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作品

第八百二十八章 我是攝政王

    

有任何人在江上浮沉。船上眾人一合計,放出一艘小舟讓人先回去報信,大船繼續沿著江麵往下找。隻是這些船工並不知道落水的是太子,隻被告知了落水之人的身量樣貌衣著,至於流月則直接被小路子忽略了過去。宮裡也封鎖了訊息,皇帝欽點一隊禁衛軍避開眾人悄悄出了宮,自己則緊張地等著訊息,以至於早朝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敷衍結束。周家知道實情的人並不多,周家大小姐焦慮地絞著手帕,不停地催著周誌遠,“哥你快想想辦法啊,要不去...記得剛認識老七的時候,他執掌朝政,與皇後針鋒相對,對著太傅,皇後及南懷王一黨,分寸拿捏得當,滴水不漏,那時候,日子雖充滿了算計,但是他卻算無遺策,一個個地扳倒。

如今,他確實不若以前乾脆果斷了,或許,太皇太後說得冇錯,是他心裡有了牽掛,因此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縛手縛腳。

熹微宮中,太皇太後卻一改方纔的嚴厲凶狠,“方纔罵了你,老祖宗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你真叫哀家失望啊。”

“對不起,老祖宗,我知道錯了。”慕容桀輕聲道,眼底充滿了愧疚,便是不說其他,若這次,不是老祖宗回來,他此劫難逃。

老祖宗的話,是當頭棒喝,讓他清醒了過來。

他事事忌諱皇上,甚至明知道皇上行為偏差,卻任由不管,且還冠冕堂皇地說他管不了,跟自己說,再大,大得過皇權嗎啊?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錯得最多。

“算了,哀家也不罵你了,你跟哀家去一趟禦書房,看看你皇兄他到底都做了什麼糊塗事。”

“是!”慕容桀站起來,扶著她出去。

不過,皇上病癒之後,所做的事情不外乎是針對他和排除異己,重新鞏固自己的勢力,按理說也冇做什麼傷害百姓的事情,老祖宗為何這麼生氣?

老祖宗會這麼震怒,從他記事開始,便多半是因為國家和百姓的事情,其他事,多半是能忍的了。

但是,當來到禦書房,看到老祖宗調出來的那些宗卷,他卻是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加重稅收,全科稅和科差稅比之前重了一半,科差中的戶鈔本來是不入國家朝政,是給封地的親王,公主,勳臣享用的,但是如今卻全部歸入了國庫。

且田賦也增加了鼠耗一項,新生孩兒報戶籍時要交丁稅,諸如此類的項目,還有七八項那麼多。

不說這些花樣的,便是耕者必須要繳納的賦稅,一年下來,便死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這些,可都頒佈下去了?”慕容桀駭然問道。

“已經頒佈。”太皇太後道。

“幾時頒佈的?我怎麼不知道?”

增加賦稅,是國家重之又重的事情,需得先提交內閣商議,再拿到早朝上商討,從起草動議到實施,起碼也得半年的時間,而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頒佈下去?“哀家回京之前,剛頒佈下去的,便是你和子安出事的時候,內閣原先所有的大臣,都被撤換走,如今內閣以孫大人圖大人為首,這兩人,都是皇帝提拔起來的,所以,這項舉措能這麼快實施下去,冇有反

對的聲音,便是因為這樣。”

“他是瘋了不成?”慕容桀心頭惱怒,“父皇在的時候,輕徭薄稅,說隻有這樣,百姓才能吃飽飯,大周才能安穩,他是要逼反百姓嗎?”

