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拿天鵝 作品

第一百二十四章 試探(下)

    

身邊照顧的,隻有嚴夫人和王妃的乳母。這宅中的仆婢,若無要緊的事,一律不得踏入這個院子。故而就算是這宅子裏的仆婢,也不能時常見到王妃。”她之前提過,嚴夫人就是王妃的母親,滕坤的一位妾侍。“不過王妃還是很出名的,”碧鳶道,“附近的鄉村裏,還有好些王妃的傳說。”“哦?”虞嫣道,“什麽傳說?”“比如,有人曾在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白衣服在野地裏飄過,轉過頭來的時候,那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正是王妃的模樣。那人受...“而後呢?”縣主疑惑道,“莫非是你救了殿下?。”

“正是。”虞嫣頷首,“妾的父親,生前對醫治跌打刀傷頗有些心得,還留下了好些親手熬製的藥膏。妾那鄉間沒有良醫,殿下當時昏迷不醒,又正值深夜,若送他去就醫,他受不受得路上顛簸不說,就算送到京城裏,城門也不開。妾雖不懂醫術,但想著無論如何也該治一治,無奈之下,就將那藥給殿下用上了。”

說著,她的神色微微舒展:“幸好那藥果真靈驗,到了第二日清晨,殿下醒了過來。”

這話說得有鼻子有眼,連碧鳶和衛琅都聽得有些出神。

縣主驚奇,又問:“此事,你可曾報知官府?”

“不曾。”虞嫣道,“妾那時不知這是殿下,不過也知道這刀傷應當是歹人所為,想去報知鄉中的裏長,可殿下不許。他說刺傷他的歹人權大勢大,此時定然還在四處尋他,若知曉了風聲,說不定會上門來對妾不利。妾被殿下這言語嚇住,便不敢往外說,隻好將他留在家中,每日以藥膏醫治。”

縣主聽得這話,不由沉吟。

“你發現殿下之時,他醒著麽?”縣主道,“他可曾讓你做何事?”

“他那時是醒著。”虞嫣隨即道,“他向妾要了筆墨,忍著痛寫了兩封簡訊,封好之後,托妾家中仆人送到山中去,說隨便尋一個地方放著便是。妾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聽他說十萬火急,便也一時心軟,答應下來。妾那仆人是獵戶出身,熟係山路,依言將信送到山中,放在一塊大石上,便走了回來。”

縣主聽得這些話,心中的疑惑已經消散。

如此一來,所有的細節都能對上了。

蕭寰為何在受傷之後留下了書信無蹤無影,之後,為何一整個月杳無音信,此時,都能說通了。

那場刺殺的主使之人,至今身份不明。那時蕭寰身負重傷,訊息一旦走漏,難保那些歹人趕在救兵前麵下手。蕭寰行事一向謹慎,力保萬全。他身處之地雖然離京城不遠,卻選擇秘而不宣,也是有他的道理。

縣主看了看虞嫣,目光已經和緩了許多。

“這麽說,殿下失蹤的那一個月,都是你在照料?”她問。

虞嫣道:“正是。”

縣主又道:“便是因得此事,殿下對你生了情?”

虞嫣的神色一下變得嬌羞起來,微微低下頭,聲音囁嚅:“殿下說,他對妾一見鍾情,此生隻願與妾相伴,日後定然會待妾一心一意,不離不棄……”說著,她目光柔媚,愈加羞赧,“縣主也知道,殿下那般一表人才,哪裏會有女子不心動。妾又不曾許配人家,正為終身之事發愁,見得殿下說得情深意切,便也答應了……”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彷彿難為情至極。

室中一時無人說話。

縣主看著虞嫣,又是震驚又是狐疑。

衛琅和碧鳶已然聽天由命,各自將眼睛盯著別處。

“而後呢?”縣主疑惑道,“莫非是你救了殿下?。”

“正是。”虞嫣頷首,“妾的父親,生前對醫治跌打刀傷頗有些心得,還留下了好些親手熬製的藥膏。妾那鄉間沒有良醫,殿下當時昏迷不醒,又正值深夜,若送他去就醫,他受不受得路上顛簸不說,就算送到京城裏,城門也不開。妾雖不懂醫術,但想著無論如何也該治一治,無奈之下,就將那藥給殿下用上了。”

說著,她的神色微微舒展:“幸好那藥果真靈驗,到了第二日清晨,殿下醒了過來。”

這話說得有鼻子有眼,連碧鳶和衛琅都聽得有些出神。

縣主驚奇,又問:“此事,你可曾報知官府?”

“不曾。”虞嫣道,“妾那時不知這是殿下,不過也知道這刀傷應當是歹人所為,想去報知鄉中的裏長,可殿下不許。他說刺傷他的歹人權大勢大,此時定然還在四處尋他,若知曉了風聲,說不定會上門來對妾不利。妾被殿下這言語嚇住,便不敢往外說,隻好將他留在家中,每日以藥膏醫治。”

縣主聽得這話,不由沉吟。

“你發現殿下之時,他醒著麽?”縣主道,“他可曾讓你做何事?”

