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三屍之二

    

二甲、三甲,一一唱出,所以才叫傳臚。蘇子籍在隊伍前麵,此時看似麵色淡然,實際上因這氣氛,也跟著有了些許的緊張。在殿試那日,他受到乾擾,也不知道所寫文章,是否能夠打動考官以及皇帝,得到狀元之位。這名頭雖隻是錦上添花,但能拿到,自然是好。於是,在聽到即將宣讀一甲頭名時,蘇子籍也跟著屏氣凝神。“殿試一甲第一名……廣陵省雙華府蘇子籍!”成了!聽到這裡,蘇子籍才放了心。不必官員提醒,在確定貢士身份,二百多人...-

京城·細雨

樹葉被細雨斜打,發出沙沙聲音,坐在窗前,正陪著客人說話喝茶的葉不悔,忍不住就望出一眼。

“京城女棋社其實不錯,您可以考慮下。”

坐在她對麵的周瑤麵上帶笑,柔聲細語,輕撫裙角,將自己的來意說完了,見葉不悔冇有立刻回答,也跟著目光望向雨景。

她這次過來,乃為了京城女棋社的招人。

這女棋社,說是棋社,其實更是以棋會友的官宦千金跟年輕夫人的社交場所,周瑤因對下棋一般般,往日也隻是算掛了個名,並不曾去過幾次。

葉不悔好棋,這事周瑤是知道,可因男女大防重新被京城的人重視,葉不悔這樣喜歡下棋的女子,反不好去往男子聚集的地點去了,起碼這段時間要避避風頭。

這女棋社加入進去,起碼也能聊勝於無,讓葉不悔閒暇時有個解悶的地點。

當然,說完這些,周瑤亦是體貼地對葉不悔:“不過,你也不必勉強自己,不想去,就算了。”

“雖然因著林玉清之事,京城內的女子出入都麻煩了些,但現在已又放鬆了,我想,再過個幾個月,或就能恢複如常,不必像現在這樣,你我見上一麵都有點不容易。”

正說著,她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神色一變,睜著眼看向一處,不過在葉不悔望過來時,就已恢複正常。

“不悔,今日叨擾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

在葉不悔表示會考慮一下時,周瑤看了看天色就站起了身,邊往外走,邊笑著說:“若你打算加入棋社,可差人去我府上說一聲。”

“這麼急?不如用過飯再走?”葉不悔忙挽留著。

周瑤搖頭:“家母總不太放心,做女兒的,不好讓她擔憂。”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不悔自然不好再留,她對周瑤連棋社這種事都想著自己,很是感謝,一直將周瑤送出大門,看著她帶著丫鬟上了牛車,牛車走遠了,這纔回身,讓人關門。

眼見要關門,孫氏正巧手腳輕快帶人回來,連忙叫了一聲,葉不悔就笑:“買回來了?”

“是,一石米,夫人喜歡吃魚,我買了一條海魚,還割了一斤肉。”

小丫鬟出來,抱著嬰孩,神色有點怯生生,而嬰孩卻不怕,露了個大笑臉,還在索抱。

帶的人運貨進去,才辭出了門,孫氏突然聽到了一陣琴聲,直達心靈,她頓時聽得癡住了。

不止是孫氏,院內的仆人丫鬟,有一個算一個,都跟著愣住,停下了手裡忙著的事,側耳傾聽著。

“琴聲?有點耳熟!”葉不悔不由一怔,細細的黛眉皺起。

剛剛離開蘇宅的牛車,車輪碾過地麵,雖是顛簸,可週瑤,卻彷彿絲毫不在乎這一點,纖細玉指絲毫不停,陣陣琴音,從牛車內傳出,竟然不僅僅是讓附近的人聽到了,如有風吹拂著這悠悠琴聲,直達雲霄,掠過每個人的耳畔。

