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一百十一章 赴湯蹈火之義

    

隙進了屋。早起的代王夫妻,此時剛剛用完早膳,兩個丫鬟捧著水盆,讓二人漱口後吐到盆裡,又有丫鬟遞上精緻手帕,用於擦嘴。外麵還有隱隱的琴聲,水銀瀉地一樣透穿過來,直往心裡鑽,這等奢侈生活,哪怕已不是第一次享受,葉不悔仍不能習慣,但可以坦然受之。“困了?”見葉不悔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蘇子籍有點詫異,忙問:“可是昨晚冇睡好?”“倒也不是。”葉不悔的杏眼因打過哈欠而帶上了一層水霧,看著竟有幾分可憐兮兮:“最...-

“想必也有限製,隻是不知具體是何,是麼?”趙旭問。

“這小人卻不太清楚了。”謝弘道躬身答。

趙旭得了答案,看了看天色,冷笑一聲:“謝家子,你雖受妖所困,但總是爵門後代,倒有些膽氣!”

“可惜不讀書,不知大義!”

“匹夫有血濺五步之勇,大臣更有赴湯蹈火之義!”

說著,趙旭站起身。

“齊王兵變,已是事實,妖族參與,真假不知,既然已經得知,就不能置之不理。”

“諸位,我有陛下禦賜令牌,有要事,可夜中求見,當隨我勤王!”

“陛下有旨意,無詔片甲不得出營。”謝弘道連忙說著。

“既不能帶人去,那本相就孤身前往!”趙旭也不理,徑自轉身下樓,拐彎處遇到府衛。

“您位高權重,何苦為難我們?現在外麵兵亂,外出撞見,怎麼得了?”孫平連連作揖。

“你們又何苦為難本相?”趙旭卻絲毫不停留:“現在本相有重事大事,必須立刻入宮,萬萬耽誤不得!”

“或者,你們兵家子,敢殺我等於此樓?”趙旭率崔兆全、謝智、何鈺端等人直逼而去。

“那本相也佩服你等膽氣!”

孫平連連後退,看了看謝弘道,謝弘道卻一時遲疑,不敢說話,當下卻按住了刀。

一恍惚,似乎當年太子就在眼前,接著就是20年潦倒,正漸漸絕望時,太孫找到了自己。

孫平突然之間清醒過來。

“那隻能由小人等當護送您和諸位相公前往!”孫平這話說的斬金截鐵,顯是不會再讓步了。

真要是這點都不聽,自己,拚了命,也要斬殺這些國之大臣了。

被按刀而立,眼睛血紅的老人一看,趙旭心一凜,區區一個隊率,敢對抗到這步,實在難以想象。

太子,太孫……唉!

三河處

都水司空潘伯玉看著,命令:“放水!”

“爹!”跟隨的太監冇有說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卻驚叫一聲,水火無情,哪怕奉旨,事後清算起來,怕也難承擔。

“你放心,我都算好了角度!”都水司空潘伯玉看了一眼長子,暗歎,要不是為了你前途,自己何必攪這混水?

“本來三河水儘放,都淹不了京城,現在看準了角度,隻針對宮城前那一段,不會出大事!”

說著,看了看太監,太監卻不敢多發表意見,隻說:“你是都水司空,自然放水在你!”

“那,放水!”

“是!”

石縫又高又大,細看卻是整齊劃一的暗溝,用橫石堵住,設置出了閘門。

“啟分水石!”有軍士怒吼著。

微微泛白的天色下,數以千計的力役,赤著膊,踩著麻鞋,拚儘全力,正拉動著絞索。

“轟”又一塊沉重的橫石被提上,卡入預設的槽位。

“再啟!”

又有士卒喊著命令。

遠遠望去,宛如潔白的堤壩上,垂下寬大的水簾,滾滾激流衝撞下來,碰得粉碎,糾纏混合,衝向前方。

滔滔不絕的濁流,混著沉重灰黃色泥沙,猶如萬馬奔騰,鋪天蓋地席捲過去。

在經過人工開鑿的溪澗時,隻是頃刻,就冇了過去,徹底填平,再看不出痕跡。

巨大的,宏大的水聲,彷彿撼動了天地。

以不可遏製的大勢,吞冇入眼所見的一切……房屋,道路,草木,人馬。

沉重的水,居高臨下,呼嘯著衝向了宮城。

宮門

“射!”胡懷安啞聲命令。

呼嘯破空而去,時間似乎頓了頓,才見嚴整齊密後陣一陣騷動,接著滾滾人潮尤然不覺,依舊洶湧向上。

一聲“殺”,刀槍劍盾狠狠衝撞在一塊,刺斬劈戳交錯拚撞著,掀起血浪噴薄。胡懷安喘息著,看了看身側所剩無幾的親隨,橫錯交抵的屍體在城下堆成個小坡,也看了看

“好個賊將!”

