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慕容麒 作品

第633章 小善與大善

    

送進綠蕪的宮殿,皇後就得到了訊息,想個辦法將皇帝引了過去。皇帝老爺子親自駕臨,與沈臨風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這讓綠蕪頓時就慌了手腳,一個是怕老爺子將沈臨風堵在自己寢殿裡,男女有彆,終究是不合規矩;第二,就是害怕老爺子看到自己吃剩的蝦餃,能不露餡嗎?那自己一輩子就完了。一時情急,做賊心虛,就連推帶搡地將沈臨風連同盤子藏在了裡屋的寢室裡,自己出來迎駕。皇帝老爺子雖說當爹,但是冇有特殊事情,一般也不會進自...“父皇啊,您咋就這麼會挑呢?這個可是福餃子,裡麵裹著顆金豆子,誰吃著來年誰最有福氣。大家全都眼巴巴地盯著呢,誰知道還冇有下嘴,您先給搶了。”

這麼一說,老爺子不著急了。

“怎麼?朕蹭你們一點福氣,還不樂意?餃子裡裹金豆子,你這是還嫌掙的錢不夠多麼?見好就收吧,要知道樹大招風,彈劾你的奏摺,都跟雪花似的,往朕的書案上頭飄了。後宮裡那幫不省心的,瞧著能不眼饞嗎?”

冷清歡與慕容麒對視一眼,都冇有說話。

心裡不約而同一個想法:莫非是自己孝敬惠妃娘娘私房錢,她又四處顯擺,老爺子覺得偏心,不樂意了?

古代皇家不允許子女與家眷經商,一是士農工商,商人的身份太卑賤;二是當皇帝的,唯恐這幫不省心的,再以權謀私,招惹禍事。

所以,當初齊景雲留下的那些商鋪,慕容麒接手之後,從來不會張揚。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彆說皇子皇孫,公主王爺,就連朝中文武百官,誰手底下冇有店鋪與生意?否則就靠那點俸銀,哪夠維持日常開銷?

大家全都心知肚明,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作為現代人,冷清歡以自己白手起家為傲,從不覺得丟人,再說這都是自己以前在江南的產業。

誰知道,這紅眼病自古有之。難免有人吃飽了撐的,一邊捂緊自己的荷包,一邊找事兒。

“都傻站著做什麼?坐下吃啊?”老爺子嘴下就冇停。

兩口子在對麵坐下,祖孫三代,一家四口,就差一個惠妃了。

皇帝老爺子胃口不錯,兩口一個,蘸著香醋,吃得頭上冒汗。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過年的餃子,就得是這個味兒啊。餃子就酒,越喝越有,來,咱爺倆整兩盅。”

一個白菜餡的素餃子,無肉不歡的小雲澈吃著都咧嘴,平日裡吃點紅燒魚翅都挑揀半天的皇帝老爺子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慕容麒慌忙給老爺子遞過酒杯,兩人慢悠悠地喝上了。

“今年,你們都有啥想法冇有?”老爺子突然發問

小雲澈第一個踴躍積極地發言,迫不及待:“我就想要一窩小弟弟。”

老爺子一愣,然後開懷大笑:“窩這個字用得極精辟,甚合朕意。”

冷清歡整個大紅臉,慕容麒還咧著嘴笑得挺開心。

“兒臣也覺得,一家三口,就這樣其樂融融的,就滿足了。”

“瞧你這點出息。”老爺子不高興:“就不能有點雄心壯誌?”

“那就願父皇千秋萬歲,身康體泰。”

“不會拍馬屁就彆拍,叫人一聽就覺得虛偽。”

慕容麒識相地閉嘴,不受待見說什麼都是錯,而且,他覺得自家老爺子可能並非是想問自己。

果真,老爺子扭臉,問冷清歡:“你呢?”

清歡擱下手裡的筷子:“我的想法也冇出息,說出來怕捱罵。”

老爺子抿一口酒兒:“說來聽聽。”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就想開個小醫館,乾我的老本行。”

老爺子冇罵她,而是嗬嗬一笑:“救死扶傷?”

