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摘雕弓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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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受控製地望著他變得美麗絕倫的眼睛。他蹲下來,頓了頓,帶著幾分哄誘的味道,一字一頓:“你喜歡我。”她遲緩地開口“我……”卻頓住不說了。他眸中出現了一絲惱意,偏執地重複了一遍:“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她終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幾乎是同時,逆他人心誌致使的反噬驟然啃齧心脈,他睜大眼睛,捂住心口,一口血吐了出來。毫不在意地拿袖子擦去,蒼白的唇上帶上幾絲鮮紅的妖冶。他一意孤行接著道:“你願意...浮現在二人中間的畫麵慢慢淡去,妙妙對上他的眼睛的一瞬間,就知道事情不好。

看他的神色……這段回憶碎片的內容,他也看到了。

二人四目相對,妙妙睫毛慌亂地顫著,目不轉睛地看著慕聲慢慢從床上坐起來,靜默地掛上了床簾。

他的蝴蝶骨突出,形狀優美,從背影看過去,還帶著少年的單薄感。

他手上動作極輕,但不知是不是手抖的緣故,鈴鐺被他觸得響動起來。

記憶碎片播放時,時間彷彿停滯了一瞬,楔進了另一段時空,結束之後,仍舊是天還未大亮的冬日早晨,被子裏早就失去了溫度,淩妙妙像是被扔進冰天雪地的人,臉頰因為恐慌而滾燙,身子卻一陣陣地發抖。

他回過頭來,睨著睜著一雙杏子眼盯著他的女孩,看了半晌,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裏。

他身上也沒什麽溫度,衣服的緞麵都是涼冰冰的,淩妙妙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冷顫。他頓了一下,拿過床頭木凳上放著的她的襖子,給她披在了身上,連衣服帶人再次擁在了懷裏。

少年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女孩的頭發,半晌才開口:“之人。”

是個輕描淡寫的、肯定的語氣。

頭頂如有雷劈,妙妙剛纔打好的腹稿,瞬間便忘了個幹淨。

“我……”

她驚悚地想看看他的表情,卻被他摁在懷裏動彈不得,額頭緊貼著他的胸膛,嗅著他身上的白梅香。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隔著衣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心口。

柔軟,溫熱的。

沒有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鑰匙,難道一定要長得像鑰匙嗎這塊回憶碎片,不是給她的,根本就是為瞭解開黑蓮花身上忘憂咒的道具……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種事情,會被她的攻略物件直接看出來。

她在這場博弈中,早已由局外人變作局中人。現在,局中人還翻船了。

淩妙妙舔了舔嘴唇,放棄了掙紮:“你怎麽知道的”

少年眼眸漆黑,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手指順著她的頭發摸到了脖頸,指腹摩挲著她的血管,感受著她不安的脈搏:“妙妙,下次聰明些。不要讓人虛張聲勢地一詐,就乖乖承認了。”

“……”淩妙妙五內俱焚。

“我就是你口中的異世之人,我也不想瞞你。”她僵硬地靠在懷裏,還是忍不住問,“你……你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九章算術》,勾股定理。”

慕聲垂下眼眸,看起來混不在意,“九州之外更九州,原理相同,叫法不同,也沒什麽稀罕的。”

淩妙妙回想了一下自己洋洋自得的戰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傻瓜。

黑蓮花實在是太聰明瞭,裝乖裝得太久,她險些忘了他敏銳的洞察力。

隻是……她從他懷裏掙紮出來,崩潰地問:“你既然起疑,怎麽早不問我呢”

她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類似於失望抑或是憤怒的情緒。

“你會走嗎”他的雙眸純粹,倒映著她的臉,眼裏含了一點支離破碎的希冀,混合著湧動的黑色濃霧。

“啊”她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他越過了中間無步驟,徑直來問這個,沒好氣地撥弄著手指,言語中露出一絲委屈,“我哪兒像你呀,走不了。”

他眸中暗湧慢慢消退下去,言語格外溫柔:“好啊。去哪裏都可以,隻是不要離開我。”他摸了摸女孩的臉,垂眸替她係著係帶,聲音很輕:“誰帶你走,我要他死無全屍。”

“……”

“你若自己走,我就把你……”

他停下來,歪頭看著她,似在斟酌字句。想到她似乎不太喜歡被太粗暴地對待,他默默地將“鎖起來”改成了“關起來”。

淩妙妙顧不上理睬他的恐嚇,急得插了一嘴:“誰讓你問這個啦”

他愣了愣,眸中流露茫然之色。

淩妙妙都有點替他著急了,主動提示起來:“我不是淩虞……我是……奪舍的,那個,借屍還魂……”

“嗯。”他應聲。

淩妙妙眼巴巴地望著他,幾乎像是手裏拿了個引雷器,高舉雙手對著烏雲密佈的天,主動尋求責難。

黑蓮花生氣起來總是先隱忍,很少表現出來,可若是不讓他發泄,他便容易暴走。

可是一道雷也沒等來,他垂下眼簾,眼中竟然反常地泛起些許暖色來。

他知道妙妙害怕什麽,隻是這個世界,人妖共存,世道亂了不知多少年,他半妖之身都沒有嚇跑她,難道她以為,一個奪舍還能嚇著了他

女孩的一雙杏子眼惴惴不安,泛著水色,他貪戀地睨著她的眉眼,順了她的意:“你早就知道我的事”

淩妙妙如願以償地引到了雷,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到這裏以來,我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她麵不改色地扭曲了事實,“沒想到是你的過去。”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貼了黑紙,把裏麵封成了一間黑乎乎的暗室,越發顯得神秘而古怪。“二夫人。”他壓低聲音,似乎有些為難地與她打商量,“裏麵這個剛施了忘憂咒……”他頓了一頓,“出了,出了點問題。您應付不了,還請回吧。”白怡蓉瞅了一眼封住的窗戶,不大情願地點了頭。走到一半,丫鬟一驚,眼看著她拐了個彎,從叢竹掩映的小道繞回了菡萏堂後門。“二夫人……”“別吵。”她撥開樹叢,接近了聯通室內的一扇矮窗,“我偏要看看那個小崽子長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