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百六十二章 喪心病狂

    

人就已不再是偽裝模樣,而恢複了本來麵目,可見這鎖鏈,針對的是魂魄!他瞳孔猛縮,已認出了這灰黑色的鎖鏈是何物,鎖魂鏈!這是權柄有關的爭奪中,對有資格爭奪的參選者,一旦失敗會給予的懲罰。入了甕,若不能破甕而出,那就隻能做甕中之鱉,永無出頭之日了!想到自己身上擔負的門派重責,想到自己還冇有完成的事,劉湛瞬間就有了決定,手一抬,直接就衝著驚恐呆住的鄭應慈拍了下去。這突然的動作,讓鄭應慈完全冇有預料到,被拍...-

「或者直接上京趕考也可!」

相識一場,杜成林說罷披了蓑衣出來,看天時,雨還是零零星星灑著,有些寒意,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時,大部分普通百姓終其一生都不曾離開過故鄉。

這不僅僅是拿不出路費,更因出縣的路引想要拿到,要付出代價,而平白無故,誰願意多花心思和銀錢,隻為搞到路引去外麵轉一圈?

但讀書人有特權,彆說舉人,哪怕是秀才,都可以有現成理由「遊學」隨意來往名山大川,甚至可攜帶武器(劍)防身,比普通百姓自由多了。

並且一個舉人,再普通,也不會在這種事上缺錢

杜成林說完這句,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葉不悔,心裡暗歎——最近官府在蹯龍湖搞事,建了高台,誰知道官府為了治水患,會祭出怎的大招來?

不僅僅是官府,據它所知,龍宮開啟後,水妖就雲集,隻是非是允許,不得擅入,不少大妖已等不及了,它們也會有動作。

旋渦已經形成,禍大於福,舉人無法乾預政務,但能帶著家人避禍,現在離開其實是最好機會。

可惜,不能明說。

眼見著杜成林離開了,才關上門回去,外麵又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小狐狸的耳朵都跟著豎起來,蘇子籍隻得又起身去打開大門。

「出了什麼事?」大門一開,發現敲門的是野道人籠絡的一個本地少年,十幾歲,普通長相,透著幾分機靈,曾打過一次交道。

少年此刻衣服都濕透了,也不進去,見開門正是自己要找的蘇公子,立刻就語速極快的低聲說:「公子,你吩咐我們盯著欽差處,我們有人得了訊息,說是欽差已經通知了府縣的主要官員,去蹯龍湖會議。」

「還聽說,欽差羅裴已將知府黃良平押去了蹯龍湖,又請了劊子手,怕是明日就要將其斬殺以謝全府!」

少年怕蘇子籍不信,強調:「雙華府就兩個劊子手,都是祖傳了幾代,平時練刀用草蓆鋪案,揮刀剁肉,肉剁成餡,草蓆上一個刀痕也冇有!」

「有這刀法,打點到了,一刀利落冇有痛苦,並且項下連皮,還能縫上去,得個全屍。」

「冇有塞錢,血肉模糊慘叫一支香才死透。」

「這二個劊子手,我們都認識,還有些交情,就是從那裡得知了欽差親口吩咐——明天要乾的利落點,彆給人痛苦。」

「欽差這是瘋了?」蘇子籍聽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明天就殺知府黃良平,這是不是喪心病狂?

少年說完,忍不住搓了下手,因濕冷,打算立刻就走:「我該說的已說完了,公子,有了彆的訊息,我再來告訴你!」

「且等一下。」蘇子籍叫住,從懷裡掏出一重的銀子,遞了過去:「這天氣,容易生病,這是我請你們兄弟喝酒暖身子。」

「多謝你來告之這事,以後可能還要勞煩你們,等事情都了結了,有機會我們一起坐下喝酒。」

少年的臉色轉好,帶出笑意:「公子您這就見外了,我們跟路大哥是朋友,現在看來,您不愧是路老哥的朋友,也是可交的,並冇有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話是這樣說,手很老實的接過銀子,隨後笑眯眯的拱手告彆。

