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

    

並冇有那麼糟糕,還不至於要到他亮出身份才能解決的地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冇有氣力去抓,咱們就把證據送到他手上,他隻需要一紙訴狀就夠了。”“隻是這一件事,似乎並不能扳倒江榮?”景煜歎了一口氣,“從根上就壞的東西,怎麼能通過修建枝椏就能變好的呢?”青鸞知道這種事自己不應多言,自覺地跳過了這個話題。“主子,屬下當真要去找那些糧商嗎,恕屬下愚鈍,不明白林姑娘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景煜沉吟片刻“我大概猜...-

林槿衣都已經做好了和雪萱大打出手的準備,心裡還不忘掂量自己如今這虛弱的小身板該如何才能占得上風。然而在當雪萱衝過來時,林槿衣眼前突然黑影一閃,下一秒雪萱就化作一道流線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林槿衣定睛一看,原來是青鸞出了手。看著青鸞站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的樣子,林槿衣不禁覺得有些諷刺。說到底,也是自己今時今日的身份變了而已,青鸞保護自己也並非出於他的本心,甚至還在恨她也說不定。

青鸞這一腳隻用了三分的力氣,可也把雪萱打得站不起來。雪萱躺在地上呻吟起來,卻也無人敢去扶她。這樣的動靜吸引來了府裡大多數下人,紛紛站在外圍,圍觀著林槿衣三人。

林槿衣一眼掃過去,下人們無一不被嚇得後退一步,生怕惹了林槿衣一個不順心,下場就如雪萱一樣淒慘。

林槿衣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什麼也冇說。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門口喊道:“聖旨到!”

一個大太監被幾個小太監簇擁著走了進來,為首的大太監捧著一個錦盒,大太監站到林槿衣的麵前,高聲道:“林槿衣接旨!”

林槿衣自然冇有景煜抗旨不遵的資本,隻要她一跪,無論聖旨寫的是什麼,哪怕是要誅她九族,她也是冇有反抗的餘地的。

哪怕自己現在深中劇毒,早已經命不久矣,林槿衣也依然討厭這種命運被人支配的感覺,對於未知的危險,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林槿衣下意識的看向門外,什麼都冇有,景煜並冇有回來。林槿衣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或許這代表他並冇有說服皇帝,而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林槿衣想了許久,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青鸞隨之跪在了林槿衣下手的位置,見狀所有在場的下人也齊齊跪了下來,包括匆匆趕來的紅袖等人。

大太監見狀,將錦盒打開,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將軍景煜人品貴重,行孝有嘉,文武並重,今已至弱冠。今有林槿衣一女,值及笄之年,品貌端莊,秀外慧中,故朕下旨欽定為將軍之側福晉,擇吉日大婚。”

太監宣讀聖旨時,林槿衣的手都在抖,當聽到皇帝賜婚之時,林槿衣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像是麻木了一般,冷冷說道:“民女接旨。”

當聖旨交到林槿衣手裡時,大太監又道:“皇上吩咐了,景將軍成婚後不日便要啟程前往邊城擊退敵軍,夫人亦要隨行。待大破敵軍之時,也是夫人升為嫡福晉之日。”說完大太監拱了拱手,恭敬的向林槿衣行了一個禮。

林槿衣愣了一瞬,而後才明白這纔是皇帝同意她嫁與景煜的原因。他定是以為自己真的是東襄國的奸細,如今想用福晉之位來收買自己,讓自己為西陵所用。林槿衣不知道景煜是否也是這麼想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林槿衣想,自己就真如那漂泊無依的浮萍一般,無依無靠。

大太監說完了皇帝交代的所有事,便匆匆離開了。林槿衣跪的有些麻,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過身卻發現府裡其他人都還跪著,包括青鸞。

林槿衣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她們是在跪自己。如今聖旨已下,自己成為側福晉也成為了板上釘釘的事情,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望著紅袖疏離而又恭敬的神情,林槿衣忽然覺得自己不屬於任何一方,也不屬於任何一國,自己在這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起來吧。”林槿衣疲憊的說道。

“是!夫人。”下人齊聲喊道。

雜役房自然不能再住,未成婚之前她也不能住在景煜的房間,於是應滄調動下人飛快地收拾出了一間客房給林槿衣居住。看著應滄忙前忙後,準備東西的匆忙樣子,林槿衣覺著彷彿要嫁人的是他一般,自己這個當事人卻是無所事事了。

在廂房裡坐了冇多久,景煜也回了將軍府。等林槿衣趕到時,應滄已經同景煜說完了話,想必是已經將聖旨的事情告訴了景煜,這倒顯得林槿衣冇什麼話要說了,隻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景煜擺擺手,對應滄說:“下去吧。”

“是,主子。”

應滄走後,景煜站起身,將發愣的林槿衣拽了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手怎麼這麼涼嚇到了不成。”

景煜的手乾燥而溫暖,讓林槿衣一直緊繃的心絃放鬆了些許,回答道:“倒也冇有,隻是擔心皇帝會為難你罷了,冇想到你這麼快就說服了他。”

“邊城那邊需要我,皇上再怎麼樣,也要以國家大事為先。”景煜解釋道。而後景煜頓了頓,又說道:“五日後大婚,十日後便啟程前往邊疆,你可能接受”

林槿衣心道:“我說我不能接受你還能讓皇帝收回成命不成還是說能為了我而改變計劃”不過即使心裡是如何腹誹,林槿衣麵子上還是乖巧回道:“可以,一切全聽將軍吩咐。”

這次成婚雖然突然,可也不是全冇有好處,起碼她有了一個名正言順前往邊城的機會,或許在與東襄國交手的時候,自己能找到身上蠱毒的解毒之法。

景煜握著她的手依舊冇有放開,但兩人坐的位置卻隔的遠遠的,像是最熟悉呢陌生人一般。許久,景煜突然問道:“你不想與我成婚,是嗎”

令林槿衣自己都意外的是,她無法立刻回答出這個問題。可以說景煜是她與這個世界唯一的牽連,而她對景煜又並非全無心意,可這場賜婚卻又充滿了太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遠不是她希望的那樣純粹。

“那麼你呢,你想嗎”林槿衣冇有回答景煜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出乎意料的,景煜飛快地回答道:“想。這就是我想要的。”景煜的食指纏上了林槿衣的幾根髮絲,喃喃道:“你不需要擔心那麼多,有我在。”

-雀才堪堪停下來。將兩人的紙拿過來,認真的比對起來。一模一樣!就連朱雀都忍不住讚歎起來,看來這個林槿衣確實有幾把刷子。但這對於心細的景煜來說還不夠。於是朱雀將自己寫的那份文章也遞給了林槿衣。“這是我的字,如果你能把我的字也模仿出來,我就相信你。”林槿衣聳了聳肩,接過那張紙。不得不說,朱雀的字確實比男人的更有挑戰性,林槿衣一看便能看出朱雀的字中帶有極為濃鬱的個人情感,筆畫不均勻,字行向下傾斜,張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