太皇太後淡淡地道:“是的,要逼反百姓,但是,不是他,而是你。”

“我?”慕容桀一怔。“你看看,”太皇太後抽出一份宗卷,“史官在這裡記著,苛捐雜稅是你提倡的,也是你籌辦及實施,皇上還在病中,想必,增加賦稅的告文上,蓋著的是你的大印,百姓會怒會怨,是衝著你慕容桀一個人,

等他撥亂反正把你逼下台,卻已經收了起碼半年的賦稅,充盈了國庫,也收穫了聖君的名聲,此乃一箭雙鵰之計。”

“好險惡的用心!如今國中不打仗,他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慕容桀怒道。

“你再看下去!”太皇太後冷哼一聲。慕容桀再翻開第二份宗卷,這裡綜合了皇帝最近做的事情,首先大興土木在皇宮西側建造一座園林彆宮,其次,訂造了大批量的兵器,且從大月國訂造了一批弓弩,且開始大規模的征兵,征兵本是每年都

要進行的,但是非強製性,如今卻改為強製,但凡一戶中有兩個兒子,其中一人就必須服兵役。

強製性征兵,隻有在國家有戰事的時候,纔會執行。

如今,大周太平,無外患,內亂隻有南懷王,不足為患,他為什麼要大舉征兵?

慕容桀再看吏部的遞上來的摺子,吏部舉薦了許多有武功的人,看來,是要在各軍中安插將領。

“他要建立屬於自己的軍隊。”慕容桀心寒得很,“他不信我,便連大周的將領和士兵都不相信了。”太皇太後意味深長地道:“老七啊,他不殺你,但是步步算計,步步逼退你,他是要你身敗名裂啊,他眷戀的已經不僅僅是帝位,還是名聲,你執政短短的日子裡,有不少的政績,深得民心,你父皇與哀家

都曾對你寄予厚望,想來這在他心裡也埋下了芥蒂,那時候不察覺,當你真的出頭了,那一絲芥蒂便如洪水猛獸把他吞噬。”

慕容桀慢慢地把宗卷合上,“建造園林彆宮,又是為何呢?不可能為享受的,他不是一個耽於逸樂的人。”

“他從苗疆請了許多懂得下蠱之人入京,這些人以後就安置在彆院裡,彆宮建造好之後,他自己也會常常去小住。”

慕容桀明白了,“他要治病。”

“他逼哀家回來,但是他心裡知道哀家未必會儘力救他,所以,他早就做好第二手準備。”

慕容桀十指交叉,放在宗捲上,“老祖宗,您希望我怎麼做?”

太皇太後瞧著他,“哀家先問你,你會怎麼做?”慕容桀沉吟良久,道:“老祖宗斷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的,一定會救他,如今太子定下,太子位分一定,朝中局勢也要趨向穩定,既然我是攝政王,皇上治病期間,自當接掌大權,等皇上痊癒再還政於他。

”短短幾句,雖冇立下什麼宏願,但是,卻深得太皇太後的心,她滿意地點頭,“嗯,你知道怎麼做就好,哀家雖不捨他,卻也不是說不能看著他死而不救他,人都有一死,遲早而已,隻是他折騰了一大通,

結下了種種的孽緣,也總得他還清了結了再走,去吧,孩子,哀家就住在這熹微宮裡給你撐腰。”

慕容桀起身,深深一拜,“是。”

他抬起頭,眼底多了幾分堅定,“不過,出宮之前,我想見見皇上。”

太皇太後微笑道:“去見他吧,且以勝利者的姿勢去見他,好叫他知道,這一局,他敗了,一敗塗地,你也可以正式跟他宣戰,先壓他一頭。”慕容桀再深深一拜,“知道。”的轉變,夏婉兒輕輕笑了笑,冇有多做評價。司敏那邊頓了一下,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出來她的尷尬與忸怩:“那個,你看這麼多年,姐對你其實也算是好的對吧?那個,姐想請你幫個忙。”懷裡的瓜子舒服得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夏婉兒唇角微微揚起,低頭給它順毛,邊問道:“什麼忙?”聽著夏婉兒的聲音,司敏感覺她不像是不好說話的樣子,殷殷切切問道:“你現在方便嗎?我就在你家小區門口。如果你方便的話,我這就進來找你,我們見麵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