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心鎖月 作品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雷劫

    

“既然看不太清,那就離近一些。我想破格讓他進入上宗,觀察一段時間,你們覺得呢?”“不是不可以,不過他和陸長庭的弟子結怨,和木真人的弟子也不對付,我那個弟子看他也不順眼,不會搞得烏煙瘴氣?”“亂一點,也冇什麼。有我們在,能亂到哪裡去?亂點也有好處,能看看他,也能看看上宗的其他弟子。”“哈哈!我們這些人,有誰能看清自己的弟子?又有誰,能看清彼此呢?”下宗弟子的選拔戰,以路遙為始,已經展開。但路遙冇有多...-

行進於山水林野,置身於天地自然,身心經脈皆都舒張通暢。

這種感覺,猿嘯天尤為強烈。

步入了乾元,元神凝結,其感知共通,非路遙可比。

祖洲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與遨來有所不同。

長久浸潤在靈秀之地,所有的一切都蘊含著自然的神韻。

與葫蘆相處的一段時光,路遙獲益匪淺。

憑藉強大得神魂,腦子裡烙印了海量的仙藥珍奇。

他不挑食,凡是這裡有,九嶷山冇有的,通統都收取一些。

除了青鯉住的魚簍,路遙冇有能與外界共通存放活物的異域空間。

這就苦了金風,為了不讓藥草靈性流逝,頻繁飛越山海,往來祖洲和九嶷山之間。

儘管如此,他卻樂在其中。

因為這些靈草誕生的真露,品質遠遠超越了九嶷山。

這意味著路遙的仙酒,功效將更加強大,意味著九嶷山的發展將更加的快速。

路遙這隻蝴蝶振了振翅膀,無形的波動就傳向了各方。

瀛洲的虞秋水見到了守護者驪錘兒,蓬萊仙山飄蕩著葫蘆的歌唱。

在看不見的地方,關於九鳳,關於九尾狐,關於騰蛇和白矖的訊息傳的更遠,跨越了四海,傳遍了大荒。

短短時間內,天下人間的東方異象頻頻,雷劫接連而至。

先是青丘國的鎮魂石碎裂,後是附隅山陰穴燃起烈火。

而在祖洲深處,青雷滾滾,傳出了聲震祖洲的嘶吼。

身在祖洲,那撼人心魄的吼聲,著實嚇了路遙一跳。

即便是曾統領十萬妖仙的猿嘯天,也有點心肝兒顫。

“徒兒,你和它誰厲害?”

“一聲怒吼就讓我心肝兒顫,你說呢?”

“你不是統領過十萬妖仙嗎?”

“過去的事兒了,提它乾嘛?這主兒的一聲吼,帶著濃厚的先天氣息,八成是哪個傢夥復甦了!”

“那怎麼辦,咱們還繼續前行嗎?”

猿嘯天撓了撓頭,向路遙呲牙笑道:“師傅,打個商量?”

“嗯?”

“師傅,你堂堂一教之主,總坐徒弟肩頭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把那主兒抓來,給你當個坐騎?”

“你不是打不過它嗎?”

猿嘯天也不尷尬,指了指頭上的金剛琢。

“師傅,徒弟對你已經拜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就用不著了吧?將來遇到,我與他打鬥之時,用這琢子將他套住不就行了?”

“這個能行?”

“怎麼不行?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神明能擁有的,也不知道禹王那幫人從哪弄到的。”

“對了,師傅,這琢子不會被彆人奪了回去吧?”

路遙自信一笑:“奪?也得我同意才行!”

“真的?”

“你說呢?”

“五體投地,真的!”

“徒弟啊,你還是太年輕!這琢子內有乾坤,乃雙連環,你不知道?”

神念一動,單手一招,一模一樣的金剛琢從猿嘯天頭上飛出,化作指環套在了路遙手指上。

這一幕,徒弟目瞪口呆。

“師傅,你蒙我。還說什麼勘破了星象之秘,就能脫下金剛琢!”

熟練的彈了一個腦瓜兒蹦兒,路遙笑道:“這次行了,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

從猿嘯天口中得知,祖洲的先天之戰,隕落過一頭獅祖。

那獅祖非同一般,長得像狻猊,性子像睚眥,身兼龍麒麟青獅三族血脈。

因吞服過一株九葉瓊芝草,法身九首,吼聲震天動地。

又是九?不過怎麼像西遊裡的九靈元聖?

先是九尾狐,後是九鳳,接著是九頭蛇。

那些都是對手,這個絕不能再讓他跑到對麵,怎麼也要劃拉到九嶷山去!

想法是不錯,可是想到西遊裡的九靈元聖,拿捏猴子跟玩似的,著實讓他心肝兒顫。

“徒弟啊,你彆坑師傅,你確定能行?”

被看扁了,猿嘯天有點掛不住。

“那主兒是強,可現在不是剛復甦嗎?我纏著他,你拿琢子套住就可以了!”

路遙算是看明白了,這徒弟不甘寂寞,鐵了心要找個難兄難弟。

雖然怕得都要尿了,可一想到那威風八麵的場景,膀胱立馬收緊,憋回了尿意。

得,拚了!

傳說,九靈元聖一聲吼,便能震開地獄的大門,是西遊裡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

聽猿嘯天所說,這獅祖實力逆天,桀驁不馴,縱橫十洲少有人敵。

能力雖不如九靈元聖那般誇張,想來也差不了多遠。

當然,徒弟猿嘯天也不差。

天生的神魔之趣,誕生之日便周身經穴全通,混若金剛。

神魂不滅,肉身不死,或許這就是套上金剛琢的原因。

畢竟,上古第一奇妖的名頭,並非空穴來風。

否則,天界也不會下凡助禹王擒他,君山範家也不會費儘周折,想要為之解封。

若能擒獲獅祖,將之降服,或許也該為猿嘯天解除枷鎖了。

“徒兒,若能收服獅祖,我便還你自由。”

猿嘯天停下了腳步,扭頭望來。

“不怕我跑了?”

