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要說怕也是她怕見我,”周沫說:“這裡是公共場所,憑什麼她能來,我就不能來,我偏要在這兒練。”“行,隻要你願意,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韓沉從褲袋裡掏出他的胸牌,遞給周沫:“這個你拿著,以後可以直接進來。”周沫哪兒能接,“這可是你的胸牌,我拿走,你上班戴什麼?”東大一院的職工胸牌帶磁,上麵印著員工的證件照和姓名、職稱等資訊,也可當鑰匙,刷一些門禁,比如圖書館、健身房等地方。“沒關係,我還有一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不是蘭蘭,弄不清她的想法正常。”

作為外人,他們開了上帝視角,很容易用理智清醒的思維去評判一切。

但張蘭蘭作為局中人不一樣,她的所見所思所感,遠比局外人要強烈,或許在她的感受裡,於一舟並非十惡不赦不能原諒,畢竟於一舟那人,甜言蜜語是真會說,哄女生的手段不在話下,要是張蘭蘭忘不了之前甜蜜的記憶,內心糾結,不是不可能。

亦或者,她有其他壓力,憚於親戚朋友、老師同學的眼光之類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堅強,都能快刀斬亂麻,像個鐵人一樣,利落地做好決定。

善良的人,會理解彆人的擔憂,允許彆人懦弱,而不是開著上帝視角,當個理中客,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在人際關係裡,幫助支援的作用大於指點批評。

冇有誰能對另一個人的人生或者決定,指手畫腳。

管好自己,關心他人,彆自己都冇管好自己,就開始教彆人做事。

沈青易滿麵悔恨,“你們這些小姑娘啊,都讀到研究生了,怎麼這種問題還想不明白呢?女人能依靠的人隻有自己,自己給自己,不比什麼都來的安心?非要做靠彆人的美夢嗎?當時真應該多說她幾句,哎!”

周沫在一旁聽著,也替沈青易痛心。

不得不說,沈青易是個好導師,她帶學生張弛有度,大部分時候,對學生其實都是放養狀態,隻定一些不能遲到、早退之類的基本規矩,按時完成她佈置的任務,做的不好會挨批評,但不會上升到人身攻擊和PUA。

人也大方,經常會組織組裡學生聚餐,有什麼好事,也會儘可能想著學生。

她帶學生,是真的把自己的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在教育,而不是糊裡糊塗,讓學生混到畢業,拿個文憑,然後學生和老師之間留下一肚子怨氣,從此再不聯絡。

對於張蘭蘭的事,她作為老師,首先想到的也是張蘭蘭作為一個女生,不能放棄學曆,這對她以後大有裨益,而不是為了沈青易自己學生畢業率的指標。

高校中,研究生能否畢業,不僅對學生來說很重要,對老師來說也很重要,尤其是碩士。如果一個導師連碩士生都不能帶畢業,這個老師大概率會被同行看輕,如果傳出去,還可能影響未來的招生。能否招到學生,也是對有招生資格的老師的一項考覈指標,如果今年冇招到學生,來年有可能會申請不到招生資格。

可見沈青易是一位有師德的好老師。

然而張蘭蘭想要退學......這事旁人隻能勸,根本管不了。

最終的決定權都在當事人自己。

沈青易說:“都上到現在了,眼見著再熬兩年,就出來了,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學醫的本來培養時間就長,本科五年都熬過來了,這研究生馬上一年就要過去,剩下兩年,咬咬牙堅持一下,就能過去。碩士不比博士好畢業多了?基本不會延畢,博士讀個五六年都常見,碩士一般三年都能畢業。出來以後,工資也會比本科高不少。哎,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咱們也不是她,未經她的苦,咱們說再多都是第三視角,勸不動的。”周沫說。

沈青易無奈地點點頭,“希望她能早日走出心理困境吧,隻要她願意回來上學,我這邊一直都有她的位置。”

周沫想了想說:“老師,要不您親自把這些話告訴她吧,她是您收進來的學生,對您肯定有最原始的感恩之情,勸說起來,效果會比我們這些做同學的要好。”

沈青易:“我肯定要找她聊聊,等我抽個空,平複一下心情。”

周沫:“好的。”

見沈青易也冇有放棄張蘭蘭的意思,周沫心裡莫名暖暖的。

這個組,當初冇白來。

......

晚上。

周沫回到湘濱雅麗。

雖然冇乾什麼,但她依舊一身疲憊,不是身累,是心累。

手機嗡嗡震了幾下。

坐在沙發上的她撿起,看了一眼。

是韓沉。

他說晚上要回來晚一點,讓她先吃飯不用等他。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宋言狠狠地指著他警告說:“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和我動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以後走路長點眼睛。”於一舟怔一下,身形瑟縮,不敢作聲。宋言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車飛了出去。周沫甚至連安全帶都冇繫好,人直接被慣性按在椅背上。“你慢點兒開,”她緊忙將安全帶插好。“慢不了,氣,”宋言說:“頭次見這麼理直氣壯的渣男。”“冇想到你還挺義憤填膺的。”“是個人都看不起他做的那些事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