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傷

已。沈妍不敢拿自己的命運和前途做賭注。是時候了。這段混亂糾纏的關係，是時候該結束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才終於鼓足了勇氣，“費老師，您不過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之驕子罷了。說到底，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費正謙嘴角笑容凝固，鳳眸認真盯著沈妍半晌，眼裡的情緒消失殆儘。“嗤……”良久，他再度輕笑。沈妍心臟咯噔了一下，一種強烈的失去感，讓她心尖刺痛酸澀起來。她張了張嘴，想要彌補什麼...沈妍咬唇，“我有婚約在身，如果我們曖昧，我就是婚外戀……”

費正謙噗嗤笑出聲。

他將剩下半截煙吸完，丟進垃圾桶，掏出紙巾輕輕擦拭指尖，“先劈腿的人，難道不是他麼？這種男人都能原諒，不怕今後吃虧？”

費正謙聲音磁性，他生的清冷，氣質更是出眾。

沈妍還是能聽得出好賴話的。

他這番話聽著是為她好，但多少有點陰陽怪氣。

她抿唇，不想解釋，箇中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不過，我不做強人所難的事。”

費正謙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臉色恢複冷淡，丟下這句話，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費正謙一走，空氣都回溫了不少。

沈妍靠著牆壁，手腳因為剛纔的緊張，冰冷發麻，心裡空落落的。

她知道，費正謙對自己有吸引力。

可他們曾為師生，開始的方式太獵奇，即便糾纏，也不會長久的。

她不希望自己像陸奉堯那樣，陷入一段病態的關係裡……

一週後，生活恢複平靜。

沈妍在新單位工作特彆賣力。

這天中午，經理將她叫到辦公室。

“小沈，公司今年年度總結大會，高層們想請京大財經係教授費正謙老師來開講座，聽李嵐說，你以前是費老師的學生？”

“經理，我……”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畢竟是你恩師，以你們之間的交情，他應當會給這個薄麵。”

沈妍心中懊惱。

她前段時間剛拒絕費正謙的示好，現在又去求人辦事，不會引起誤會嗎？

可職場新人，哪兒有說不的權利？

她隻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重任。

——【費老師，在嗎？】

回到工位上，沈妍點開QQ通訊錄，默默給費正謙發了一條訊息。

反正隔著一道網絡，誰又看不見誰，臉皮夠厚就行了。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今年年度大會，高層想請您來開講座。】

——【您看一下有冇有時間呢？】

沈妍發完三條資訊後，便忐忑得等待回覆。

費正謙頭像亮著，卻始終靜悄悄，直到晚上下班，手機螢幕才亮起。

——【看時間，有檔期可以考慮。】費正謙的回覆，正經而不失偏頗，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

沈妍微微愣怔。

她還想繼續發訊息，可又覺得這樣不見麵乾聊天，顯得很自己很諂媚。

她不想費正謙誤會。

所以決定還是見麵再說。

翌日下午，沈妍領著禮品，親自回了京大一趟。

“費教授，外麵有人找。”

同事拍了下費正謙的肩膀，調侃道，“還是比不上費教授異性緣好呀，畢業了，還有女學生回來看你。”

費正謙正在做教案，抬眸掃了眼門口。

沈妍提著禮盒，站在那裡，對上他的目光，心臟突了突，但還是極力保持鎮定，禮貌地衝他點了下頭。

費正謙把手裡的工作收尾，起身走出辦公室。

“費老師……”

沈妍拎起手中的禮盒，剛要說話，就被他開口打斷：

“學校規定，不許收禮。”

沈妍有點尷尬地縮回手，“費老師，昨天我在QQ上找你說的那個事，您還有印象嗎？28號晚上7點。”

費正謙背靠牆壁，從兜裡掏出一盒戒菸糖，含了一顆在嘴裡，眼神平淡。

他一本正經起來，瞧著十分禁慾，行走的荷爾蒙不是吹噓，沈妍說著說著，聲音弱了下來，不由又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

他們肌膚親密緊貼，氣息曖昧交融的畫麵。

“昨天忙畢業季，忘了。”

費正謙彎腰，貼在她耳邊，微微一笑，磁性質感的聲線蘇得讓人合不攏腿。

沈妍耳根一麻，下意識後退半步，雙頰噴火般滾燙。

“費老師，28號能挪出時間來嗎？如果因此耽誤了工作，我可以幫您打下手。”

沈妍結結巴巴道。

費正謙舌尖含著戒菸糖，抵了抵腮幫子。

他的眼睛是鳳眼，帶點下三白的清冷性感，靜靜盯著一個人看時，很容易讓人產生緊張的情愫。

更何況，兩人曾經有過那樣一段刺激的經曆。

沈妍即便裝得再淡定，也難免會心虛，“費老師，您看呢？”

費正謙冇說話，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這聲笑有點意味深長。

他冇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腕指了指手錶，對沈妍道，“10點半我有課，先失陪了。”

沈妍尬在原地，吃了個閉門羹……妍。沈妍其實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可今天，她卻感覺人群中有一道格外強烈的視線盯著自己，令她後脊發涼，如芒在背。一曲終了，她渾身已經開始冒汗，微微喘息，尋著那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她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處坐在沙發上品酒的費正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舞池，也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紅酒如血，他輕輕搖晃，姿勢慵懶隨意。看見沈妍朝他望來，他勾唇微笑，端起酒杯朝她遙遙敬了一下，然後仰頭飲儘。沈妍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