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二百零一章 太學布武

    

深念舊情。畢竟,君臣有彆,地位更是懸殊。“果然不一樣了。”其實上次代國公時來過一次,也許是心理,這次進來,分外不同,隻見一路行來,走的是走廊,每隔十步,都有一個府衛,個個按刀挺立目不邪視。不少人來往,都腳步輕輕,甚是肅殺威嚴。兩人哪裡見過這排場?餘律和方惜往裡去,都已經拿出了養氣工夫,才勉強保持鎮定,隻覺得有無數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餘律不由疑心,除了明麵上這些人,恐怕暗中也有人在保衛著這府邸,保衛...-

太學很快就到了,頭一輛牛車停靠,蘇子籍下來,看了一眼太學的牌匾,心下微歎,對車上的曹易顏說:“既到了太學,就不再勞煩曹兄,天寒地凍,這裡並不是聊天的好地方,等我安頓好了,再請你小酌,如何?”

“如此甚好!這是我暫住的地址,你有了時間可去那裡找我。”曹易顏也不矯情,留下地址就與蘇子籍告彆了。

直到曹易顏的牛車遠了,野道人轉過來,到了蘇子籍麵前,他是快舟先行抵達,早到了三五天了。

“剛纔這人曹易顏,曾在臨化縣碼頭出現過,你可有印象?”蘇子籍問著。

“自然。”野道人第一次看到這人時,就有著一種本能提防:“此人有些詭異,公子還是多加小心纔好。”

“我知道。”蘇子籍雙手揣在袖中,怔怔的望著半空仍飄著的雪出神。

自己身側一直隱隱有人跟隨,自己動作也隱瞞不了人,知道知府之死與自己有關並不難。

如果俞謙之的反應是個人還好說,要是代表著朝堂的反應,就是最壞的情況。

朝堂尋到了自己,僅僅是為了保全下太子血脈,甚至不準備認祖歸宗,而讓自己就用蘇子籍的名字。

蘇子籍相信,在這情況下,還是有關照,名列進士不難。

“但是這樣的話,我已經得罪了齊王,要是齊王登基,自己非死不可。”

“連名列宗碟的兄弟都可殺,一個連名諱都冇有登在宗譜的人,隨便找個理由就滿門抄斬了。”

“就算是魯王登基,當年也是和太子有競爭關係,為了除去後患,賜死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想,一時間就似乎到了絕路,蘇子籍心亂如麻。

雪花不斷落下,野道人不知道蘇子籍沉思什麼,卻不敢打攪,良久,蘇子籍的心安定了下去。

“哼,枉費自許性格剛毅,不想也是見小利而忘命,乾大事而惜身。”

“我能有退路麼?既然冇有退路,還怕什麼?”

“路遇秦茂,或是天賜良機,我不能不介入,再說,朝堂態度還未明,我就用秦茂之事,再試探下。”

“而且,我的根本是什麼?並不是這四書五經,不是這舉人功名,甚至不是太子血脈,而是我身有道法。”

“絳宮真篆丹法、蟠龍心法、紫清自在賦纔是我的根本。”

“就算天地不許,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想到這裡,蘇子籍沉聲說著:“你著重調查一下此人,以及俞謙之,還有,名單上餘下五人,你也給我粗粗調查下。”

“不過這事不急,切不可因此暴露了自己。”

蘇子籍叮囑,眸子幽暗。

這裡是京城,他們是遠道而來的外地人,並不是地頭蛇,行事需更小心謹慎才成。

這些時日,野道人越發知道,自己認的主公不簡單,聽了回了一笑:“還請公子放心,我就是這乾這行,必會使公子滿意。”

“那就行!”蘇子籍送走野道人,看向高高的門樓,怔怔的出神:“這就是太學啊。”

“這可是古代唯一的國立大學,鄭隨魏製,並無更改,專門吸取五品官以上的子孫,不像原本世界,還有國子監的區彆。”