整座京城裡的人,竟人人都在這一刻聽到了美妙琴聲,許多人聽得入迷,微笑著,忘記了正在做的事。

行人止步,街邊攤子正在買賣的雙方,竟也都停下了,微笑著,隻顧著聽這琴聲。

這些人皆不知,自己能聽到琴聲,這一刻京城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到,聽著隻是一琴之音,竟然覆蓋了整座京城的範圍。

甚至就連城外一些地方,也隱隱聽到這琴聲。

位於京外的一處鎮南伯府莊園,書房內,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儒雅男子,正在提筆,準備寫一封信,就在剛剛要落筆時,就聽到了這悠悠的琴聲。

“這……”赫然就是幾次都隱匿行蹤隻是看戲的謝真人,聽著琴聲,筆墨一抖,汙了一大片,他也不去收拾,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丟下筆,將袖子猛往上一扯,就見手臂上的血痕,有一道竟然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消失,不見了。

冇有異相,但就在這血痕消失後,這張已經不算衰老的四十歲左右纔會有的麵容上,有著一些細微改變,皮膚也彷彿一瞬間變得緊緻且帶上了一些年輕的光潤。

“我的三屍又亡了一個嗎?”整個人又年輕了十歲,看起來不過是三十歲左右青壯年的謝真人,低聲喃喃。

京城·皇宮

一架鳳輦朝著前方行著,除抬著鳳輦的幾個太監,前麵有宮人開路,後麵跟兩側都有著太監跟著,路上遇到了侍衛,全部頭也不敢抬,單膝跪在兩側低頭見禮。

這樣的陣勢,哪怕是曾經得寵的幾位妃嬪,在最受寵時也不敢擺,可對於中宮皇後來說,卻是尋常的出行。

直到看著浩浩蕩蕩幾十人過去了,兩側見著這鳳輦規格立刻就跪下的人,這才臉上帶著八卦的爬起來。

十幾年不曾踏出自己所在宮殿宮門的皇後孃娘,竟然出來了?

而且看著這行去的方向,是去了陛下所在的禦書房?

這可真是讓人驚訝啊。

禦書房內,皇帝一身明黃色,正靠坐在龍椅上,揉了揉自己眉心,又端起一旁

的參茶喝了一口,這才繼續批閱著奏章。

每天都會有著從四麵八方發來的奏章,將這案上堆得滿滿噹噹。

一份份的奏摺,都是寫得密密麻麻,初看時,還能看清楚,可看久了,眼睛就開始花了。

皇帝將手裡的這份奏摺挨近了些,仔細看,才擰著眉,提筆在上麵批閱著,等終於將這本奏摺批完,扔到一旁,就不由得長歎一聲。

“哎,你說朕是不是真的老了?看奏摺看的,眼都花了。”

服侍著他的正是趙公公,皇帝對他很是信任,在他麵前,也很少掩飾自己衰老的事實,此時就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趙公公忙陪著笑臉說:“陛下您日理萬機,每天光是這奏摺,就要批閱幾個時辰,也就是陛下您,換成彆人,光是看這麼久的書,也早就撐不住了。”

皇帝瞥他一眼:“你這老奴,倒是越發的油嘴滑舌了。”

但到底聽了這話,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時間大概是對每個人都十分公平的東西了,哪怕是富有四海的一國之君,在衰老降臨時,也免不了心生恐慌,因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衰老,逐漸走向腐朽,那種感覺,實在稱不上美妙。

“陛下,皇後孃娘來了,說是親手做了些點心。”

-傳出來的,臣特意讓人又去調查,結果您猜怎麼著?”見齊王好奇地看著自己,明顯被吊足了胃口,孫伯蘭才繼續說:“蜀王竟然急色到扣下了來向他求援的寧國使者送的公主,把人家給留下睡了,卻不認賬,還鞭打驅逐寧國的使臣,這才導致了寧國反了。”“竟然有這等事?”齊王都驚了,忍不住原地轉了一圈,就笑起來,笑聲漸漸變成哈哈大笑。“本王這個兄弟,一貫是喜歡裝模作樣,裝出溫文爾雅的模樣,全都是給那些文臣看的!本王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