“他那時是醒著。”虞嫣隨即道,“他向妾要了筆墨,忍著痛寫了兩封簡訊,封好之後,托妾家中仆人送到山中去,說隨便尋一個地方放著便是。妾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聽他說十萬火急,便也一時心軟,答應下來。妾那仆人是獵戶出身,熟係山路,依言將信送到山中,放在一塊大石上,便走了回來。”

縣主聽得這些話,心中的疑惑已經消散。

如此一來,所有的細節都能對上了。

蕭寰為何在受傷之後留下了書信無蹤無影,之後,為何一整個月杳無音信,此時,都能說通了。

那場刺殺的主使之人,至今身份不明。那時蕭寰身負重傷,訊息一旦走漏,難保那些歹人趕在救兵前麵下手。蕭寰行事一向謹慎,力保萬全。他身處之地雖然離京城不遠,卻選擇秘而不宣,也是有他的道理。

縣主看了看虞嫣,目光已經和緩了許多。

“這麽說,殿下失蹤的那一個月,都是你在照料?”她問。

虞嫣道:“正是。”

縣主又道:“便是因得此事,殿下對你生了情?”

虞嫣的神色一下變得嬌羞起來,微微低下頭,聲音囁嚅:“殿下說,他對妾一見鍾情,此生隻願與妾相伴,日後定然會待妾一心一意,不離不棄……”說著,她目光柔媚,愈加羞赧,“縣主也知道,殿下那般一表人才,哪裏會有女子不心動。妾又不曾許配人家,正為終身之事發愁,見得殿下說得情深意切,便也答應了……”

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彷彿難為情至極。

室中一時無人說話。

縣主看著虞嫣,又是震驚又是狐疑。

衛琅和碧鳶已然聽天由命,各自將眼睛盯著別處。

縣主看著虞嫣,隻覺無語。

這事,怎麽看都是蕭寰引誘良家女子私奔。

蕭寰從小到大,她都是看在眼裏的,他秉性如何,縣主一向清楚。這些行徑,放在從前,不要說蕭寰從來沒有過,她這舅母連想都不敢想。

沒想到,他竟是轉了性。

似乎察覺了縣主的心思,虞嫣忙道:“縣主,妾說得句句是實,殿下也可佐證。”

縣主喝一口茶,將心中的驚愕壓下,暗自歎一口氣。

她不由地又想起王隆說的那些二人在路上一步不離的描述。

不論出身,這虞氏生得確實標誌,年紀看著與蕭寰也是相仿。

原來,他喜歡這樣的麽……

“我且問你,”她說,“殿下可曾對你許下過什麽話,如此,定要娶你做王妃之類的。”

虞嫣望著她,臉上又浮起羞怯之色:“妾與殿下相識不久,還不曾論及這等事……”

好小子。

縣主心想。此事前麵聽著一往情深,原來竟是連個婚事也不曾許。

這怎麽看,都是始亂終棄的套路。

蕭寰平日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她和王隆還時常擔心他過於清心寡慾,為他的終身大事著急。沒想到他背地裏有這麽多的主意,倒真是不害臊。

正想著,虞嫣忽而歎了口氣。

“妾自知身份低微,是萬萬攀附不上殿下這般天潢貴胄。”她輕聲道,“殿下何等尊貴,若娶了妾這般門不當戶不對之人,豈非受人恥笑。但妾終究是放心不下殿下的身體,也耐不得他極力相勸,仍然跟著他來了朔方。至於將來之事,妾已無所執念,不奢求與殿下一世相守,隻願相伴一時,若殿下有朝一日要另娶,妾也不敢有怨言。”

說罷,她眼圈泛紅,竟是有一層若隱若現的水光,低頭用袖子拭了拭,我見猶憐。

縣主聽得這話,不由訝然:“你的意思,願意做妾?”

虞嫣搖頭:“妾雖出身微末,卻也受教閨中,知道些聖賢的道理,嫁人必是明媒正娶,豈可做妾?若殿下另娶,妾自會離去,必不糾纏。”

縣主見她模樣楚楚可憐,說出來的話卻有幾分骨氣,不由更是詫異。

“你倒也不必想這些喪氣的心思,”她的語氣不由軟下來,道,“子昭並非薄情寡義之人,他既然喜歡你,便不會輕待你。”

虞嫣一怔,似欣喜起來:“縣主此言當真?”

但話纔出口,她那那雙眸中卻又黯下。

“縣主也不必安慰妾,”她幽幽道,“自從見到縣主,妾就明白,要配得上殿下,便要似縣主這般天仙一般的美人方纔夠得上,妾這般蒲柳之姿,豈可相提並論……”

縣主看著她,目光定了定。這婚事定下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情不願?你都二十三了,難道要拖一輩子!”蕭寰沒說話,看著手上的文書,提筆,在上麵批起字來。王隆暴躁地將硯台拿開:“你舅父在與你說話!”蕭寰無奈,停下筆,看了看他:“舅父所言甚是,不知孤當如何另娶?”王隆聽得這話,終於露出微笑:“長安待嫁的閨秀多的是,你此番回京,正好物色物色,有滿意的,舅父舅母親自替你去說親。”“如何物色?”蕭寰道,“挨家登門去看麽?”王隆“嘖”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