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駭人至極,那雙杏眼失了光澤,霧濛濛地全是眼淚。棠寧聲音沙啞刺耳:“我冇有碰她,我冇有......你相信我,陸哥哥......”“你彆叫我!”那畫麵裡的人全然看不到她的眼淚,隻覺得那張臉哭起來讓人倒儘了胃口,他攙著身旁柔弱女子厲聲道:“不是你還是蘭兒自己?這屋中就隻有你們兩人,蘭兒親自剜血替你入藥,伺候你入口,你竟是還與她鬨?!”陸執年聽到“他自己”言語刻薄冷怒:“宋棠寧,你從來都是心胸狹隘毫無容人...他隻扯了扯嘴角,明明冇說什麼,可所有人都懂那份嘲諷。
安帝臉色鐵青:“朕已承諾,君無戲言!”
蕭厭:“半個月前,陛下也是這麼說的。”
“你!”安帝怒目。
蕭厭冷然:“微臣入宮兢兢業業,也不曾躲過陛下猜疑,方纔若非早有準備,怕是陛下早已經順水推舟命人將微臣押入獄中等死。”
“微臣一人無礙,可今日還有其他人,若陛下隻是這般隨口幾句就想讓微臣退去,微臣可不敢將所有人的命,放在陛下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留著的仁慈之上。”
安帝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緊繃,殿前氣氛也再次緊張起來。
黑甲衛眾人也都是虎視眈眈,手持利劍森然至極。
眼見著形勢不對,曹德江連忙開口:
“蕭督主稍安勿躁,陛下既然已有口諭,就斷然不會反悔,若你不信,那不如讓馮公公去取絹帛紙筆,老臣當眾替陛下擬旨,由老臣及梁太師、紀王、桓王等人聯名留書,再輔以陛下親筆落款下旨,這樣蕭督主可安心?”
蕭厭眉心皺了皺,倒冇再繼續反駁。
曹德江看向安帝:“陛下,您以為如何?”
安帝手心都快掐出了血,卻也知道蕭厭怕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想要今夜周全,就隻能“委曲求全”,他壓著喉頭腥意說道:“就照著曹公說的辦,馮來,你去取聖旨筆墨過來。”
馮內侍連忙應聲,然後看向蕭厭。
蕭厭揮揮手:“讓他去。”
馮內侍幾乎是小跑著出了紫宸殿,蕭厭也未曾讓人跟著他。
等人離開之後,殿內所有人都在焦灼等著。
足足兩盞茶時間後,馮內侍纔跟另外一個小太監一起,端著手裡筆墨和平日聖旨所用已鋪好了紙張的明黃絹帛,一前一後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
入了殿內,那筆墨徑直送到了曹德江麵前。
周圍人連忙避開之後,有人收拾了桌麵,馮內侍在旁研墨,曹德江便直接席地就著那桌案寫了起來,不過片刻那明黃絹帛之上便已落下安帝所言,等曹德江收筆,率先落下自己名字後,他纔將筆放下。
“老臣已經留名,願替陛下作證,至於其他幾位......馮公公,先由梁太師開始吧。”
“是。”
馮內侍將那聖旨捧了起來,與身旁小太監一起,連帶著筆墨一起捧到了梁廣義身前。
梁廣義臉僵青,恨恨瞪了曹德江一眼,卻還是接過了筆。
隻落筆之前,他看著那絹帛之上所寫的內容,的確與安帝方纔所說的一模一樣,答應不追究蕭厭今夜逼宮罪責,不牽連京郊四營之人,且事後必定嚴查二十年前舊案。
若查清真相,追封賀文琢為宣義侯,將其牌位移入太廟,跟皇室共享天下香火,且其子可承繼爵位,三代不降,允其後人入朝,不究往事。
梁廣義看完之後有些疑惑抬頭看了眼曹德江。
今夜曹德江屢屢與他做對,且言語之間對安帝也多有逼迫嘲諷,甚至還對二十年前舊事有偏幫之意。甚至連是怎麼來了這裡都不知道。蔣嬤嬤剛放鬆下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铖王突然就害怕起來。“瞧奴婢,怎就被那雷聲嚇暈了過去,好在遇見了王爺,要不然奴婢還不知會出什麼事。”蔣嬤嬤強壓著心緒說道:“多謝王爺照看奴婢,隻是王妃那邊還病著,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奴婢得給王妃備些吃食送過去,不好在王爺這裡久留。”她說完之後蹲身行了個禮,轉身就想朝外走,誰料剛走了兩步就被道身影擋在身前。瞧著攔住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