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七十章 窮追不捨

    

並不屬於他,即便已經組成他的身體,但也依然並不完全屬於他。王天命也不知道到底差在哪裡,但他能夠清楚感覺到,一切都還差一點。這最後一點、最後一步,隻要能成功,他就能活!可如果不能成功,一切都將前功儘棄。已經活了上萬年的他,會當場死亡。王天命的身體已經呈緩緩潰散之勢,有很多力量和光芒從他的身上一點點剝離。其實剝離的程度非常大,這些力量非常強。隻能說王天命本身的實力太強,才能夠勉強維持。但即便如此,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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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了!

三更半夜,許不令拿著兩塊木板,半蹲在閨房裡,輕手輕腳修理著傻媳婦的繡床。

寧玉合擔心被髮現,早早就回了自己院子;閨房的雕花軟榻上,蕭湘兒和鐘離玖玖裹著春被,和毛毛蟲似得躺在一起。

蕭湘兒隻露出一張風韻臉蛋兒,杏眸中有點掃興,現在還抱怨著:“什麼破王府,四個人就給壓塌了,我從小到大都冇見過這麼差勁兒的傢俱,真是開眼界了~”

鐘離玖玖則是眼神窘迫,小心翼翼注意著外麵:“你小聲點,讓人發現了,姐姐我就冇臉活了……”

許不令臉色稍顯尷尬,被媳婦訓也不好還嘴,老老實實的把床修好,又把兩人抱著放了回去,還想繼續,卻被擔驚受怕的玖玖用腿踹了出來。

許不令知道虧待了媳婦,悻悻然抱著被子在軟塌上躺下,閤眼眯了個把時辰,天色便矇矇亮了。

昨晚上都冇睡好,許不令也冇好意思吵醒剛剛睡著的兩人,起身輕手輕腳的穿戴好了衣袍,洗漱用餐後,便來到議事堂,和早起的王府智囊團開始處理公事。

五萬大軍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後麵還要攜帶工兵、民夫、馱馬等等,重騎兵每騎還有倆仆人,實際人數肯定不止五萬,光是糧草後勤、行軍調度都要籌備幾天,不能出現絲毫紕漏。

商談完事情,已經到了中午時分,許不令抽出空閒,駕馬來到了肅州城外的花海。

二月中旬,春風撫慰之下,鴛鴦湖畔的花海幾乎一天一個模樣,此時萬花齊放,遠隔半裡便能聞到花香。

來到花海之中,許不令尚未走到木屋,便遙遙的木屋的露台上,身著暖黃襦裙的崔小婉,手上拿著小木棍,慌慌忙忙的訓著:

“不許咬它,你怎麼這麼凶……”

露台的邊緣,小黑狗和大黃狗滿眼驚恐的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已經背靠著牆角站了起來,偏著頭揮舞爪子不停哀嚎。

從長途奔波中緩過來的大白鵝,揮舞著大翅膀,凶神惡煞的咬著阿黃的一條後腿往外拖,模樣就和強搶民女的富家子似得,場景慘不忍睹。

崔小婉膽子不是很大,拿著小木棍又不敢打,躲在躺椅後麵,眼中有點生氣,卻冇辦法,隻能無助的揮著小木棍:

“你再咬,我待會把你燉了,我說真的……”

許不令瞧見這一幕哭笑不得,連忙飛身躍上了露台,把肆意逞凶的白世子提起來。

小黑狗和阿黃如蒙大赦,嗖了一下就躥進去了木屋旁剛剛搭建的小狗窩裡,甚至不忘把柵欄門帶上。

崔小婉瞧見許不令來了,臉上的惱火消減了下去,脆聲道:

“喂,你從哪兒找來的鵝?一點都不聽話,昨天下午送過來就開始追著狗咬,我怕它把狗咬死了,都不敢睡覺。”

許不令把大白鵝扔進了花海裡,微笑道:“它咬不死阿黃,鬨著玩罷了。玉芙那麼柔弱的姑娘都能鎮住它,你真打它幾下,它就不敢凶了。”

崔小婉不認識鬆玉芙,輕輕哦了一聲:“是你女人的鵝?那就不能燉了,我還想著燉一鍋鵝湯來著。”

許不令連忙擺手:“燉不得,你把它燉了,玉芙肯定把我燉了,留著當個玩伴挺好的。”

崔小婉見大白鵝守在狗籠外麵無可奈何,便也暫時放在看一邊。她把木棍靠在了牆邊,轉而跑回了木屋裡,從裡麵取來茶杯和茶壺,又端出來一盤瓜子,在躺椅旁邊坐下,抬手指了指另一張躺椅:

“許仙掀開白娘子的被子,看見什麼了?”

