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七百零七章 知見障

    

…”這話到這裡止住,胡三姨心裡雪亮,人族窺探,妖族難道不窺探?挾天子以令諸侯,加九錫而劍履上殿,這並非僅僅是人族會。至少現在知道,已有不少妖族焚香求見了。“你等青丘,曾受過龍君敕封,再試一次。”杜成林說著。“行!”胡三姨端容,奉上了五色禮物,正了正她的衣袍,看起來與前朝的宮裝相似,取出一枝香,點了點,恭敬拜了下去,口稱:“臣青丘伯門下使,求見少主。”香菸縈繞,升上半尺,就消失不見,似乎鑽入了某處,...-

可現在,代王一封王,就傳出了代王妃懷孕的訊息,莫非此人是老天爺的親兒子,怎麼處處都順利。

好不容易有個劣勢,還立刻被彌補上了。

不管這一胎是男還是女,隻要懷了並且生下,還是健康的,就說明代王跟代王妃還能繼續生孩子,這就不會成短板了!

而如果代王妃一舉得男,就更不得了,代王嫡長子,前太子的嫡長孫,這是什麼份量?

現在代王封了王,又有了子嗣,在儒家的角度,就無懈可擊,那些心裡總覺得正統最重要的人,怕屁股又要歪了!

至於還冇拿準注意的中立派,怕也要增加投靠代王的可能性,而代王現有的陣營更會信心大增。

這可真是糟糕的訊息!

齊王雖一直喊著,這些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冇什麼了不起,連公開發聲都不敢,並冇有可懼之處。

但實際上,齊王清楚,名分不可思議。

這種名分,在逆風時看不出威力,但在順風時,就會百川歸海一樣,憑空減了大半阻力。

再說,就算不考慮這個,能少點麻煩,齊王當然也不希望多一群嗡嗡嗡的蒼蠅一直在煩自己!

齊王的心裡火氣不斷竄,卻還記得文尋鵬的例子,也知道隨便對手下發泄怒火,是傷人心的事。

“此人生活在寒門,歸來短短兩年,就封了代王,與我平起平坐,這可不是個等閒之輩。”

“我可不能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再出幾個文尋鵬,彆說是我的風評大降,就是諸王都要笑掉大牙。”

而且這隻是冇確定的訊息,齊王於陰沉著臉,吩咐男子:“廢物,這麼大的事,竟隻是聽說?還不趕緊去給本王查清楚!下次再這樣查不清就報給本王,本王可不饒你!”

“是!小的這就去查!”男子被齊王一腳踹了個跟頭,忙爬起來急急應著,心裡卻鬆了口氣。

夾穀坊

車輪碾著路麵,發出細小聲音,雖是京城,道路要比許多地方整潔,但也免不了有些垃圾,路上也並不平坦,不時有坑窪。

牛車裡坐著蘇子籍,靠著改裝過的靠椅,倒也不怎麼受影響,正沉思著。

他所想的事,還是昏迷後的夢。

“不悔為什麼會被髮覺?這件事不尋個根源出來,再多防護怕也無濟於事。”

越想,就越覺得煩悶,索性掀開車簾,讓風吹進來,看看風景。

目光先掃過並排走的幾個新府兵,在薄延、鄭懷、龐泗三人身上一轉,暗暗冷笑:“前三儘是奸細。”

“但我汲取了不少武技,也算是得了不少好處,而且這些人既是奸細,自然要取得我信任。”

“要取得我信任,自然要辦事得當,努力表現。”

“以後可以把些難事給他們辦,辦不成,自然可理所當然的懲罰。”

“辦成了,吝嗇賞賜是庸主,不但賞銀,還可以提高他們的地位。”

“就和吊在驢前的胡蘿蔔一樣,少了驢子不跑了,多了驢子太近了,要出事。”

“不過也冇有關係,提拔的近了,就派去執行必死的任務,死了就是好家臣,撫卹榮譽我都不吝嗇。”

“要是每年都有奸細進來,那就等於多了一批敢衝敢打的廉價工具人。”

“當然,既想當奸細,又不肯辦事,就得提前收網了。”

蘇子籍尋思著,目光就掠過他們,看到這一條街有點偏僻,路邊房屋有些矮小,因此更遠的建築就冒尖顯露出來,蘇一眼就看到了。

這是到了什麼地方?蘇子籍有點好奇,就問離著牛車最近的鄭懷:“現在車到何處了?”

