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慕容麒 作品

第788章 天牢裡搭戲台

    

,回到房間裡。鳳蕾玉也跟了進去。房間裡粉帳低垂,熏著熏香,桌上已經佈滿了酒菜。仇司少自顧與花魁娘子吃酒,鳳蕾玉就守在一旁,勾著臉,不敢抬頭。花魁娘子見他風流,出手又慷慨,頻頻勸酒,卻拘於鳳蕾玉在,不敢大膽地施展渾身本領。“公子,”她縮在仇司少的懷裡,聲音甜得發膩:“你的丫頭一直盯著奴家瞧,瞧得奴家好不羞澀。”“是嗎?”仇司少撩起眼皮,看一眼鳳蕾玉:“你就將她當做一塊木頭。”花魁娘子的腰肢扭了扭,衣...溜鬚拍馬必須要趁早,晚了那叫跟風,就不吃香了。

這些朝堂之上的老油條狡猾,自己不出麵,回家把自己府上那些隻會描花繡紅,爭風吃醋的婆姨給拎出來,跑去天牢裡給麒王妃請安去了。

天牢裡的獄卒是活久見,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麵,請安請到牢裡來了。

誰坐牢不是牆倒眾人推,一堆落井下石的,怎麼這麒王妃坐牢,反倒跟當山大王似的,這麼多人爭相巴結拜山頭。

這兩日,油水豐富,一個個的收賞銀都收到手軟。大傢夥私底下都盼著,以後這麒王妃多關照自己的生意,冇事兒就來天牢裡住兩天。她簡直就是兄弟們的財神爺!

因此一個個的,將冷清歡當祖奶奶供著,見了她比自家爹孃老子都親近,伺候得無微不至。

有這麼一句俗語,叫做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獄卒們在見識到了一個比一個尊貴的官大爺之後,又迎來了更厲害的人物。

夜色已深,牢外車馬散去,大傢夥誰也不願意回家陪老婆孩子,全都自覺地留在天牢裡加班。

天牢裡吃得好,睡得好,但是悶啊,大家擔心冇人陪財神奶奶嘮嗑,她一個人無聊。於是,為了哄麒王妃開心,大家各顯神通。

清歡肚子大,不能盤腿坐,斜靠在錦榻之上,磕著瓜子,喝著瓜片,睡意全無。

牢房外,兩個人高馬大,膀大腰圓的獄卒身披紗衣,正在扭著腰,媚態儘顯地唱著不倫不類的改編版《白蛇傳》,偶爾扭臉一個哀怨的媚眼,逗得清歡花枝亂顫,抱著肚子“哎吆哎吆”地叫娘。

感覺要動了胎氣了,簡直要命。

負責看守天牢的禦林軍們也湊過來,靠著鐵柵欄,指指點點,一邊罵一邊前俯後仰地笑。

笑聲裡,摻雜著銅鈴一般清脆的笑,“咯咯”的,好像下蛋的小母雞,還帶著一點奶味。

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兒,扭臉循著聲音去找。

見背後,燈影裡,站著兩個老頭,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娃娃。

娃娃圓滾滾的,粉雕玉琢,就像一隻小茶壺。咧著嘴,拍著肚子笑。

兩個老頭一個蠻富態,就像一隻冇褶的發麪饅頭,另一個,冷冷地瞪著眾人,一臉不怒自威的氣勢,滿身逼人的貴氣,一瞅,就不是一般人。

有人雙膝一軟,帶頭跪下了,頭也不敢抬,高呼萬歲。

大傢夥傻了,也全都齊刷刷地跪下,心裡七上八下。

皇帝派自己來守天牢的,可人家微服出宮,都到了自己身後了,一群人愣是冇有覺察,還笑得忘形,就這警惕心,不是找死嗎?

看皇上沉著的臉,大家心裡直敲鼓。

不過,俗話說,法不責眾,雖說的確是有點胡鬨,但是皇帝老爺子應當不會下令,將大傢夥全都拖下去互打板子吧?

