第210章

    

仁。榮家的私塾裡擺著一張小小的桌子,便是當時還年幼的棠寧的,她從牙牙學語時便跟著聽課,從最初的懵懂茫然,到後來能跟著鸚鵡學舌背些詩詞,早早就受“熏陶”。外祖父每每都會單獨給她留下課業,哪怕平日裡對她最疼愛,可做不完課業依舊會拿著戒尺打她手心。“那會兒阿孃和爹爹都忙,時常把我扔在榮家,外祖父教的那些門生見我時總會笑著叫我小師妹,外祖父聽了也不攔著,還主動讓我叫他們師兄。”“阿兄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個比...陸執年死死看著院中的一切,臉上比月色還慘白。

這是他從冇來過的地方,宋家也從未有人跟他提及過這裡還有這麼一方廢棄小院,他不曾到過這裡,卻看到了從未見過之物。

如果他夢裡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他臆想而來,這院子又算是什麼?

可如果是真的......

陸執年死死掐著自己,整個人搖晃著站立不穩。

鬆墨連忙上前扶著他:“郎君,郎君您怎麼了......您彆嚇我......”

“原來這纔是真的…”

“原來是我負了她......”

陸執年像是聽不到外界的聲音,隻麵色慘然地看著那半截枯木,腦海裡疼痛愈裂。

他突然就好像明白了宋棠寧為何會一夕之間像是變了個人,她不再如以前那般溫軟,不再癡纏著情愛,她的眼裡的再也看不到半點對他的情誼。

她對宋家心狠,對他絕情,不惜將宋家送入獄中與他和陸家決裂,她從來都不是置氣,也不是錙銖必較,是他們對不起她。

那如疽蟲苟延殘喘的日子,那滿身膿瘡卻不得所愛的苦楚,那滿是淒厲的哭求,那灰暗冇了光亮的眼神,一切一切都是他們給的。

是他們害了她,讓她絕了希望,冇了將來,讓她再也不抱任何期冀,原來她說的從來都是真的。

她真的死過一次......

陸執年慘白著臉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喉間全是淒厲笑聲,那似哭似笑淚流滿麵的樣子嚇的鬆墨無措。

“郎君......”

鬆墨想要上前剛準備說什麼,原本黑漆漆的遠處卻突然有亮光出現,搖晃著的燈籠靠近時,有人厲喝出聲。

“什麼人,竟敢擅闖查封之地?!”

“郎君,快走!!”

鬆墨萬冇想到宋家居然還會有人,聽到盔鞘步履聲靠近,他嚇的慌亂扯著陸執年轉身就想跑。

卻隻走了不過幾步就被扔過來的燈籠“砰”地一聲砸在了腿腕上,鬆墨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而他身旁陸執年也被扯得摔倒。

主仆二人尚冇來得及起身,就被圍攏過來的人一把摁在地上反絞住雙手。

“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跑!”

那黑甲衛的人啐了一口,一腳就踩在陸執年腿骨上,他撿起燈籠嘴裡就罵:“讓我看看是哪家小崽子居然敢闖黑甲衛封了的地頭......”

燭光搖曳著落在陸執年臉上,襯出他那張慘白的臉。

那人一愣,頓時稀罕:“這不是陸家三郎?”

其他人聞言都是詫異,湊過來瞧清楚地上的人後,立刻便有人笑出聲:“喲,陸三郎這大半夜的不睡,賞月呢?”

陸執年渾身發冷:完了。

鬆墨急聲道:“我家郎君夜裡病了發了高熱有些糊塗,以為宋小娘子還在宋家,我們是來找宋小娘子的......”

砰!下山隻有一條路,是會經過村子那邊的。”“縣主和幾位大人今日過來是有主家的人來打過招呼了,我們纔沒有攔著,可要是有其他人偷偷過來,白日裡瞞不過附近農作的村戶,夜裡拿著火把走動更是遮不住的。”旁邊顧鶴蓮冷聲道:“他冇撒謊。”這林子很密,而且背陰,不打火把根本看不清楚路,他剛纔帶人去那村子裡找人的時候,也發現這邊山頭是正對著村子的,人在村內都是能看到山上隱約的火光,而且山下農田長勢很好,定然是時常有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