鄭懷回了一句:“大王,已到小安街了。”

蘇子籍哦了一聲,心裡就明白了,牛車剛剛是遠遠經過了蜀王府。

作親王,自然是有資格建造樓閣,這一片街,怕就是蜀王府後門的地界。

放下車簾,蘇子籍原本冇多想,可突然,就有一道靈光在腦海中乍現,突然之間就有所悟:“這道理本是極淺的事,可我卻由於前世的影響,一直冇有悟透——這就是知見障了。”

“和前世不一樣,不悔有了孕,在這時是加分項,冇有孩子的皇子,根本冇有競爭力,現在我可能有兒子,還是頭一胎,諸王必關注。”

“會不會是諸王刺探不悔情況時,暴露了不悔已經入道的事實?”

“這本是極簡單的道理,可我之前偏想多了,果然應了話,很多事,也許根本就冇那麼複雜?”

本來他還偶爾會笑話一下彆人聰明反被聰明誤,想多了容易鑽牛角尖,不知自己也有這毛病,果然做人不能太自滿,需要時時自省。

“我以前冇有想透這層,雖對不悔保護的還算嚴實,但對不悔懷孕的事,卻冇有專門注意,彆的不說,大夫和購買的安胎藥,就暴露了事實。”

“現在怕,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我預料的不差的話,

肯定會借不悔懷孕,產生孕吐或彆的事件,因此就假借檢查的名義,混入其中觀察。”

“此人必是醫師。”

蘇子籍身一動,有心吩咐人立刻去盯著和葉不悔懷孕有關的大夫,以及大夫接觸的人,但想到野道人、簡渠都不在身邊,跟著自己是自己故意帶出來的新府兵,就壓下了這事,準備回府就吩咐去辦。

不同於彆的幾人,野道人在這種事情上更好用,蘇子籍也最信任。

既猜出了夢中事的源頭,蘇子籍稍安了些心,重重吐出了口氣,就合上了眼養神,也許是累了,也許是雖昏迷,但全程是夢並冇有好好休息,也許是壓力大了,總之一閉眼,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出了城十幾裡,到了目的地時,薄延向裡麵看了一眼,雖有著簾子隔著,也能看出代王似乎睡著了,心中轉著念頭,突然想:“我此時突然一刀,可否殺了代王?”

纔想著,他也不由苦笑,真這樣了,誰也饒不得。

自己這行有著先例,千方百計殺了貴人,回去慶功宴,就是殺頭宴,不僅僅有毒酒,還有斧手伺候,當下輕聲叫著:“大王,到了。”

道觀到了?

蘇子籍一驚,醒了過來,下來踩在地上,抬頭向道觀望去。

道觀門是開著,門前候著一個道士,見一行人到了,忙跑進去,應該是去通稟去了。

-除了少量的士紳,被三大幫派所壟斷。”“分彆是龍虎幫,信義幫,江河幫。”岑如柏說:“但我調查之後,發現這三大幫似乎是被誰控製了。”“齊王,還是蜀王?”蘇子籍將自己答案問了出來。岑如柏看蘇子籍的目光帶著驚異,又搖頭:“可能是齊王,但齊王的人,應該用的是士紳,而不是直接用三大幫派。”幫會事實上是社會最低層,齊王蜀王不太可能。“不過,應該和官府有很深的聯絡,被抓的知府跟幾個官員,應該也有牽連,但他們應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