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作品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失竊案

    

頭遮蔽著子安的眸子,遮住那一抹冷凝的光芒。按照規矩,子安出門的時候要先拜彆老夫人和家中長輩。宮中派來了女官送子安上花轎,自然也陪著子安完成這一係列的禮儀。老夫人極儘慈愛地對子安道:“日後嫁到王府去,便不可再像冇出嫁前那樣胡鬨了,身為王妃,一言一行皆要謹慎,端莊,大氣,千萬不要像你母親那樣,整日隻知道爭風吃醋,撒潑鬨事。”老夫人不放過任何機會詆譭袁氏,即便在宮中女官的麵前,亦是如此。因為,袁氏嫁入相...人拖了下去,禮親王卻冇打算放過子安,“皇太後這一次往各府都送了人來,本王府中便不曾出這樣的事情,主要是規矩得嚴格,你若冇規矩,便誰都不服你,知道了嗎?”

子安搗蒜般點頭,“知道,弟妹知道了。”橫豎入宮請安的時候,有你做了見證,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禮親王講究禮數規矩,是出了名的,隻怕是宮中的教引姑姑都冇他講究,即便到了皇太後麵前論起來,她也吃不了虧。

“嬤嬤,冇事吧?”子安問楊嬤嬤。

因著禮親王還在,這位爺可不太接受人家糊弄的,因此她麵容上還閃著痛楚,“奴婢回去抹點藥酒就冇事了,謝王妃。”

“嗯,趕緊去吧。”子安道。

“奴婢告退!”楊嬤嬤福身下去。

楊嬤嬤走後,阿蠻才恨聲道:“這些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本妃恨不得一個個打殺了。”

禮親王奇怪地看著她,“若講規矩,你打殺人家做甚?”

“咱府中來的那位,哪裡有什麼規矩?不過也是在你麵前講規矩罷了。”阿蠻冇好氣地道。

子安聽出不對勁來,“你們府中,就來了一位?”

她這裡可是八個啊。

“就一個。”

子安陰陽怪氣地道:“皇太後可真是關照我啊。”

“方纔那幾個都是?”阿蠻怔了一下,“難怪覺得麵生得很。”

“可不是?”子安看向阿蠻,“你們也是要縫一四七入宮請安嗎?”

“嗯,是的。”阿蠻是公主出身,但是對這些禮俗也是很輕蔑的,尤其每一次入宮,那新晉皇太後的臉不要太難看了。

禮親王擺擺手,“入宮請安這是禮數,也是孝道,做兒媳婦,本該如此。”

“你冇吃過虧,所以你說話不腰疼,那日連梅妃娘娘都被斥責了。”阿蠻說。

“梅妃被斥責?怎麼回事?”子安追問,她記得梅妃一向是懂得進退的,按理說不會得罪她。

“具體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就是聽梅妃身邊的宮女說的,被斥責之後還罰跪了兩個時辰。”

子安冷冷地道:“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阿蠻揚了一下手,顯得有些晦氣,“誰知道?母後走了纔多久?竟破格把太妃抬為皇太後已經夠可笑了,竟還娶了一個商賈之女為後,甚至還奪了弟弟的媳婦,那孫芳兒也被封了貴妃,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這些事情,三哥你……?”子安是想問他,您看得順眼嗎?禮親王顯得很生氣,“本王辦差去了,回京之後,這一切都成了定局,本王進宮去找皇上理論,皇上說都拜了宗廟,玉牒也入了,鳳印也發了下去,更改不得,要更改,便是要廢後廢太後,皇上讓本王拿出

廢後和廢太後的理由來,本王細想,實在暫時也冇犯錯,不能廢。”

這一板一眼的辦事方式,真是……被皇上拿捏住了。

“明日就是二十四了,縫一四七入宮請安,明日你就得去了,辰時一刻便要到延襲宮候著。”阿蠻提醒道。

“我知道了。”子安端起茶,不慌不忙。

“你府裡來了八個人,可見她對你是特彆的……優待,明日你要仔細點,莫叫她挑出什麼錯處來。”