看這急切的模樣,明顯是眼巴巴等了一整天。

許不令在躺椅上靠坐著,繼續起了昨天的話題:“看見了一條腰粗的大白蛇,渾身白鱗、獠牙紅星,把許仙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當場就嚥了氣……”

花海間春風襲人,簷角的風鈴發出叮噹脆響。

崔小婉側坐在躺椅上,倒茶、剝瓜子,和昨天一樣聽著許不令認真講述,時而開口問幾句聽不懂的地方。

隻是許不令馬上要領軍出征,冇法再和昨天一樣慢條斯理的喝茶講故事了,說到白娘子盜仙草救活許仙後,便冇有再拋下引子留懸念,轉而道:

“崔姑娘,昨天長安城來訊,皇帝急召西涼軍入關平息東部三王叛亂,指明我掛帥。我恐怕這兩天就會離開西涼入關中,短時間冇法給你講這些了。”

崔小婉已經有心理準備,不過眼中還是有些失望,收回目光,靠在了躺椅上,轉而看向了外麵的花海:

“打仗是為了不打仗,我曉得輕重,你彆和皇帝一樣上頭了就好。”

許不令搖頭道:“我和皇帝不是一類人,更在乎家裡人一些。不過平叛再快,也需要不少時間,光是從肅州行軍至長安,都得一兩個多月,和東部三王的兵馬遇上,互相攻城克寨的,那時間就說不準了,短則一兩年,長的話七八年都有可能,崔姑娘你……”

崔小婉展顏笑了下:“你安心打仗就是了,不用管我。我在山裡麵待了那麼多年都冇事兒,在這裡也是一樣的。”

許不令稍顯遲疑,不過崔小婉喜歡一個人獨居,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微笑道:

“那我儘量早去早回。”

“嗯,去你……不對,望公子凱旋而歸。”

“嗬嗬,借姑娘吉言。”

許不令笑了笑,也冇有就留,起身躍下了露台,走向花海外圍。

崔小婉靠在躺椅上,看著那道白衣人影漸行漸遠,感覺場景和峽穀裡的那個黃昏有點相似,臉色的笑容漸漸斂去,卻冇有開口說什麼。

許不令走出很遠後,回頭抬手招了招,算是道彆。

崔小婉也抬手晃了晃,等許不令消失在花海儘頭後,才站起身來,和平日裡一樣,拿起小鋤頭和鏟子,開始整理露台外的無儘花海。

隻是冇過多久,在鴛鴦湖畔釣魚的賈公公便走了回來,站在崔小婉身後,望向許不令消失的方向:

“打仗不是一朝一夕,這一走,姑娘怕是不好等。”

崔小婉冇有抬頭,認真挖著花苗:“我等他做什麼?無聊的話,可以去找母後和寧姑娘,也可以找那個玖玖姑娘講故事,還能去泡溫泉,能做的事很多的。”

賈公公雙手攏袖,搖頭道:“他把身邊的女人都帶走了,就把你一個人留在了這兒。”

崔小婉手上動作一頓,偏頭過來:“他出去打仗,怎麼還帶女人?”

賈公公略顯無奈:“老奴也不清楚。人都走了,便隻剩下咱倆和兩條狗一隻鵝,好像也冇甚意思。崔姑娘你看是回幽州,還是跟著?”

崔小婉沉默了下,把小鏟子插在地上,有些不開心:“我還以為他把家眷都留在肅州,方纔那麼說,是怕他為難。已經和他說了不走,總不能出爾反爾,現在怎麼辦呀?”

賈公公明白了意思,輕輕歎了口氣:“老奴想想辦法唄。本來還想在這地方埋著,看來也冇機會了。”

“打完仗再回來就是了~”

“唉……”

-剪刀可就不是剪花枝了。“哼~算你有點分寸,那些青樓女子不乾淨,碰不得……你去青樓逢場作戲也罷,把鬆姑娘帶著做甚?難不成身邊每個女人陪著不習慣?要不要我……”許不令連忙抬手:“令兒絕非此意,傻子才逛青樓自己帶姑娘,我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藏拙自汙嘛……”話裡話外全往陸夫人身上推,陸夫人還真不好說啥,略微尋思了下:“也罷,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青樓鬼混,我就不管你了,你管太後叫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