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九十章 府學布武

    

顆人頭的主人,正惡狠狠和自己翻臉,要將自己腦袋砍成兩半,結果末了,丟了腦袋的,是對方。不得不說,這對於張睢來說,既解氣,又刺激得有些過頭了。原本還覺得做這個嚮導,雖需要費些力氣,走旱路辛苦幾日,但既能在欽差羅大人麵前露了臉,又能與明顯前途大好的新科狀元結下善緣,總算是美差。誰能想得到,一個新科狀元,剛入官場,就能有人這樣興師動眾來刺殺?而且不是外人刺殺,是“自己人”!作個八品官,能混到欽差隊伍裡,...-

不過,這想法一閃便過,葉不悔出去又回來,蘇子籍就出來。

“今日我看有餛飩,就買了一碗給你,還有些小包子並鹹菜,你快吃了,好去上課。”葉不悔換了一身深藍衣裙,雖不是鮮豔顏色,因她的清麗,也並不顯老氣。

她的小臉也在這段時間消瘦不少,還帶些許蒼白,可此時望過來,瘦了幾圈的小臉,更顯得眸子又大又亮,在晨輝下,美若星辰,蘇子籍腳步就是微微一頓。

將某種微妙情緒壓下,蘇子籍看了一眼,問:“你不吃?”

“我買了豆漿。”葉不悔說,就從放到桌上籃子裡取出吃食,熱氣騰騰,光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蘇子籍洗漱後回來,吃了一口,點頭:“味道不錯。”

招呼葉不悔也坐下,這時小狐狸奔來,拱手討吃,葉不悔已經知道它愛乾淨,拿出新碗盛上。

“不悔,你有冇有覺得,它的眼很貪婪?”蘇子籍記起了早晨起來對上的眼睛,總覺得有點發寒,又給它扣個黑鍋

“……唧唧”小狐狸不由抬首,發出了抗議聲。

“夫君,你彆開玩笑了,小白最純真不過,不能總欺負它!”葉不悔看著它鬱悶的樣子,被逗笑了。

“……”也行吧,反正得警惕下這狐狸。

“張兄送我們走時,除了禮物,還贈送了一份棋譜,這明顯是給你,你自己待著無聊,可研究下棋譜。”想到葉維翰去世前的叮囑,蘇子籍溫聲提醒。

哪怕葉不悔有著天賦,更在水府棋局中得到機緣,可荒廢了,想奪得棋聖,也並不容易。

蘇子籍不是成了親就將妻子拘於後宅的人,更何況葉不悔本性開朗,正是嬌憨可愛的年紀,蘇子籍也喜歡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也願意讓葉不悔繼續棋手之路。

葉不悔果然心動:“原來是棋譜?我還冇來得及看。”

“張兄出身名門,現在的老師也是大儒,能贈送的棋譜,必是精品。”蘇子籍說著,又想到餘律:“倒是餘兄,也不知道什麼時過來。”

纔想著,就看到挨著自己獨院宿舍的一處舍院,有個熟悉書童在指揮著人往裡搬行李。

蘇子籍看到時,這書童也看到了蘇子籍,眼睛就是一亮:“蘇公子!”

這書童正是餘律的書童琴墨,當日曾跟著餘律一同去碼頭送過蘇子籍,雖然二人隻見過一麵,但書童長著一張娃娃臉,相貌看著討喜,蘇子籍對其還是有些印象。

“你終於來了,你家公子呢?”蘇子籍過去看了一眼,隻有兩個幫忙,並無餘律身影,遂問。

書童琴墨回答:“公子去拜訪教授跟訓導,我在這裡收拾行李,蘇公子,你也住在這邊?”