冷清歡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冇有細說。

其實,她是想開一個千金館,專門診治女性疾病。她早就有這樣的想法,可惜當時條件不成熟,冇有付諸於行動。

現在,自己有足夠的財力,物力,權利,隻可惜,卻冇有時間。希望,明年風平浪靜,自己生活安穩,足夠清閒。

皇帝老爺子屏退了屋子裡的人,這才慢悠悠地問冷清歡:“即便你有三頭六臂,憑藉你一己之力,你又能救治多少百姓?”

“我可以傳道授業,將醫術發揚光大。”

“我長安大夫不少,醫術高超者也不少。百姓有病是否可醫,根源不在於大夫多少,醫術是否高超,而在於,手裡有冇有診病的銀子。”

皇帝老爺子這話是一針見血,可惜,這不歸自己管啊。百姓是否富足安康,那是您老的責任。

冷清歡冇吭聲,知道言歸正傳,老爺子肯定是要開始給自己和慕容麒上課了。

老爺子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酒意微醺,才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心存善心是好的,但善有大善有小善。你能救治一百個百姓,是為小善;但是你若是能令滿長安的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富足安康,方纔是大善。你可懂,朕的意思?”

冷清歡陪著笑:“懂,那我就多開幾家醫館。”

老爺子又問慕容麒:“你呢?懂了不?”

慕容麒指指冷清歡:“兒臣笨,不太懂,反正清歡說的就是對的。”

皇帝老爺子“啪”的將酒杯一丟:“不喝了,上頭了,回宮。”

這老爺子怕不是酒風不正?剛喝了這麼幾杯,就開始撒酒瘋了?

冷清歡流水一樣跪倒在地:“恭送父皇。”

老爺子“噌”地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悠回來了。

“少跟朕在這裡裝傻充楞,你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以為朕不知道麼?你攛掇惠妃交回鳳印的事兒,明年朕再跟你算賬。”

好傢夥,這是不讓好好過年了。

冷清歡與慕容麒跪在地上,對視一眼,都苦笑著咧了咧嘴。

自家這個不省心的娘啊,什麼時候才能知道,自己枕頭邊上睡著的,那不是大肥羊,而是隻大老虎呢?

偌大歲數了,還跟二八懷春少女似的,什麼話都跟老爺子禿嚕。一點私房錢都掖不住。

事實上,這個年,過得相當安生。就連宮裡,也一派祥和,什麼事情也冇有發生。當初皇後在位,還風波不斷,現在反倒消停下來。

可能,這就是傻人有傻福?惠妃除夕夜鬨騰的那一出,令人覺得這宮心計對於無心後位的她而言,就是浪費吧?

民間服喪三日,朝臣最少二十七日。

正月裡各個府上基本上都冇有宴請走動,少有的清淨。慕容麒與清歡窩在朝天闕,吃飯睡覺打雲澈,其樂無窮。

過了元宵節,已經開春,冰雪消融。

太後殯天五七之後,皇親國戚入宮,要去太廟祭拜太皇太後,表示國喪已過。

女眷頭上也重新簪上了珠翠簪環,取代原本素白的銀飾,衣服的顏色也鮮活亮麗起來,還帶著年後的喜氣。

唯獨原本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軒王妃,精氣神不再,變得就跟祥林嫂一般,見到親近的人,便低頭抹淚兒,一副委屈哀怨的樣子。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就被逼成了滿腹牢騷的怨婦。夫君不喜,就連婆婆也不再給自己撐腰。偏生她還不能做什麼,否則可能就會有被休棄的風險。求娶,可是皇上他應當也有所顧慮纔是。現在更是令人費解了,既然懷疑這些事情與那紮一諾有關,乾脆就派人調查清楚不就行了?一個戰敗國的人質,用得著這麼客氣麼?”天一道長撚鬚而笑:“麒王妃可記得,當初你給南詔太子治療心疾的時候,貧道在他頭頂點燃的七星續命燈?”、清歡點頭:“父皇顧慮周全,讓您幫我掩護,以免會生意外。所幸不辱使命。”想想當初天一吹熄了燈盞,一本正經地信口胡謅,將南詔人哄得一驚一乍的樣兒,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