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摘雕弓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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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一陣風彷彿若有若無的手,拂過端陽的脊柱。刹那間頭皮一陣發麻,她幾乎是被人踩了尾巴,立即跳了起來:“母妃!你有沒有聽到,你有沒有聽到……”耳邊卻傳來越來越多的聲音,“神女……”“神女,快隨我們來……”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狂喜的,焦急的……一聲疊一聲,被狂風攪散,空氣被旋轉的氣流切割得破碎了,那些聲音語不成句,慢慢變做了風的嗚咽。眼前的光線慢慢暗下去,延伸出一條長而黑暗的甬道,兩旁微有亮...“怎麽不同”他狹長的眼波瀾不驚,睫毛半闔下來,“殺了便是,省得再出來作祟。”

“您真的不認得嗎”白瑾蹙眉,“這是您的骨血……”

地上那小兒猛地一顫,掙紮著抬起頭來,秋水般的一雙又大又亮的眸,驟然間撞入他的眼。

眼尾上挑的,倒映著瀲灩湖光的美麗的眼睛。

太陽穴鑽心地一痛,他猛地扶住額頭,一陣眼冒金星:“胡言亂語,本侯一生最厭惡妖物,怎麽會跟他有半分聯係。”

白瑾和慕懷江對視一眼,心下寒涼:忘憂咒。

對普通人下忘憂咒,強行篡改記憶,當真兵行險著……一旦記憶翻回,一命嗚呼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還要再辯,慕懷江扯了扯她的衣角:“殿下恕罪。這個孩子,不能殺。”

若是殺了,容孃的力量回歸本體,那纔是噩夢。

“那便移交欽天監。”他說著便揚手,“來人——”

“也不可。”白瑾脫口而出。

“為何”輕衣侯神色不悅,尤其是白瑾方纔潑了他一桶髒水……他的語氣愈加咄咄逼人,“你們捉妖人,難道不是以除魔衛道自居麽他差點便要了本侯的命,難不成要破例徇私”

白瑾的神色微微一動,從懷裏拿出一塊玉牌,不顧慕懷江阻攔的眼色,將玉牌遞了上去:“殿下,我願以慕家玉牌為交換,請您同意我們將他帶回慕家處理。”

輕衣侯神色淡淡,不太明白他的意見為什麽舉足輕重,但他府邸現下被妖魔纏繞,確實需要這塊玉牌。

他整了整衣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那便帶走。”

“老爺……”

“老爺!”白瑾追上去,她抱著瘦弱的男孩,走得氣喘籲籲,孩子襤褸的衣裳前後都貼滿定身符,像一隻剛被抓住的刺蝟,瞪著一雙怨恨的眼睛,眼中滿是警惕。

慕懷江走得飛快,神色淡漠:“扔到地牢裏關起來,若她還想要這張底牌,定會上門來救。屆時你與我設七殺陣等她,將她殲滅。”

“我剛瞧過了,老爺……”白瑾打斷了他,額頭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眼裏泛著微弱的、希冀的光,“至陰之體。”

慕懷江站定了。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側過頭:“你是為了瑤兒”

這個承載了全家希望的女孩,偏偏有個妖魔覬覦的殼子,意外劫數,防不勝防。就像一隻細弱的豆苗,還沒長大就被害蟲啃壞了。

難怪她剛纔不惜耗費一塊玉牌,也要將人帶走。

“你我護不住瑤兒一輩子……”

他猶豫了一下,對上那雙帶著殺氣的漆黑眸子,仍然感到有些本能地抵觸:“那也不行。”

誰會將一隻老虎當小貓養,不畏養虎成患隻是想到慕瑤……

“因勢利導,見機行事,不是老爺教我的嗎”白瑾的雙眸極亮,“隻要他不死,怨女便無可奈何,這張底牌捏在我們手上,為我們所用,難道還不夠好嗎”

慕懷江捏住小孩的下巴,他的眸中泛著冷意:“忘憂咒一下,他一輩子都是瑤兒的死士。”

白瑾終於露出一點笑容。

“你叫什麽名字”她輕輕將冰涼的手搭在他雪白的額頭上,他的頭枕在她胸口,嗅得到女人身上飄出的淡淡藥香。

那樣溫柔地被抱著,他黑潤眸中的殺意便像浪潮般消弭於無形,露出一點小動物似的天真茫然。

“我叫暮笙。”

他開了口,是瑤琴般的聲音。

永夜為暮,離歌為笙。冠母之姓,生而代表了全部的離別和怨懟。

“真是巧呢。”白瑾苦笑著,聲線溫柔,“我們家也姓慕,從今往後,就叫慕聲吧。”

第103章??舊恨新仇(三)

“唧唧……”

“唧唧……”

掛起來的籠子左右搖擺,鳥兒扇著翅膀,撲棱棱地從橫杆上落下,歪頭望著空空如也的食槽,腦袋轉來轉去,綠豆大的黑眼睛裏充滿疑惑。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淩妙妙隱約聽見這細微的聲音,掙紮著爬起來,眯著眼睛坐在了床上。

依靠強烈的責任心的支援,在寒冷的冬日清晨,掐著自己的虎口清醒了一會兒之後,她輕手輕腳地爬向床邊,準備跨過床上的人,下去抓穀子。

“怎麽了”少年扭頭望著她,眼中含著柔潤的水色。

“喂鳥。”妙妙披上外衣,臉上睡得紅撲撲的,還蒸騰著熱氣,低聲道,“你看它都叫了。”

等了半天,不見人有動作,她推推他,笑了:“讓一讓。”

慕聲沒有放她過去的意思,凝眸望著她:“睡吧,一會兒我來喂。”

“信你纔有鬼。”淩妙妙低頭衝他做了個鬼臉,係好了衣裳,手腳並用地跨過了他。

慕聲柔順地平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乖乖地放她跨了一條腿之後,猝不及防伸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腰。

被迫騎在他身上的妙妙:“……”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然後呢”“然後……”她用力回憶著,眉頭深深蹙起,“然後,娘把阿聲牽過來,對著我說,‘瑤兒看著弟弟,不能讓他把發帶摘下來’,還讓我對著那麵刻著慕家家訓的牆立了個誓。”“在那麵牆下的誓言,終身不能有違,我一直印象深刻,後來待阿聲與我親近了,便讓他答應我決不取下發帶,這麽多年,一直耳提麵命……”柳拂衣歎了口氣:“你就沒有問你娘嗎這個發帶到底做什麽用的,為什麽不能卸下來”“娘對我說過,阿聲救出來之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