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拿天鵝 作品

第二十七章 探究(上)

    

“王妃……”為首的一個中年人走到他麵前,張大眼睛望著她,結結巴巴,“你……”“導演呢?”虞嫣沉下臉,冷冷地打斷道,“把他叫來。還有我的助理,他們是不是都在外麵?也叫進來。”“王妃……”為首的一個中年人走到他麵前,張大眼睛望著她,結結巴巴,“你……”“導演呢?”虞嫣沉下臉,冷冷地打斷道,“把他叫來。還有我的助理,他們是不是都在外麵?也叫進來。”“二十多年了。”王隆自顧地繼續說道,似在追憶,“想當初,你母親生得花容月貌,十裏八鄉,誰人不誇讚。我家雖然不是高門,不似京中的官宦人家那般風光,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你外祖父外祖母早已經與世交議定了親事,門當戶對,家境殷實,你母親若嫁過去,必是富貴美滿,一生無憂。”

“可惜啊,”王隆說著,又歎一口氣,“她遇上了聖上。”

蕭寰麵無表情,從案上又拿起一份文書,翻開。

“你母親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王隆動情道,“她到底無福,體弱多病。聖上仁德,她臨終時說想見我,便召我入宮與她相見。那時,她拉著我的手囑咐我,教我務必好生照顧你,輔佐你……”

“孤如今過得甚好。”蕭寰打斷道,“母親在泉下,定然欣喜。”

“怎會欣喜?”王隆瞪他一眼,“你看看你表兄,他在你這個年紀,第三個兒子都出來了!”

蕭寰道:“據孤所知,少鈞至今也仍是孤身一人。”

“莫與我提那不成器的東西。”王隆道,“你看看你現在,連個正經的妻妾也沒有,丟人不丟人?”

“舅父又說錯了。”蕭寰不緊不慢道,“孤有王妃,舅父方纔還提到了。”

“我說的就是她。”王隆道,“說是王妃,天下人誰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當初這婚事定下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情不願?你都二十三了,難道要拖一輩子!”

蕭寰沒說話,看著手上的文書,提筆,在上麵批起字來。

王隆暴躁地將硯台拿開:“你舅父在與你說話!”

蕭寰無奈,停下筆,看了看他:“舅父所言甚是,不知孤當如何另娶?”

王隆聽得這話,終於露出微笑:“長安待嫁的閨秀多的是,你此番回京,正好物色物色,有滿意的,舅父舅母親自替你去說親。”

“如何物色?”蕭寰道,“挨家登門去看麽?”

王隆“嘖”一聲,道:“但凡高門大族,哪裏有生得差的,你隻要看好與哪家聯姻就是了。”

說著,他來了勁,興致勃勃,“昨日我去沁陽大長公主家中去探望,那裏正在聚宴,京中的高門幾乎都在。好些人向我問起了你,說你孤身在朔方,教他們十分掛心。這意思還不明白麽?我知道你不想與袁氏和周氏扯上關係,你要是懶得選,我看溫太傅家的女兒就不錯,如今被稱為京中第一美人,據說她小時候曾經在宮學中給公主伴讀,你應當記得……”

“不記得了。”蕭寰道。

王隆白他一眼,正要再說話,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二人看去,卻是李泰走了進來。

“殿下。”他一禮,道,“宮中來人來,說聖上有急事,召殿下入宮。”

二人都露出訝色。

王隆望瞭望外麵的天色,問:“聖上怎這時候召入宮?出了何事?”

李泰訕訕:“小人也不知,大約是東巡的事。”

“二十多年了。”王隆自顧地繼續說道,似在追憶,“想當初,你母親生得花容月貌,十裏八鄉,誰人不誇讚。我家雖然不是高門,不似京中的官宦人家那般風光,日子卻過得有滋有味。你外祖父外祖母早已經與世交議定了親事,門當戶對,家境殷實,你母親若嫁過去,必是富貴美滿,一生無憂。”

“可惜啊,”王隆說著,又歎一口氣,“她遇上了聖上。”

蕭寰麵無表情,從案上又拿起一份文書,翻開。

“你母親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王隆動情道,“她到底無福,體弱多病。聖上仁德,她臨終時說想見我,便召我入宮與她相見。那時,她拉著我的手囑咐我,教我務必好生照顧你,輔佐你……”

“孤如今過得甚好。”蕭寰打斷道,“母親在泉下,定然欣喜。”

“怎會欣喜?”王隆瞪他一眼,“你看看你表兄,他在你這個年紀,第三個兒子都出來了!”

蕭寰道:“據孤所知,少鈞至今也仍是孤身一人。”

“莫與我提那不成器的東西。”王隆道,“你看看你現在,連個正經的妻妾也沒有,丟人不丟人?”

“舅父又說錯了。”蕭寰不緊不慢道,“孤有王妃,舅父方纔還提到了。”

“我說的就是她。”王隆道,“說是王妃,天下人誰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當初這婚事定下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情不願?你都二十三了,難道要拖一輩子!”

蕭寰沒說話,看著手上的文書,提筆,在上麵批起字來。

王隆暴躁地將硯台拿開:“你舅父在與你說話!”

蕭寰無奈,停下筆,看了看他:“舅父所言甚是,不知孤當如何另娶?”