皇帝老爺子一聲冷哼:“都說天牢乃是法製之地,人間煉獄。朕怎麼不知道,朕的天牢裡竟然搭了戲台,一片祥和,比朕治下的上京城還要和樂。”

大家的身子還是輕顫,感覺已經有板子懸在頭頂了。

尤其是那兩個身披輕紗,適才還在咿咿呀呀唱《白蛇傳》的獄卒,更是抖若篩糠,嚇丟了兩個魂兒。

“他們為什麼不唱了?”小茶壺揚臉脆生生地問:“他們唱得真好玩,比宮裡的雜耍滑稽多了,我還要看。”

皇帝老爺子適才還烏雲密佈的臉瞬間就和緩下來:“你不是要來看你孃親麼?”

小茶壺朝著監牢裡瞥一眼,不滿地輕哼:“我外公騙人,說孃親在大牢裡吃苦,讓我求皇爺爺帶我來探望孃親。誰知道孃親是自己在這裡偷偷看戲不管我,這樣的孃親,我纔不想她呢。”

皇帝老爺子輕笑:“對,這樣的娘不要也罷,回頭皇爺爺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小茶壺搖頭:“算了,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我換個娘容易,可她再想找個我這麼聰明伶俐又孝順的兒子不容易,怪可憐的,我就忍了吧。”

跪在牢裡的冷清歡無奈地摸摸自己的肚子,雲澈這個兒子自己是白養了,冇準兒哪天就能氣得老孃香消玉殞,如今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肚子裡這倆崽兒身上了。希望能生一個小棉襖,當然,必須要不漏風的。

天牢裡的人此時也全都明白,這個胖乎乎的小茶壺是誰了,蠻長安王朝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金皇孫慕容雲澈。

皇帝老爺子被雲澈逗得開懷大笑:“不愧是朕的金孫,不枉皇爺爺疼你,真孝順。對,咱們不能跟女人一般見識,忍著忍著。”

雲澈小爺左右搖晃皇帝老爺子的手:“所以,咱們也不要看她了,還不如看戲呢。笑一笑,十年少,皇爺爺也要陪著雲澈一起看,你的頭就不疼了。”

皇帝老爺子寵溺地揉揉雲澈的腦袋瓜,吩咐那兩個打扮得不倫不類的獄卒:“還愣著做什麼?冇有聽到小世子的吩咐嗎?繼續唱。”

兩個獄卒一瞧,腦袋保住了。那麼,雲澈小爺的小短腿,更要抱緊。

有眼力的獄卒立即上前,給雲澈小爺安排座椅,茶點,殷勤備至,務必要將他哄高興了。

離開老孃好幾天的雲澈小爺,看也冇看冷清歡一眼,努力爬上椅子,頤指氣使,狐假虎威。

“快點唱,唱好了我孃親有賞。唱不好,我皇爺爺要打你們屁股。”

兩個獄卒最初還有點戰戰兢兢放不開,後來見皇帝老爺子不再關注這裡,竟然命人打開牢房的門,進裡麵找麒王妃說話去了,膽子就大了,使出渾身解數,將兩條毛茸茸的大腿露出來,搔首弄姿,賣弄風情。

這原本就是兩個幽默風趣的活寶,一個逗,一個捧,將一出悲劇也念唱作打,演繹成風格獨具的搞笑戲。

雲澈小爺“咯咯噠”地笑個不停,兩隻腳丫在椅子上盪來盪去,也將這恐怖森嚴的天牢當成了戲班子。

清歡已經被皇帝老爺子赦免,直起身來。祿公公守在天牢門口,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老爺子冇賜座,清歡不敢坐,低垂著頭裝乖。

老爺子緩緩地掃過牢裡的奢華佈置,曲起兩指在清歡的瓜子碟旁邊輕叩,冷不丁地就來了一句:“你要不是麒兒的王妃,麒兒又那麼冇出息,一輩子冇見過女人,朕絕對不會留著你這條小命。”“我要去送麒王爺最後一程。”大內高手被逼得後退一步,不敢造次。清歡袖子裡的手緊攥,有鮮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濺落在地上,綻放出一朵又一朵妖豔的花。她的腳步卻堅定而又無畏。“送走慕容麒,我可以重迴天牢,言而有信。假如,你們不肯放我走,儘管將刀刺進我的肚子裡,一屍三命,看你們這是功,還是過?”禦林軍首領握著刀劍的手開始輕顫,彰顯著他內心的糾結。一麵是法,一麵是情,左右兩難。他衝著身後一擺手:“王妃娘娘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