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夫同樣是一臉悲痛。待眾人看清那板車上幼童的臉時，有人驚呼道：“王榕！”“那是王榕！王詰的書童！”“他，他怎麼變成這樣啦？”“王詰不是說王榕回老家了嗎？原來他真的把人砸壞了腦袋！”最後的人證帶上，至此，一切都水落石出。王詰原本在看到王姨娘來的時候眼底生起的那點希望也徹底消失不見。“大人！”王榕的母親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求大人為民婦做主！”“王家草菅人命，害的我兒一病不起，差點命喪黃泉，還處處...“大姑娘讓我把人救回來了。”她聽見黑衣侍衛這麼說著：“在王家的田莊裡，打了好一場呢。”

轟。

“什麼？”

洛姨娘感覺自己腦袋裡像是有條一直緊繃著的線突然繃斷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年輕的侍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道：“......您說什麼？”

王家的田莊，弟弟，母親，洛寒雲......

每個字眼都熟悉的不得了，但是加在一起就成了讓她無法思考的詞語。

“難道不是你的母親和弟弟嗎？那小子叫洛寒雲來著......”顧知行也懵了，洛姨孃的反應不像是久彆重逢失而複得，反而像是自己帶錯了人......

難道他真的救錯人了？

冇等他再質疑自己，身後那小子遲疑的開了口：“姐？”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她確信自己不是在臆想或是做夢，洛姨娘再也繃不住情緒，淚如雨下：“寒雲！”

她飛奔過去，看到從馬上下來的高瘦青年，和另一道佝僂蒼老的身影，他們的臉已經完全不是記憶中的樣子了，但是相連的血緣告訴她，朝思暮想的重逢確實在這一刻實現，洛姨娘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上前去將老人擁在懷裡：“娘！”

“我的荔兒！荔兒！”堅強了一路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哽咽，她顫抖著枯枝般的手去捧住女兒的臉頰，像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夠一樣：“是娘啊，娘回來了......”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起來，悲愴和失而複得的狂喜瞬間傳染了整個院子的人，追出來的寧瑜遲疑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母親抱著兩個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人，不知道作何反應。

洛姨娘跟洛母和洛寒雲分離的時候她還小，再加上洛荔並不常跟她唸叨哭訴從前的事兒，是以寧瑜並不清楚當年那些事情的所有內幕情況。

洛寒雲和洛母全被毀去了麵容，臉上的傷看著像是大火燒傷，讓人看了甚至會覺得恐怖，緩了好一會兒，洛寒雲看著怯生生站在一邊的寧瑜，儘量放輕了聲音，不想嚇到小外甥女：“這是瑜兒吧？”

“舅舅？”

......

跟認親的場麵一同在侯府上演的還有另一處的碧落閣。

寧衿走之前早早就交代過今晚可能發生的情況，讓侍衛們把清荷直接帶回自己的院子裡，並且特意留下自己所能找到的最好的醫師待命。

但那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抬進來的時候，留守的小丫頭們還是被嚇了一跳。

“怎麼傷成這樣......”那喝了一晚上茶的老醫師趕緊站起來去接人。

清荷本來就冇好利索，如今渾身上下更是冇有一塊好肉，血像是不要錢一樣一路往下流，很快就把床榻被褥全部染紅。

老醫師專業素質過硬，手忙腳亂的給她止血上藥，不該問的一個字兒都冇問，特意留下來的小丫鬟們反應過來之後也很快幫著打起下手，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

府內府外，到處都熱火朝天，今夜的上京註定不會平靜。“陛下能醒來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固然有本宮的功勞，可主要還是有孟太醫妙手回春。”這裡還有一個孟振鷺呢。太子恍然大悟，跟著附和了一句：“是，多虧了孟太醫......孤記得他纔來冇多久父皇就醒了。”這兩人聲音大的生怕他聽不見，孟振鷺給皇帝喂完了藥，低聲在他耳邊道了一句“陛下莫急，很您很快就能恢複神智了”，然後將人重新安置回龍床上，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給太子和皇後一一行了禮，他公事公辦的交代了注意事項，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