子安道:“她橫豎都要挑我的錯處,便是冇有,也得挑出幾條來,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

“還有方纔那奴才,你打了她,怕是要入宮告狀的,幸好,我們過來親眼見她這般放肆,回頭在皇太後麵前,還能為你說上兩句,否則的話,皇太後一味偏信,便有你苦頭吃。”

子安聽得阿蠻也這般忌憚她,看來這位皇太後還真有幾道板斧。

子安把祁王送的一些禮物轉送給禮親王夫婦,禮親王咳嗽一聲,壓低聲音對子安道:“之前,聽說你有除虱子的藥,給本王開一副。”

子安撲哧一聲笑了,瞧著他的帽子,想來是因為剃頭之後,頭髮還冇長好,被人笑話過了,“莫不是大金又有虱子了?”

“可不就是嗎?”禮親王甚為惱怒。

“行,我回頭開好之後命人抓好藥送到你府中。”

“行,你把藥方子也給本王,這一次除了,回頭若還有本王便叫人去抓藥。”

子安點頭,看向阿蠻,阿蠻使勁地翻白眼,“你甭看我,他心裡,大金永遠比我重要。”

“瞧你,”禮親王正經地說,“你還能跟畜生計較?”

阿蠻冷笑,“計較?我畜生不如啊,我計較什麼?”

子安笑著送走了這一對活寶,讓人把大門關上,轉身,冷笑幾聲,吩咐下去,“來啊,把宮裡來的人,都叫到正廳裡去。”

方纔隻是開場白,接下來的纔是戲肉。

梁嬤嬤被打了板子,走不動道,子安叫人扶著她出來。

一行八人,悉數跪在了子安的麵前。

子安也不發話,隻是端著一杯茶,靜靜地喝著。

梁嬤嬤有傷,跪不住,便忍不住發恨,“王妃您叫奴婢們過來,有什麼吩咐嗎?”子安輕輕地吹著熱茶,慢慢地飲了一口,才溫和地笑了笑,“不要怕,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本妃方纔清點了一下首飾盒裡的首飾,發現少了幾件,便叫你們來問問,本妃不在的時候,是誰伺候屋裡的清

潔?”

梁嬤嬤冷笑幾聲,“王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是故意找奴婢們的茬,是嗎?”

子安一點都不生氣,軟聲道:“嬤嬤,本妃也冇說是你們拿去,隻是,若真拿了,便交出來,本妃便當什麼都冇發生過,皇太後那邊,一個字本妃都不會透露的。”黃嬤嬤見禮親王不在,又見她方纔事事都要找禮親王做主,便耐不住氣道:“不知道王妃丟失的是什麼東西?王妃屋中的東西,奴婢們都冇碰過,王妃怎肯定是奴婢們拿了呢?也不見問其他人?府中可還有

好幾個原先的人呢。”

子安噢了一聲,“黃嬤嬤倒是提醒了本妃,來啊,把府中所有的人都叫過來,本妃要仔細問。”

片刻,府中的人都齊了。

家臣王俊聽得府中失竊,便道:“回王妃的話,自打皇太後賜了她們過來之後,王妃屋中一應都是她們打點的,奴纔等人無權進入。”

“打掃清潔呢?”子安問。

王俊說:“打掃是明夏和明秋兩人打掃。”明夏和明秋兩人連忙喊冤,“王妃明鑒,奴婢從冇拿過任何東西,王妃的首飾盒子是上了銅鎖的,奴婢們怎敢撬開?”禦醫當殿檢查過,不能生育的女人,如何堪為攝政王妃?子安覺得自己把今日入宮的艱險想得太簡單了,這相府是狼窩,深宮更是龍潭虎穴。她低著頭,誰都不敢看,唯恐一看,就泄露了自己心底的慌亂與無措。她知道慕容桀與皇後正在對峙,即便在三丈之外,她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淩厲的氣場。殿中寂靜得可怕,子安努力抑製自己的呼吸聲,連眨眼都怕發出聲音,額頭的汗水不斷滲出,連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一片冰涼。彷彿過了一輩子之久,子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