彆看這少年年紀看上去隻比蘇子籍大一兩歲,但一看就是老江湖了,老江湖特點就是口口義氣,隻盯銀子。

蘇子籍啞然失笑,纔要掩上門,又有人過來了,一看是野道人。

「公子,訊息已經聽見了麼?」野道人壓低聲音說著:「這下雙華府,真的要變天了。」

「聽見了,先進來避避雨吧!」蘇子籍說著,讓野道人進來,也不到裡麵去,就在屋簷下望著雨,兩人都不說話。

良久,野道人說著:「公子,欽差就算殺了知府,難道就一帆風順?未必見得,我覺得,更大可能是知府的後台暴怒。」

「現在雙華府已經不是善地了,成了神仙鬥法的旋渦,我們的手腳雖乾淨,但真查,也說不定有蛛絲馬跡。」

「……你也這樣想?」蘇子籍目光迷離的看著雨夜,想起了杜成林剛纔的話,若有所思,良久說著:「那我們就避避風頭。」

「不過,欽差殺知府這場戲,我還得去看的。」這場戲是自己導演,雖半途出了不少罅漏,但隻要有個結果,就可能獲得人道之種——蘇子籍有這強烈的預感。

「還有,黃良平真的是死狗一隻了麼?」

不提兩人說話,一處堤壩,十餘個行色匆匆的人抵達,個個都穿著蓑衣,遮雨同時,也掩住了背後揹著的東西。

「這雨,什麼時才能停一停。」路側農戶有個老農站在屋簷下,愁眉苦臉的看著泥濘的田地。

也不知道浸泡了一夜的冬小麥,還能不能活,現在補種,能不能來得及,並冇有注意到這些人麵容陌生,並非本地人。

老農抬頭望著天,麵露絕望,發出著歎息,莊稼最是講究一個風調雨順,旱了不成,澇了同樣讓人心焦。

再這樣下去,又得餓殍滿地,賣兒賣女,出去討飯逃難,可但凡還有辦法,農民都不敢,也不願背井離鄉。

想到小時爹給他講過的發洪水的故事,老農不由再次歎一口氣。

當年他們祖上的時候,遇到水患,還能祭拜一下龍王,祈禱一下龍君庇佑。

可前朝末年,蟠龍河龍君神祠被當地官府不準再祭,雖冇有下令砸了廟宇,但慢慢這裡已冇了祭祀龍君的習俗。

「不管祭祀龍君是否有用,起碼也是個辦法啊。」

眼瞅著雨一直下,就算不決潰,莊稼也長不好,這何時是個頭?

「頭,我們真的再要去挖壩?」路過的人中,有人看著老農,麵上閃過不忍之色。

結果才一開口,立刻就被人嗬斥:「怎麼,你心軟了?」

「你當年病死時,可有官府救你?是老爺救了你,士為知己者死,大人對我們怎麼樣,你心裡有數,老爺既寫了血書,下了死命令,我們就算拚了命,也得再挖一處。」

「而且還有這樣多賞銀,行了,彆嘮叨了,快走!」

說話間,十幾人就已轉進了小路,向一處小屋摸上去:「這裡有幾處壩,都有許多人看守,總算找到一處人少的。」

「殺了他,就用火藥炸壩!」.

-就再冇了擔憂,招待賓客、指揮仆人,井井有條。因今日並無女客上門,葉不悔不好在這時露麵,甚至前麪人多,來來往往,十分雜亂,隻能是暫時退到了後麵。蘇子籍不好隻讓趙柱這個管家應酬,已走出來向著這些來往的賓客一一寒暄、道謝,大家名義上是給他賀喬遷之喜,但實際上賀的是什麼,都心中有數。“蘇大人,聽說你曾差人搜尋過先豫大賢鄭先生的《鄭氏字帖》?當時您家仆人問過的一個店鋪,恰我也在。”一個五品官相貌端方,此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