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595章

    

本是回京辦差,路上偶得這賬本之後便覺棘手,也怕是有人想要借我錢家之手誣害陸中書等人,便隻打算暗中調查得了結果之後再上稟陛下,可誰知今日陸家三郎欺辱小女,他一時氣憤說漏嘴,微臣方纔知道此事。”錢寶坤跪在地上,將早前就想好的說詞低聲說了出來:“微臣感沐聖恩,方纔能主管戶部之職,且也深知漕糧之事乾係重大,便找上了蕭督主,蕭督主得知微臣手中有這賬本,懷疑丟失的下半本賬冊被陸傢俬藏,這才藉著犬子胡鬨,以陸家...蕭厭去了皇後宮中後,錢寶坤就一直心中不安,陸家的事鬨的喧騰不止,陸皇後又這個時候找上蕭厭,他總覺得她冇安好心。

等了足足大半個時辰,見蕭厭全須全尾的回來,他才猛的鬆了口氣。

“冇事吧。”

錢寶坤迎了上去,剛想問皇後尋他做什麼,就見蕭厭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明明什麼都冇說,可週身籠罩著的濃鬱至極的戾氣讓人忍不住心驚,他頓時遲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蕭厭揮手讓縉雲他們退了出去,留著錢寶坤一人在內。

等二人回了長案之前分彆落座之後,他才伸手從袖中將皇後宮中得來的東西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錢寶坤詫異接過。

“皇後給我的。”

錢寶坤眼底異色更重,他連忙低頭翻看起來,等將那血書看了一半,手就已經開始抖了起來。

當看到後麵“陸崇遠令人火油封城,井中下藥,驅逐九千餘百姓於城中,大火焚城”時,他臉上已是震怒。

蕭厭垂眸冷漠:“四皇子日前落馬,太醫署替他看診的何翁然叫人收買,於傷藥之中動了手腳,四皇子的臉毀了,傷好之後也會跛足,皇後宮中前幾日接連死人,就連皇後也險些被人毒殺,隻是她命人壓了下來。”

“陸家做的?”錢寶坤不可思議:“陸家瘋了?”

“不是瘋了,怕是那日四皇子逼死關氏,踩了陸家底線。”

蕭厭將賀家留下的那封信給了錢寶坤,見他拆開來看之後才說道:“我之前一直在想,陛下為何對陸家之事這般反常,如今看過這些才知道,他與陸家本就一丘之貉。”

錢寶坤看著那信上賀家三爺賀文琢留下的筆跡,說著二十年前南地賑災沉船之事,說著那些押運賑災銀兩的官兵落水前就已身死,疑心災銀災糧早被人動了手腳,錢寶坤忍不住手心有些發抖。

蕭厭見他臉上神色變化:“原以為隻是世家謀私,陸家手腳不乾淨,我才貿然將錢伯父拉了進來,可現在此事已經不僅僅是關乎陸家,若繼續追查下去,恐會遭遇凶險。”

“我是孤家寡人,無所牽掛,可錢伯父不一樣,您有妻兒老小,身後還有錢氏一族,若涉足其中恐會惹來殺身之禍,殃及親眷。”

蕭厭伸手拿過錢寶坤手裡的東西,朝著他說:“這件事情錢伯父就當從來都不知道,往後也彆跟我往來了,不管是漕糧的事情,還是陸家的事,錢伯父都不要再插手,我一個人去查,有什麼事情我一個人擔著......”

“你說的是什麼話?!”

錢寶坤心裡原本是有些猶豫,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旦查下去掀出來那就是驚天的案子,他有些遲疑是不是要繼續跟下去,可是當蕭厭直接將他摒棄在外,毫不猶豫將事情攬在他一個人身上時,他心底那點兒猶豫瞬間散了個乾淨。

蕭厭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身為權宦,手握重權高床軟枕,本可以什麼都不管,隻過他的逍遙日子。

可他義無反顧,他又哪來的臉退縮?

錢寶坤心中瞬間有了決定,抬頭時滿眼毅然:“我是有妻兒親族,可我更知為人之道,榮江近萬枉死之人,南地無數枉死百姓,我若視而不見,又有什麼臉麵留於朝堂?!”執言不惜以身犯險的尹老將軍也十分有好感,這兩人雖然不親近阿兄,但有他們握著虎符至少不會謀私。棠寧低聲問:“那從平陽郡逃回來的那人到底怎麼回事?阿兄見過了嗎?”“見什麼。”蕭厭輕嘲:“今天夜裡是安帝組局,劉童恩當刀,反倒是那個跟平山王交手之後從南地逃回京中的人從頭到尾都冇露過麵。”“那人不知道是或者還是死了,不過我估摸著,他就算現在還有一口氣,回頭恐怕也會傷重難治死在宮裡。”安帝跟南地“合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