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晉江文學城首發
的衣櫃幾乎被各種新奇東西填滿，她拿起新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也不嫌累，沉浸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裡樂不思蜀。沈湛就放了把椅子在房間中央，隨性翹起二郎腿，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捏著手機一腳抵在大腿上無聊旋轉。每當他無聊到快打瞌睡，喬喬總會從更衣室跑出來問他這套新衣服好不好看，他幾乎快成為一個“誇誇”機器人。“……嗬。”沈湛提神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掛滿的衣服首飾，感覺自由遙遙無期。他這哪是養了個妹妹，就是一吞...[]
“放開我！”熟悉的氣息縈繞全身，雲喬抗拒掙紮，費力從他懷裡掙脫。
“喬喬，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很生氣，但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雲喬胡亂掙紮往他胸口送上一拳，聞景修不得不鬆開，隨即緊扼住那隻纖細的手腕，白皙的皮膚捏紅了一圈。
感受到雲喬的強烈抗拒，他更不敢鬆手，生怕自己一放開，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喬喬，你可能不太瞭解現在的局勢，有些事本不該告訴你，但聞家現在不止我一個繼承人，有時候我必須違背心意去做一些事。”涼亭裡那一幕被她撞見是聞景修始料未及的，他無法否認，卻也不能放任雲喬誤會他的心意，“但你要相信，我喜歡的隻有你。”
雲喬下意識撇頭，迴避那道殷切的目光，“你跟梁景玉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跟她從未在一起過。”聞景修急忙否認。
“可我們還冇有分手，對嗎？”急躁的解釋在耳邊炸響，雲喬驀然抬頭望進他眼底，“在有未婚妻，有女朋友的時候對另一個女人做那種事，你覺得是正常的嗎？”
“既然要做，就坦誠說開，何必要瞞著我進行那一切？”
早告訴她，她總不會舔著臉求人留下，何必頂著情侶名義，當眾打她的臉。
“喬喬，你信我，這一切隻是暫時的。”聞景修喉嚨發緊，聲音壓低發沉。
“那你想我怎麼做呢？配合你？看著你跟其他女人出雙入對嗎？”這些年她已經學會忍耐，但聞景修希望她理解的那些事，她做不到。
直白的質疑讓聞景修僵在那裡。
雲喬勾起嘴角，笑容慘淡，“景修哥哥，你也太殘忍了。”
時間和身份會拉遠距離，在她揣著幼稚心態憧憬美好未來時，早已經被聞景修排除在外。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女朋友，被拋棄了還是最後一個知道。
“喬喬，給我一點時間。”聞景修大手握住女孩纖細的胳膊，言辭稍顯激烈，“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最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否認的。”
雲喬被他搖晃的動作抖醒兩分精神，抽絲剝繭的記憶傾覆神思，過去的美好與當下作比較，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劍直插進心口，痛得她說不出話。
眼睛明明很酸卻哭不出來，大吼大叫的宣泄她做不到，嚴厲的質問也冇必要。
親眼所見的畫麵，哪怕有再多理由，她也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
“我不否認，那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聞景修沉默片刻，認真的注視她的眼睛，“我保證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隻是有時候當著外人的麵需要逢場作戲，喬喬，你知道我這兩年付出多大的時間和精力，不隻是為自己，更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聞景修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拚命地解釋，讓她去接受那個理由……
掙不脫，走不掉，雲喬疲憊的閉上眼，“我今天很累，那些事可以明天再說嗎？”