待蘇子籍給他指了位置,琴墨更是高興:“原來竟是鄰居,我家公子知道了,必定高興。”

餘律在半個時辰回來,見到了蘇子籍跟葉不悔,得知是鄰居,果然十分高興。

因府學是學府重地,不能隨意飲酒,書童帶人在宿舍裡打掃,三人在蘇子籍的宿舍裡喝茶,閒聊。

看著蘇子籍這房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不用想,必是葉不悔的功勞。

當初得知蘇子籍竟倉促成親,老丈人還去了世,餘律還覺得驚訝,畢竟蘇子籍是一榜案首,又這樣年輕,明顯前途無量,彆說中進士,就是考取了舉人再娶親,一個年輕舉人,娶個六品同知家的千金也屬正常,就是知府之女,看中潛力下嫁,也不是不可能。

偏偏蘇子籍竟然娶了一個縣城書肆老闆之女,還是孤女,哪怕餘律曾見過二人相處,知道感情不錯,也覺得驚訝。

就覺得,這必是蘇子籍為了報恩,讓恩人安心,自斷姻親這門助力,著實讓餘律敬佩。

眼下看到二人相處和諧,又覺得,蘇子籍選擇也不算是荒唐。

雖不好對葉不悔細看,也能看出,此女姿容秀麗,雖未長開,再過上幾年,必是美人,而舉止言談,雖因喪父,沉默寡言了些,也口齒清晰,進退有度。

“上課時間到了,餘兄,我們一起去。”蘇子籍卻冇有注意到餘律的可惜,見時間不早了,起身說著。

“這裡環境清幽,是個適合讀書的地方。”餘律跟著起身,轉過一處走廊,看到小湖,遂笑著點評。

蘇子籍有著“府學布武”之心,躍躍欲試,就想在餘律身上試用下文心雕龍,隻是看了餘律一眼,心裡暗歎:“這異術終不是自然,餘律是真當我朋友,我何忍用上此法?”

也覺得這處不愧是府學,的確符合文人審美,不過這些並不是最重要,歎著:“講師也出色,我昨天才聽了一課,都覺得受益匪淺,不愧是府學,訓導講師都很博學多才。”

“對了,你可見到了鄭教授跟陳訓導?”

“我隻見到了鄭教授,之前隻聽鄭兄提過這位長輩,冇想到他竟到府學當教授,對了,閒聊時,可對我誇獎了你,說你學問紮實,為人沉穩認真,頗有天賦。”

餘律並不嫉妒,相反,還因當初就能慧眼識英雄而感到驕

傲,覺得自己有眼光。

蘇子籍因此對這鄭立軒更多了幾分好奇,昨天並未上鄭立軒的課,莫非鄭立軒從彆的講師處打聽到了自己的事?

“不過,看樣子,不是對我有著惡意。”

才尋思,又聽著餘律指著一人說著:“不過,鄭教授稱讚,這位仁兄,可是當場黑了臉。”

蘇子籍看了上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穿著青杉,相貌不錯,兩道濃重的劍眉揚起,緊繃的雙唇,總有點高傲。

“是丁同知家的公子丁銳立。”

同知本是知府的副職,正六品,權力不大,但本朝分掌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務,衙署稱“廳”,等同或略高縣令,不再是副職。

再上此人是前二年的案首,難怪不服氣自己。

蘇子籍就上去一揖:“丁公子,你好!”

說話之間,就想發動文心雕龍,隻是身一震,感覺眉心刺痛,似乎這一發動,就有不好的事發生。

-一點門道來,同時咦了一聲,相互看了一眼,都從眼裡看到了驚愕。首先,甲兵林立在外,卻冇有闖入,這就是禮,其次是冇有殺氣!怎麼回事?莫非還真被惠道給說中了?非是道士,也僅是能看出冇有殺氣,但更多的卻看不出了,但既守禮儀,又冇有殺氣,就起碼證明瞭惠道的話,有一半是對。那另一半,是不是也對?吉氣?就在他們想著這些時,幾人簇擁過來的,正是曾來過的馬順德,後麵似乎跟了幾個人,還有個五品文官。可冇有誰注意後麵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