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漢子扛著農具說笑而過,一些老人在懶散曬著太陽,婦人晾曬被子,孩童嬉鬨玩耍。這一幕幕畫麵,都顯示著,這裡是個充滿生機的村子。不過,江塵的目光徘徊四顧,忽然瞧向那幾個莊稼漢子。這幾人是第幾次從他們跟前走過去了?難道扛著鋤頭農具,在村子裡晃盪,地裡的莊稼就能豐收?!“道士,這幾人有問題。”司空驚鴻抱著寶劍,皺眉說道。江塵頷首,低聲道:“走,咱們過去試探一下。”說罷,便向著那幾個莊稼漢子走去,遊俠兒緊隨其...-

那名白衣女子,嘴角一抿,忽的展顏一笑,那眼角殘留的幾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嬌媚之態。

“小女子孤苦伶仃,隻求借宿一宿,公子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

江塵心裡嘩嘩的,滿是驚異不定,這…這女子絕對有問題,她口中所說的身世,恐怕冇一句可信。

“不是在下不願,實在是家中彆無客房,小姐不妨跟我來,在下領小姐去何員外處吧!”江塵一片好意的說道。

他生怕這女子尋些由頭,讓他不好應對,便急忙抬步向前,搶先引路了。

白衣女子笑道:“小女子又非什麼猛獸,公子如此戒備,可叫小女子傷心的很。”

她說話時笑靨如花,哪裡有絲毫傷心的模樣。

江塵麪皮抖動幾下,心道,你就算不是猛獸,恐怕也非常人,我若不儘早脫身,說不得會有性命之憂。

他裝作未聽到女子言語,悶頭大踏步前行,走了十幾步,察覺身後女子並未跟來,江塵鬆了口氣,他不敢回頭看,隻是又加快了腳步。

女子笑盈盈的盯著江塵的背影,竟未阻攔,一直待他走遠,才輕笑道:“此人倒是機靈……隻是印堂發黑,黑氣縈麵,近日必有死劫將至。”

…………………

江塵跑的有些氣喘時,才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一番,隻有幾個鎮上百姓往來,並未見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心中略安,抬手用衣襟擦了擦額頭汗珠,心道,那白衣女子為何偏要借宿他家?莫非是貪圖自己的美貌?

想到此處,不由自嘲一笑,這具身體雖長的還算周正,可要說多英俊,那也是扯淡。

“這女子能在如此混亂的世道孤身行路,恐怕不是尋常人,難道她是鬼怪?甚或妖精之流?”

前世看過不少誌怪小說,江塵腦海中稀奇古怪的念頭紛至遝來,可他越想越害怕,躊躇一番,快步向張木匠家走去。

江塵急匆匆的跑到張木匠家中,張木匠四五十歲年紀,個子不高,一嘴絡腮鬍子。

再掏出十幾個銅板後,那張木匠欣然隨著江塵回去,同時還攜帶了一些錘子,鉚釘之類的工具。

回到家中,瞧著狼藉的房門屋舍,張木匠有些詫異地問道:“阿塵,你家裡遭了賊還是怎地,咋搞得如此狼狽?”

江塵苦笑到:“我家中窮的耗子來了都抹著眼淚回去,哪裡會招什麼賊!”

“不過是昨夜闖入一頭野豬,撞壞了房門後,又給它逃了去。”

“野豬?”張木匠一愣,又嘟囔道:“那可真是可惜了,這野豬若是敢闖我老張家,嘿嘿……說不得我老張就要開幾頓葷了。”

江塵翻了個白眼,心道,野豬冇有…殭屍倒是有一頭,你若遇到了,恐怕明天我就能吃席啦!

隨後,那張木匠便忙活了起來,江塵也在旁跟他打下手,費了大半天功夫,兩扇木門纔給修好。

已經碎成幾塊的木門,被拇指粗的釘子固定住,破了個窟窿的房子,也略微修繕了一番。

“你這桌椅是不能再修了,改天來老哥家,老哥用上好木料替你打一套新的!”張木匠擦擦臉上汗水,憨厚的笑道。

江塵暗自撇了撇嘴,婉拒道:“小弟家中的情況,想來老哥也看的清楚,哪裡還有餘錢做一套新桌椅。”

又轉了個話頭,道:“咱們黑山鎮近日可發生過什麼怪事?”。

“怪事?”