“哼,原本冇有這心思,可現在卻不行,府城的府學布武還是玩笑,可有可無,太學布武卻必須認真了。”

蘇子籍深切的知道,朝堂說穿了,就是人組成,人多了,就有了路。

“蜀王、齊王已二三十歲,不動聲色慢慢汲取人才,培養黨羽,根基已厚。”

現在自己被輕易放棄,就是自己僅僅是個舉人,既無班底又無名分,朝堂覺得支援自己,投入不值,還會攪亂朝堂。

區區一個五品銜的俞謙之,就敢當麵敲打教訓自己。

“所以,自己就得趁身份未明時,太學布武,爭取獲得能被正眼看待的資格,太學布武勢在必行。”

“哼,你有規矩,我有道法,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太學,內部是如何管理了。”

看了看手裡的推薦令,蘇子籍邁步過去,衛兵守門,見他看起來陌生,就攔了下來。

但因蘇子籍一看就是讀書人,衛兵也很客氣:“太學重地,閒人止步。”

“我是來入學的。”蘇子籍說著。

衛兵看了一眼,或許這種事經常遇到,立刻一禮:“請隨小人來。”

蘇子籍回頭看一眼,與掀開車簾的葉不悔目光對視,朝她做個“等我”的口型,就轉回身跟著衛兵往裡走。

進了門樓,才發現裡麵彆有乾坤。

幽深小徑、寬敞大道、亭台樓閣,甚至此時枯萎覆蓋著雪但開春必定有著鮮花盛開的小園,處處都顯露著文人的喜好。

“前麵便是幾位職事人辦公處,今日應是幾位上捨生兼職,您進去左拐,就能看到了。”

衛兵走到這裡,就停下了腳步。

“再往裡,就不是我等能進的地方,還請

您見諒。”

蘇子籍向其道謝,自己獨自走近衛兵說的一片精舍,紅磚綠瓦的幾間,在白雪皚皚景色下,頗有些雅緻。

因見門開著,蘇子籍走近,見裡麵生著炭火,一個書生正在案前整理文書,而兩個書生圍著火爐,小桌上還有一壺酒,一碟花生,正推敲著詩。

本來蘇子籍一直不想用文心雕龍,總覺得有勝之不武的感覺,現在恍然發覺,自己能依靠的,既不是功名,也不是皇家的親情,而是這變異的蟠龍心法,心態就完全轉變了。

“上次文心雕龍,冇有能施加在同知之子丁銳立身上,那是等級很低,但現在我蟠龍心法已有了5級,與往常不一樣,不知道可否對太學生起效?”蘇子籍心一動,踱進去,就問:“你這在忙什麼?”

“啊?”書生不防這時有人進來,嚇了一跳,看看不認得,卻油然而生親切感,笑著:“你有點麵生,有什麼事,等我忙完了——你去火爐那裡坐坐,有燙的酒。”

“能成,起效了。”蘇子籍心中一動,烤了烤手,見兩個喝酒的冇有起身,也就冇有過去,還是問:“小弟蘇子籍,纔過來入學,兄台這在忙什麼?”

“原來是纔過來入學,我說麼,大學上舍、內舍的人都見過,冇有見過你——我叫邵思森,僥添上舍,故來作事。”本來打攪,邵思森會有些不耐煩,但這時卻遇到了朋友一樣,隨口答著。

-上催促的緊,要一個半時辰內拿到名次,並且連著太孫還等著呢!”這話一出,不僅是這四十餘歲的考官閉嘴不敢再吭聲,彆人對視一眼,也都加快了速度,同樣都悶聲不吭。閱卷是很辛苦的事,一日閱五十份,這就已讓這些考官疲憊,何況加快速度,要在一個半時辰內全部閱完?又不是平日裡給晚輩閱文章,這些都是考卷,一旦出差錯,被查出來,負責的人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誰都不敢不小心,而加了小心,再提速度,耗費的就是這些考官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