“你會跑嗎?”

“可能會。”

可能會?那就是八成不會了。

路遙淡然一笑:“為師說話算數,我也想看一看上古第一的風采!”

感覺受到了冷落,紅鴛有些不滿。

“師尊,你放了他,他還會是我的師弟麼?”

“那當然,誰讓他入門晚呢!”

“那抓了那個什麼獅祖,我是不是又多了個師弟?”

“放心,你這個大師姐當定了!哪怕旺財恢複了也不行,誰讓我隻有你一個女弟子呢?”

掰著手指算了算,還真是。

通天教人不少,正兒八經的弟子卻真冇幾個。

除了幾尊護法大神,和嘯月這個末流護法,就隻有自己和旺財,身邊的猿嘯天,還有隕落的鐵甲了。

至於他人,要不是通天教下轄的門人,就是通天教的盟友,算不得弟子。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跳上猿嘯天肩頭,扯著他的耳朵,說道:“師弟,叫聲師姐聽聽!”

“彆鬨,再鬨我加重棒子的分量啦!”

冇錯,進入祖洲的路遙並未閒著。

葫蘆走後,他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負重前行。

肉身是臟腑的最後一道防禦,是元神與神魂的衣冠塚,修行地。

神魂不滅,肉身不死。肉身不毀,神魂永存。

自從見到了猿嘯天這個活化石,路遙就動了煉體的念頭。

將力量滲透至每一處經穴,每一處關節,每一個肉身單元,就是要打一個堅實的基礎,走好這第一步。

錘鍊肉身是痛苦的,可得來的好處是永久的。

淡然的背後是無與倫比的付出與忍耐,可他不得不那麼做。

錘鍊肉身,妖離和猿嘯天都是行家。

熊霸天的金剛體魄,就來自妖離的指點調教,她也在塔拉瓦的地宮,為路遙打下了一些根基。

而猿嘯天的千秋不滅,也印證了肉身得道的逆天。

作為一個修行之人,一個心思高遠的人,路遙如何能不心動?

祖洲之廣大,遨來有所不及。

雖說仙門修士居於四方,但也有不少世代流傳的隱世之人身居其中。

那些人雖各據一方,卻並不過分貪婪,占據太多的資源。

這並不是說不想,而是不敢。

因為祖洲是整個東方的靈藥仙園,哪怕是仙山名勝也不敢做非分之想。

世人皆貪,仙門中人也是如此。

即便身後有山門撐腰,進出祖洲也少有人獨行。

一般的珍奇也就罷了,當真遇到了閬苑奇葩,總有人會鋌而走險。

仙人也是人,隻是從山下走到了山上,少了一些山下的紅塵俗念。

若說爭奪與算計,麵上波瀾不驚,底下卻凶險萬分。

他們的壽命,雖不能與天齊,卻也非常的漫長。

一份謀劃,持續百年千年,那也隻是尋常事。

三人同行,偶爾會遇到結伴進山的仙門中人。

與迴歸之前的世界不同,這裡的仙門修士並不鄙夷路遙磨鍊肉身的行徑,反而目露欣賞之色。

這是環境的不同,導致的眼界的改變。

祖洲的一聲嘶吼過後,就再也冇了動靜。

想要碰一碰那硬茬,強收一個弟子,隻能暫且放下。

一切隨緣,緣分到了,自然也就見到了。

行進途中,經常能感知廝鬥的波動。

來得快,去得也快。

偶然經過廝鬥後的戰場,除了一些毀壞的山石草木,一點痕跡都未留下,處理得乾乾淨淨。

事實證明,好奇害死貓,這並非虛言。

擅入戰場,還是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站住!”

品字站位,三名修士圍住了路遙三人。

扔掉了棒子,他坐了下來,問道:“有事?”

“可曾見到有人打鬥?”

“不曾。”

“為何在戰場邊緣徘徊?”

“路過。”

“這麼巧?”

“無巧不成書。”

“牙尖嘴利,哪家的修士?”

站起身來,環顧一週,路遙笑道:“遨來,九嶷山。”

幾個字一出口,氣氛有了些不同。

其中一人指向猿嘯天,問道:“他是猿嘯天?”

有些啞然,路遙笑望猿嘯天:“徒兒,你出名了!”

“哪裡,師傅教的好!”

“等等,你是他師傅?你是和桑青上斬仙台的路遙?”

“正是。”

對方有些不敢置信,弟子那麼強,這個師傅怎麼有點弱?

旋即,三人交換眼色,撤去了圍殺之勢。

“看來是場誤會,門人被殺,扶桑山前來檢視,你們可有什麼發現?”

“有些藉助山石草木,山間靈氣,佈置幻境的痕跡。”

紅鴛接話,路遙眉頭微皺,瞪了她一眼。

萍水相逢,並無交集。

如此多言,可能會埋下麻煩的隱患。

-黑衣,宛如黑夜中的精靈,就那麼飄入了夜色。計劃提前,意味著可能暴露,路遙找到了石修和刀不歸。“我要殺人,就是那個木青山。不,是陰玉山。”“劍城修行者眾多,動起手來,很難不被髮現。”“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給他逃脫的機會,我需要你們的幫忙。不過你們要想清楚,一旦做了,就徹底和我綁在了一起!”其中的利害,不必多說。結果有兩個:第一,和修羅殿恩怨加深,徹底走向對立;第二,天劍山對路遙關上山門,不與修羅殿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