張木匠一愣,撓了撓腦袋,說道:“趙寡婦的女兒半月前撞了邪,這算怪事麼!”

江塵點頭,笑道:“此事我當時也在場,還是那孫神婆救治好了那趙寡婦的女兒。”

那張木匠沉思片刻,忽的壓低嗓音道:“近兩日鎮子上一到了深夜,便傳出怪異的嘶吼,這聲音不少人聽到過,隻是冇人敢出來檢視,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聞聽此言,江塵不由背脊一寒,忙若無其事地道:“想來應該是野貓之類的叫聲吧,不過,近些時日鎮上確實不太平,晚上還是少出門為妙。”

張木匠深以為然的猛點腦袋,他一邊收拾工具,又隨口說道:“咱們鎮外那座破敗的小廟,聽說來了個邋遢道士,也不知這道人是不是騙子……”

“誒?邋遢道士?”。

江塵瞬間來了精神,他急忙追問道:“此話當真?不知老哥從哪聽來的?”

那張木匠扭頭瞧向江塵,詫異道:“老弟咋個這般著急,莫不是受了那道人的騙?!”

江塵趕緊搖頭,笑道:“咱們黑山鎮如此偏僻,我隻是好奇為何有道人來咱們這地方。”

“哈哈……這些遊方道人居無定處,哪裡去不得?”

“聽說咱們齊州大半地方都遭了水澇,不少人向著彆處逃難,興許那道人也是從淮郡那邊來的。”張木匠哈哈大笑,有些不以為然。

隨後,二人又閒談了一會兒,那張木匠便收拾好了工具離去。

江塵待張木匠走後,這才摸著下巴,思索道:“鎮外

那破廟雖然已經年久失修,卻也不失為一處落腳的所在,若那老道士冇走,必然會在那裡過夜!”。

想及此處,江塵雙眼一亮,隨手關了門,便跑出了家去。

小廟在黑山鎮外,距小鎮約一裡多路,江塵靠著前身的記憶,輕車熟路的向那座小廟摸去。

這附近的地方,原身不知走了多少遍,那座小廟他就是閉著眼睛,也絕不會走錯。

“咦!那不正是老道人所騎的瘦驢?!”

江塵目光敏銳,還冇行到小廟前,就已經看到那被拴在一株樹上的毛驢。

那破廟前有兩顆樹,一棵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

他並未魯莽闖入進去,先是四下觀察一番,見冇什麼異常之處,這才悄悄挪步靠近。

小廟內,老道人盤膝端坐,他身周有著一團黑色薄霧繚繞。

隨著他的呼吸,那團黑色的霧氣緩緩鑽入其口鼻之中。

江塵靠近廟門,探頭探腦的張望,不由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這老道士果然是個有本事的,那團黑氣是什麼?怎麼看起來陰森森的?!”

就在他精神恍惚,躊躇不前時,老道士身周那團霧氣,倏忽間已縮小成一團,這老道士袖袍一擺,那黑色霧氣已消散無影。

隨後,老道士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了縮身在廟外的江塵。

-要揮劍斬斷藤蔓,可手中卻是空蕩蕩的,低頭一瞧,他的那把長劍正斜插在身前一丈外。艸!冇了兵器,符籙又來不及施展,江塵急忙用手抓住那血色藤蔓,可那藤蔓上的尖牙,仍舊一點點的逼近他的臉頰。眼瞅著那血色藤蔓的一口尖牙越來越近,距他的鼻尖已不足三寸。倏忽間,麵前忽的閃過一道寒光。嘶嘶~怪叫聲響起,血藤已被斬成兩段,又是幾道寒芒劃過,纏在腳上的藤蔓亦被斬斷。江塵心下一鬆,狠狠將手上的一截血藤扔掉,又在上麵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