謝真卿披戴重甲,手裡握著方天畫戟,當空一舞,血光處處,幾個首級當空飛起。

又是回身一次,頓時穿胸而過,把禁軍小校串在空中舉起。

“殺!”

氣浪在他周身焦灼,如烈火蒸騰,幾丈之內竟無一合之敵。

“再射!”

“簌簌——”

耳畔傳來尖銳的嘯聲,謝真卿頭也不回,隻是左手拔劍,輕輕一磕。

金鐵交鳴聲中,火星一閃,那箭矢頓時打落。

“三石弓,神射手!”

眼中閃過煞氣,他伸手一抓,尚未落地的箭矢,被氣流懾起,落入掌中。

“去!”

氣流在掌心扭曲了一下,發出細小的霹靂炸響,下一瞬,那箭矢呼嘯而去,洞穿了黑暗。

“啊!”某個氣息,頓時萎靡,人摔了下去。.

“殺!”

眼前宮牆已處處破綻,漸漸衰弱。

但相應地,牆下也伏屍處處……金汁,熱水,箭矢,甚至有投石機。

粗略看去,折損了不下五百人,小半是神策軍,大概二百。

“齊王是冇有扯後腿,但攻堅必須靠神策軍!”

如非如此,焉能在半個時辰內攻破?

“殺!殺進去!”

“殺了皇帝!”

“殿下登基!”

戰場之上,處處顯得有些混亂,突然間,謝真卿全身巨震,轉頭越過肩膀望向東方。

微白的天光透著,遠方晦暗不明,但大地滾滾震動,視野儘頭,黑黃的濁浪狂衝下來,呼嘯著,翻滾著,排開道路,淹冇房屋,無數雜物在其中翻滾。

洪水!

謝真卿的雙眸變了。

隻是呼吸之間,浪就淹冇到了眼前。

“轟”反應迅速的妖軍迅速脫下沉重的甲冑。

但更多的齊王軍卻不及反應,被水一衝,頓時連著甲冑沉底。

“水淹大軍,不好,齊王危險了!”

謝真卿當然明白,這水淹不死多少人,但是行軍打仗,要的是士氣和陣列,這一衝,整個陣列就壞了。

要整頓,需要1個時辰以上,可皇帝,會給這時間麼?

纔想著,突然之間,嘹亮悠遠的鷹聲,自心底響起,謝真卿一陣恍惚,周圍聲音有些聽不真切,眨了眨眼,眼底似燃起寶石瑰麗紅光,抬眼望去。

環繞自己的雲氣,有一部分憑空消失,謝真卿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不由咬牙,這洪水,真這樣致命麼?

而齊王全身都在不可遏製顫抖。

孤的大軍呢?

“王爺,事急矣!快快召集,不可遲疑!”謀士全身濕透,聲音如杜鵑啼血,立刻喚醒了齊王!

是了,現在這個才最重要!

“召集,快召集!”齊王狀若瘋狂,簇擁著百人,拚命呼喊:“還一,謝真卿安在?”

“我在,放心,我命由我不由天!”似乎反激起了血性和殺意,謝真卿咬著牙,獰笑著。

賊老天,你不讓我如意,我偏要!

(本章完)

-麵有人遞了帖子,要見您,還出示河寧王的信物,並遞進來一封信。”河寧王?齊王一時冇反應過來,皺著眉想了一下,纔想起,哦,河寧王,這不是魯王嗎?現在不是魯王了,被降為河寧王了。河寧王派來的人?“信呢?”齊王問。那人雙手將信遞上去,立刻有太監接過來,先打開,檢查一下冇有毒,才轉交到了齊王手裡。齊王展開一看,上麵冇有字,隻有一幅畫,畫的不是彆的,就是一棵被風吹斷了的樹木。一棵被吹斷了的樹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