王隆聽得這話,終於露出微笑:“長安待嫁的閨秀多的是,你此番回京,正好物色物色,有滿意的,舅父舅母親自替你去說親。”

“如何物色?”蕭寰道,“挨家登門去看麽?”

王隆“嘖”一聲,道:“但凡高門大族,哪裏有生得差的,你隻要看好與哪家聯姻就是了。”

說著,他來了勁,興致勃勃,“昨日我去沁陽大長公主家中去探望,那裏正在聚宴,京中的高門幾乎都在。好些人向我問起了你,說你孤身在朔方,教他們十分掛心。這意思還不明白麽?我知道你不想與袁氏和周氏扯上關係,你要是懶得選,我看溫太傅家的女兒就不錯,如今被稱為京中第一美人,據說她小時候曾經在宮學中給公主伴讀,你應當記得……”

“不記得了。”蕭寰道。

王隆白他一眼,正要再說話,外麵突然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二人看去,卻是李泰走了進來。

“殿下。”他一禮,道,“宮中來人來,說聖上有急事,召殿下入宮。”

二人都露出訝色。

王隆望瞭望外麵的天色,問:“聖上怎這時候召入宮?出了何事?”

李泰訕訕:“小人也不知,大約是東巡的事。”

蕭寰麵色鎮定,站起身來,向王隆道:“孤先入宮去了。舅父啟程之日,孤不在京中,無法親自相送,舅父舅母一路保重。”

王隆還有一肚子話沒說,隻得應一聲,強忍回去。

小兔崽子。

看著蕭寰離去的背影,他心裏忿忿。

夜風帶著些白日餘下的熱氣,迎麵吹來。

蕭寰又到堂前辭別了趙氏,走出長樂侯府。

到了馬車前,李泰看著他,鬆一口氣,露出得意的笑:“殿下,這次夠及時了麽?”

蕭寰也笑了笑,拍拍李泰的肩膀。

這是他與李泰約好的。

王隆一直盼著他將王妃的事了斷,這次見他又無所動靜,一定會念經一般嘮叨到天亮。蕭寰隻得出此下策,告訴李泰,如果他與王隆議事一個時辰還沒出來,就假托皇帝宣召的藉口來解圍。

“回王府。”蕭寰吩咐道,正要登車,李泰卻將一封信遞給他。

“殿下,”他說,“這是王妃那邊剛剛送來的。”

蕭寰訝然。

他把信接過,拆開來看,隻見上麵字跡工整,卻是一首詩。

目光在那字裏行間掃過,定了定。

李泰在一旁觀察著,心中好奇不已。

他知道蕭寰對王妃的疑慮還沒有消除,昨日離開之前,他曾告知衛琅,說宅中但凡有要事,可派人給他送信。

可沒想到,等來的第一封信,是王妃親手寫給他的。

他微微踮起腳,在蕭寰身後偷眼瞥著,無奈位置不佳,隻能看到最後兩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那竟是一首情詩。

李泰一愣,隻覺麵上熱了熱,心裏嘖嘖感歎。

要不怎麽說王妃不愧是玄女附身天資殊異呢,前幾天才突然會說話,現在已經會寫字了。

還知道給殿下寫這個。

李泰回憶起王妃昨天打扮起來的模樣,雖然瘦了些,頭發也有些枯黃,但當真是個明豔的美人,他和一幹弟兄們眼睛都看直了。

雖說這些年,他們都在朔方那樣偏僻的地方待著,但有蕭寰這等長相的人在,他們還不至於看到老母豬就覺得遇到了天仙。平心而論,王妃這容貌,確是配得起他們殿下。

不過他們都是跟了蕭寰多年的人,凡事自然也會站在蕭寰這邊考慮。

這王妃再美,也抵不過那身份的麻煩。蕭寰就算對她有好感,將來恐怕也免不得要將她休了。

想著這些,李泰不無遺憾,這王妃如果不是滕坤的女兒就好了。

心裏這般想著,李泰再觀察蕭寰的神色,卻見他忽而冷下了臉,將信收起。

“殿下,”李泰裝模作樣地問,“可是宅中出了何事?”

“無事。”蕭寰淡淡道,“回王府。”

說罷,轉身登車。

馬車轔轔走起,隨從舉著燈籠,光照從雕鏤精細的車窗裏透進來。

蕭寰坐了一會,忍不住,又將那信拿出來。

這個人,總能讓他見識到一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就比如這詩,好端端的名句,到了她手裏,幾乎每個字都缺筆少劃。

為了在他麵前裝癡傻,寫字都不能好好寫,像個文盲。

蕭寰把信收了。

心裏鄙夷。

他這麽好騙麽,看不起誰。仍舊鎮定,看著吳恭道:“吳司馬果真要如此?莫忘了這營中有還有十餘萬人,真對峙起來,吳司馬恐怕全無勝算。”吳恭“哼”一聲,指著王隆身後的眾人,以及四周趕來看究竟出了什麽事的將士喝道:“爾等都聽著!當下朔方一應兵權,已由汪將軍接管!汪將軍乃朝廷任命的征西大將軍,王隆公然反叛,實為逆賊!爾等若敢包庇,便是同罪,還不讓開!”這話出來,卻無人讓步,無論是高竣等人仍將刀槍對著吳恭這邊,毫無退意。甚至不遠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