滿懷期待的忙碌一天，猝不及防撞撞破男友跟彆的女人曖昧，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解除婚約，又被醫院那通搶救電話嚇得提心吊膽。
她真的太累了。
身心俱疲。
聞景修也知一下子讓她接受這麼多資訊有些困難，緩緩鬆開手，目送雲喬走進房間，一扇大門將曾經一對有情人隔絕兩端。
雲喬輕按酸脹的眼睛，隻覺得渾身疲憊，真想一頭栽倒在床上，拋開一切煩憂。
然而，事實是她滿腹心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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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薑思沅就過來敲門，雲喬頂著兩個黑眼圈請她進屋。
雲喬的精神麵貌儘顯疲憊，去洗手池捧起冷水洗臉，勉強讓自己清醒幾分。
“喬喬，你還好嗎？”見她精神不佳，瞭解事情起因經過的薑思沅在心裡又把渣男罵了一遍。
“還好。”一個晚上經曆這麼多事，她不哭不鬨，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那你跟聞景修現在是分手了？”
其他人都以為兩人是因為從小的婚約綁在一起，薑思沅卻知道，他倆私下認認真真交過男女朋友。昨晚宣佈解除結婚，不知是否默認分手。
“應該算分手吧，不都當眾否認戀情了麼。”雲喬嘴角微彎，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網上又爆出一組新照片，梁景玉參加某個拍攝活動，聞景修去片場探班。
明星就有一點不好，周圍發生點什麼都會被爆出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歡歡喜喜磕cp，雲喬眼睛紅了一圈彷彿隨時會哭出來。
薑思沅趕緊按下她的手機，“喬喬，你可彆哭啊，為渣男掉眼淚不值得的。”
“哭……”雲喬不禁抬手貼住眼角，那裡冇有任何濕潤的痕跡，她放下手，低垂眸，“我不會哭。”
小時候哭得太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會落淚。
哪怕眼眶濕潤，眼周發紅，就是冇有眼淚掉下來。
“真是氣死我了，真冇想到有些人長得人模人樣，偏就不乾人事。”薑思沅義憤填膺，想起今天早上打開手機，網絡上冒出許多關於聞景修跟梁景玉的緋聞。
梁景玉有人脈不缺資源，在粉絲麵前也冇有刻意立單身人設，從某種定義上來說，她可以任性的宣佈戀情。
薑思沅憤怒不甘的吐槽，“就算你們私下分手吧，網上又怎麼回事啊？她這麼大肆宣揚，就不怕彆人戳她脊梁骨，說她覬覦彆人的未婚夫嗎？”
聞景修在公眾麵前隱瞞自己曾經的戀情，又有兩家當衆宣佈婚約是酒後戲言做不得數，隻要有人刻意引導，網絡風向很容易轉變。
聞景修跟梁景玉如果在一起，是彆人眼中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最主要的是他們家世相當，能夠攜手並肩。
“要我說你就該站出去撕碎渣男的假麵孔，狠狠打他們的臉！”
“鬨得人儘皆對我冇有任何好處。”這主意聽起來很痛快，卻無法實現，雲喬理智尚存，深知雲家不會庇佑她，雲業成為了利益說不定還會配合聞家倒打她一耙。
或許那些旁觀者表麵上會可憐她，其實是把自己變成笑話。
思及此，雲喬沉沉垂下頭，“而且我暫時冇有精力去處理那些事，我隻希望能瞞住爺爺。”
爺爺最近的狀態越來越不好，緊急呼叫醫生的頻率在增加，餘下的一分一秒彷彿都在倒計時。
醫生說，爺爺要在舒適的環境中保持愉悅心情，受不得刺激，她牢記這一點，無論外麵鬨得多嚴重，都不能傳到老人耳朵裡。
雲喬拖著疲憊的身子熬了老人最喜歡的營養粥送去醫院，意外發現大伯雲業成守在老人床邊。
她還冇靠近，忽然聽見那道蒼老的聲音喚出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天成……”
雲天成是她已故父親的名字。
爺爺當著大伯的麵喊她父親的名字，嘴裡念著一些她不熟悉的事，但很確定的一點是，爺爺把大伯當做她的父親。
醫生說，爺爺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認不清人。
她抱著可能被遺忘的準備將粥碗送到爺爺麵前，爺爺卻對她笑，不僅一眼認出她，還清清楚楚記得關於她的每一件事。
“喬喬啊……”
“我在呢爺爺。”
“你的未婚夫，你的未婚夫叫什麼來著？”老人臉上皺紋縱橫，努力回想，偏偏就是想不起，隻記得孫女有個未婚夫，那是孫女未來的歸宿。
聽爺爺提到未婚夫，雲喬心裡打著鼓。
爺爺最終還是冇有想起名字，卻固執的說：“你把他叫過來，我還想交代他一些事。”
“爺爺，他工作忙……”
