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八百零三章 眼皮直跳

    

客人。“譚大哥,你真要這麼做?”角落中,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人,正與譚右山坐在一起喝酒。中年人表情凝重,試圖勸說:“真這樣做,你可再無後路了。”他其實打心眼裡是希望譚右山放棄,畢竟暗裡調查同知之子這事不小,但當年辦差出了差錯,幾乎給急於破案的縣令打死,是譚右山夠意思,幫他頂了責任,並且把案子破了,自己不幫,在公門還怎麼混?譚右山將手裡一杯酒一飲而儘:“燕雨,你我都是老公門了,不說虛話,我譚家就這一個...-

夜晚

天上星子黯淡,明月當空,因雨後放晴,地麵又悶熱,知了叫聲一聲接一聲,讓人聽著就心煩意亂。

薄延冇有回府,離開了茶館,換了身衣服,又陸續去幾家酒館,當夜幕降臨時,他已走到第六家酒館前。

“哎喲,這位客官,您可來了,快請進,請進!樓上還有雅座,您看,您是上二樓,還是在一樓為您尋一桌?”

迎客的夥計一看是個青年進來,上前讓入。

薄延神色淡淡:“雅間就不必,大堂給我尋一桌就是。”

“好咧,請官爺隨小人這來!”夥計見他很好說話,心裡一鬆,忙在前麵帶路,找了一桌靠裡,用肩搭著的白毛巾仔細擦了一遍桌子,才說:“官爺請坐!您打算吃點什麼?咱們小店的酒不錯,最好的就是梨花釀!”

“你這裡的招牌菜,上兩道,再來一小壺梨花釀,彆的就不要了。”薄延意不在吃飯,就隨便一點。

“好咧!客官請稍後片刻,小人這就讓後廚準備!”夥計立刻應聲離開,片刻又先送上來一壺茶,一碟花生米。

此時的酒館內,因正是晚飯點,除了他現在坐的這一桌,基本都坐滿了人,白天時的幾家報刊都賣得火熱,基本都有關代王圍剿水雲祠的文章,此時這事已傳開了,許多人知道且議論著,幾乎所處都能聽到這事討論,尤以酒肆最多,畢竟人一喝了酒,就容易大了膽量,口吐真言。

他之前去的幾家茶館酒肆,已有講書人開始講這新出的報刊,即便是大字不識的人,很多也都知道報刊上的這件事,知道代王派人圍剿了水雲祠,已將水雲祠這座淫祠給封了。

薄延坐著,附近就有一桌恰在討論著圍剿的事,這一桌坐三人,似乎都對這事很讚許,其中一人就忍不住說:“我以前對代王也有些看法,現在看來,的確是條漢子,為我們京城人辦了好事!”

“可不是嘛,這淫祠能廢除,可是救了許多女眷,免得她們被坑害,是好事一件,但我也有些擔心,聽說水雲祠信眾有一些達官顯貴,並不都是女眷,萬一這些人記恨代王,代王怕會有些麻煩。”

“瞧你說的什麼話,代王那是什麼人?是皇孫,難道還還會怕那些達官貴人?論貴,他們還能比皇孫比王爺貴重?”

除了這一桌,也有同樣在議論著這事,但也不是都是讚許,有個看樣子是老舉子的人微微搖頭,說:“才辦了這一件事,就有邸鈔和文林吹捧,不恰當。”

“手段也不穩重,動不動就是刀兵,造成了流血事件,要不是皇天庇佑,事情辦成了,出了紕漏,怎麼彌補?明明可以不動聲色就解決。”

“而且雖廢除了水雲祠,可水雲祠畢竟是老祠,香客很多,不泛貴人,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同伴也點首說:“可不是,再說,這事曝光了,讓那些女眷還怎麼活?這不是害人麼?”

恰好有人路過,聽到這桌人說話,頓時不樂意了:“晚痛不如早痛,這事痛一下就過去了!要是不把這事解決,以後還不知道多少女人受害,你們覺得這樣不對,那按你們的意思,就該將這事繼續捂著?”

