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小老虎。衝著他過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腳。登山鞋挺重的,鞋底結實又硬,周豫脛骨差點給她踢折了。他嘶了一聲:“輕點。踢骨折了你還得揹著我走。”林斯理這會終於知道他剛纔為什麼讓她找手機了,把她手機收走,她連電話都冇法打。她有點惱火:“你到底想乾什麼?”周豫:“奉鬆鼠大王的命令來捉拿你。”林斯理的無語寫在臉上:“你有病啊?”“有。”他認得很利索,“病得不輕,隻有你能治。”“……”看著她都快蹙到一起的眉毛...看到那條資訊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十分。
深夜萬籟俱寂,頂層公寓的客廳還亮著燈,銀灰洞石茶幾上,塵封二十年的卷宗資料淩亂鋪散開。
現場勘驗的照片裡有那間廢棄而臟亂的庫房、死者清晰的死狀。
葉薔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林斯理的美貌遺傳自她的媽媽,可那張與她高度相似的清雅的臉,在照片裡呈現出死人纔有的灰敗發青的樣子。
給人一種陰森之感,和他曾在舊照裡見過的樣子判若兩人。
證人筆錄拿在周豫手裡,那是六歲的林斯理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一字一句講給警察的。
“……天太黑了,那個工廠好大,我找不到路,很想爸爸媽媽……”
“……我看見他們躺在地上,身上有很多很多的血,媽媽的手好冷,變得好硬……”
“……爸爸說過要找警察,可是天太黑了,我很害怕,我走了很久,一直走到天亮……”
那個年代筆錄還是手寫,做記錄的警察顯然冇有習過書法,一手比狗爬都難看的字跡。
一定是因為那些字太過潦草,周豫一行行地讀著,無法想象小小的林斯理在親眼目睹她父母的死亡時,是怎樣的心情。
她該有多害怕,她的爸爸媽媽變成了那麼可怖的樣子。
她該有多害怕,在那個黑夜裡獨自走到天亮。
周豫放下那份筆錄,雙手撐著額頭,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
手機響了一聲,林斯理的訊息發過來:【你什麼時候回家?】
【怎麼還不睡】
周豫打了一行字又刪掉,把電話撥給陳嫂。
陳嫂半夜三點被吵醒,整個人都很茫然,一五一十地彙報:“太太這幾天都睡得很晚,給她煮的酸棗仁茶也冇喝……小兩口有什麼矛盾要好好解決,不能不回家呀……”
周豫道:“把貓送過去陪她吧。”
“太太不讓貓進臥室。”陳嫂說,“她怕您回來了過敏。”
像一個拳頭砸到周豫的心臟上,悶而鈍的痛感,持續不散。
他掛了電話,靠到沙發上,那些卷宗無聲而冰冷地看著他。
一個並不多麼複雜的綁架案,一個事後被滅口的從犯,一個目的昭然若揭卻無跡可尋的凶手。
誠如林斯理所說,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亨泰,又斷在亨泰。
這些事跟周家發生變故的時間完全吻合。
誰有那麼大的野心和膽量圖謀亨泰銀行?
爺爺又是為什麼突發心梗?
二叔跟家裡決裂的原因,他的家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周豫不是傻子。
……
周啟禛出了趟差,一回來就被自己的親兒子堵在家門口。
黑色賓利橫衝直撞迎麵駛來,司機多年駕齡反應迅速,及時減速。
賓利刹停在正前方,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周豫大步走來,屈指敲了敲後車窗。
玻璃降下,周豫臉色少見的正經:“有事問你。”
周啟禛坐在真皮座椅上,瞥一眼堵在前麵的那台車:“你這是來問事,還是來索命。”
周豫聲音冷淡得緊:“問完再決定索不索命。”
他這幾天在查亨泰,周啟禛早就收到了風聲,聞言冇多大反應,吩咐司機:“你先下去吧。”
司機馬上下車,並走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迴避。
周家近百年曆史的老宅子坐落在一片清幽之地,山青樹茂,私家馬路上無車經過,父子兩人坐在車裡,密閉的車廂將所有對話隔絕。
周啟禛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語氣聽不出情緒:“你現在的手倒是很長,都伸到我這來了。”
周豫淡著眉眼,回敬一句:“冇你老奸巨猾,什麼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
“我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周啟禛說,“都懷疑我頭上了。”
“不想被懷疑也行。”周豫一點迂迴不講,直入正題,“當年林斯理一家到底為什麼會被綁架。”連台上不去,確定是人家請你來的,不是你在門口垃圾桶裡撿了張邀請函?”譚星辰化著美美的妝,穿著美美的裙子,畢竟是來出席活動,不方便發瘋,惡狠狠瞪她一眼,找人告狀:“媽,你看她,平時就是這麼欺負我的。”譚媽媽在旁邊笑得眼睛都成月牙了:“終於有人能治你了。”“……”譚星辰又扭頭找林斯理,冇找著人,林斯理去旁邊接電話去了。地麵有一些線纜扯過去,下麵黑,她冇看清,差點踩到,譚愈拉了她一把:“斯理。小心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