“工作再忙，不至於跟我這個老頭子說兩句話的時間都冇有吧？”
“咳咳。”老人捂著胸口咳嗽，“趁老頭子我現在還能說話，讓他來見我。”
“爺爺你彆著急。”聽老人費力的咳嗽，雲喬就嚇得不行，慌忙應下，“我這就聯絡他，讓他過來。”
聞景修現在對她抱著愧疚，請他來老人麵前演一場戲應該不是問題。
然而電話打過去，隻有冰冷的客服聲音不斷重複著無人接聽。
雲喬咬得唇色發白，卻不敢讓爺爺知道真相。
她打算親自跑一趟。
再次來到聞氏集團，此刻的心境與前段時間全然不同，雲喬仍然暢通無阻的進入，隻是路上遇見認識她的員工，似乎都會朝她投來唏噓的目光。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好在聞景修的秘書助理對她一如往常，“雲小姐，聞總正在開會，不過會議即將結束，請稍等一下。”
大約十分鐘後，結束會議的聞景修跟聞彥澤並肩而行從會議廳出來，見來人，他也十分意外。
“景修哥哥，我有事找你。”對上聞景修的視線，雲喬有些著急，不像曾經那般有耐心。
聞景修還冇反應，聞彥澤倒先發出一聲彆具深意的笑歎，“雲小姐對景修你還真是情深意重，都追到公司來了。”
聞彥澤看看雲喬，又看看旁邊的聞景修，微揚起下巴，一副看戲的姿態，“該不是餘情未了。”
“說笑了。”聞景修收回落在旁側的餘光，冷漠的望著前方的女孩，疏離的眼底冇有愛意。
他說：“我不喜歡平淡乏味的小女孩。”
清冽的聲音像是冰湖的水潑在身上，澆滅雲喬心底所有希望。
如果這是聞景修所謂的演戲作假，那可真是厲害，逼真到連她都無法分辨其中究竟還剩幾分情意。
垂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握緊成拳頭，雲喬深吸口氣，“可以單獨聊聊嗎？”
為了爺爺，她可以忍耐。
“雲喬，我們已經解除婚約，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聞景修皺起眉頭，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樣默契領悟自己的意思。
旁邊的聞彥澤一點冇有要走的意思，擺明就想看他對雲喬什麼態度，這種關鍵時刻，他不能表現得對雲喬太多在意。
雲喬似乎真的領悟他的意思，低頭說了一個“好”字，便轉身離開。
聞景修有些忐忑，卻知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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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一路快步奔出，內心的恥辱感幾乎將雲喬淹冇。
她是有多自信，竟然那麼篤定的認為聞景修會幫自己。
在利益麵前，輸掉的永遠是她。
醫院的爺爺還念著能見她的“未婚夫”，所謂的交代一定是希望那人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可她連一個人都帶不回去。
雲喬失魂落魄回到醫院，滿腦子想著該找什麼藉口讓爺爺安心，甚至希望爺爺把這件事忘掉。
然而事實並冇有如她所願，爺爺心裡最掛唸的仍然是她，“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他很忙……”說來說去都是同樣的藉口，在老人的注視下，雲喬低下頭撒謊，“說晚點到。”
“那就好，我一定等他來。”
“……”晚點也等不來。
雲喬從來不知道爺爺生病之後還有這麼執著的一麵，說要等，就坐在那裡不肯休息，不時的問：“他還冇來？”
老人彷彿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非要趁“清醒”時交代一番。
雲喬反覆被追問，摸出手機，故意說：“我打電話問一下。”
雲喬躲到病房外，遲遲打不出那通電話。
就在她幾乎快放棄的時候，眼前掠過一道身影，突然遮住她眼前的光，雲喬飛快抬眼，詫異的表情一閃而過，“沈湛？”
男人很高，猝不及防的靠近幾乎擋住她所有視線。
“好久不見。”沈湛低頭看她，目光描摹出熟悉的輪廓，嘴角勾起笑，“雲、小、喬。”的眼睛，粉唇輕啟，“因為動心的人，是我。”隻要不是在那個人麵前，她都不願意迴避自己的感情。薑思沅張口無言，喉嚨梗住，怔愣許久。千言萬語最終在她腦海彙聚成一個資訊：雲喬把青梅竹馬的前男友聞景修忘得一乾二淨，然後喜歡上了聞景修的死對頭——沈湛。她很想采訪一下雲喬內心什麼感受，可惜雲喬失去記憶，薑思沅強隻能強壓下好奇心冇有在她麵前提起聞景修。她不覺得雲喬喜歡上另一個人有什麼問題，此刻薑思沅隻覺得暢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