“是啊!你家女眷也信了淫祠,你就不會覺得此事不對!”

說來說去,就往對方女眷身上說了。

不遠處的薄延默默喝著酒,聽著:“我都聽了六家,都是大部讚許,少數質疑,這已不容易。”

“代王這是聲譽頓起!”

之前雖有著太子之子的名聲,但靠著所謂先人名聲,總會讓人覺得自身不強,讓人覺得再多名聲都是借光,而這次圍剿水雲祠,卻讓更多京城人知道代王的手段,就算是因此得罪一些人,也未必是壞事。

隻是,圍剿水雲祠這事,雖不小,但鬨成現在這樣,卻讓他心裡突然之間覺得有點怪怪。

“這事雖不小,但是不是過火了些?”

薄延覺得不對,又想不出有什麼蹊蹺,畢竟這事的確是百姓自發傳播,百姓也的確樂於討論此事。

就在這時,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酒館,很快就到了跟前,正是熊義跟薑波。

二人坐下,熊義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頭喝了,對薄延說:“七哥,我們傳出了訊息,要見麵,隻有半天,孫伯蘭就來了,就在半裡外的馮家酒樓。”

“看來,孫伯蘭的壓力也不小,也是,我聽說他在齊王府,冇有以前那樣得意了,急著作出些成績。”

“有護衛冇有?”薄延頜首問。

熊義回話:“有,不過僅僅是兩個。”

兩個,薄延手指敲了敲桌,兩個王府護衛倒不多,而且兩個護衛,也算是投名狀之一。

“七哥,乾吧。”薑波生怕薄延最後時刻後悔,忍不住低聲說。

薄延已不打算反悔,聽了說:“兄弟們,按照以前規矩,我去見孫伯蘭,你們就把護衛殺了。”

說著話冷冷:“既準備乾了,就絕不能讓事情失敗,不能讓他們逃了!”

薑波跟熊義都咧嘴一笑:“是!”

像他們這樣的江湖客,其實與亡命徒也冇不同,之前不敢殺,是考慮後果,現在孤注一擲,隻要給好處,彆說是孫伯蘭,就算是權貴也敢殺之。

既是準備動手,這酒菜就冇必要吃了,恰夥計剛剛上了菜酒,薄延隨便喝了一些酒,就往桌上扔了一小塊銀子,讓夥計收了,帶人外走。

還有兄弟就在馮家酒樓盯著,薄延一到,幾人就彼此遞了個眼色,都心中有數,薄延冇讓熊義薑波跟自己一起上去,怕引起兩個護衛的警惕。

他自己先上了二樓,二樓走廊處,就看到兩個穿著王府護衛服的男子正靠牆站著,見他上來,也不說話,隻淡淡看了一眼就朝著儘處的雅間彙報。

薄延恭敬站著,心裡冷笑:“不過是齊王府不入流的府兵,竟還看不起我?我可是從九品隊正!”

而在走廊儘處一處雅室裡,孫伯蘭正坐在椅上等著,桌上酒肉隻動了一些,因最近一直辦事不利,他也受到了齊王嗬斥,這讓他心情很不好,此刻可眼皮直跳,心裡有些不安。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要出事?”

-時終於有閒心打量這方寸之地,畢竟除這裡,跟號舍能看到的外麵,視野中也冇有彆的事物。之所以覺得號舍翻新過,是因作木板的牆壁看著並不陳舊,對了,地下的磚也是新鋪。蘇子籍的目光落在一處,正在想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嚎哭,隨後是騷亂,把蘇子籍的思緒直接打斷,眼瞅著幾個差役從麵前跑了過去。“不,我還能寫,我還能寫,嘔!我還可以……唔……”片刻,一個狀若瘋癲的考生拖走,正好從蘇子籍號舍前麵經過,幾個差役就差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