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lin 作品

第五百四十四章 探望病人

    

屋裏點著燈火,亮亮堂堂的,一絲風雨都飄不進來,愜意得很。三叔公幾個人還冇進門,遠遠地就在風雨裏聽到了小青玉“咯咯咯”清脆的笑聲。三叔公歎了口氣道:“這丫頭有福氣,能遇到婉娘當孃親。”孟喜附和:“可不是,真是掉進了福窩窩裏。”林震天的茅草房也倒了,這幾日也是一樣混在學堂裏,聞言笑道:“小玉兒是個帶福氣的,林夫子把她疼得跟眼珠子一樣。”孟喜的兩個娃自然是對小玉兒羨慕地不行。大一點的那個大郎開口道:“林...-

林婉婉聽話地從床帳中伸出皓腕,陳良便將絲帕墊在林婉婉手腕上,開始診脈。

林婉婉這還是自從可以穿越後第一次生病,也是第一次在古代看醫生,很是好奇。

幾分鍾後,陳良切完脈,抬頭問邊上候著的鴻雁:「鄉君的臉色如何?舌苔如何?你且去看了回某。」

「喏。」

林婉婉在床帳裏聽了,一聲輕笑,懶懶道:「陳醫生,我也學醫,不在乎這些俗禮,你親自替我望聞問切一番吧。」

說完徑直把床頭這一邊的床帳撩開,露出了病容。

陳良雖然被林婉婉的行為驚了一下,但他到底年紀大了,看過的貴族女病人多了,其實也到了不必在乎男女大妨的年紀,且也有一些習慣了林婉婉的與眾不同,因此立刻就麵不改色地投入到望聞問切之中。

最後得出的結論和林婉婉自己診的差不多,開的方子也是傷寒論裏的。

林婉婉又跟陳醫師論證了一番自己的情況,然後讓他替自己紮了幾針後,就賞了錢,送人離開了。

邊上伺候的鴻雁等人,雖然覺得娘子在閨房裏直接躺著與陳醫師說話有些不妥。但是呢,家裏林婉婉是家主,她說了算,她們自然不可能多話。

在大唐,女子生病了看病,普通小老百姓是冇那麽講究的,正如勞動婦女出門也不必戴冪籬一樣。

但貴族之女看病花頭就多了,主要看這家家裏的家規如何。

一般如診貴族婦女,不是醫生親自看,是通過女子的親近之人,問她的臉色、舌苔以及飲食、排泄等等情況。

如果病情很重呢,就躺床上隔帳診之;如果病情輕呢,就隔帷診之;而且切脈時也不會直接手碰手,必以薄紗隔著。

整體來說是相當麻煩,屬於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如普通老百姓看病直接,誤診、漏診概率很高。

若是有懂醫的女冠或女醫,哪怕她們醫術並不高明(因為很難有途徑從小好好學習,醫學世家也一般傳男不傳女),也會成為首選,宮裏的妃嬪就是這種待遇。

讓所謂禦醫親自來問診開藥,那除非得到皇帝特別寵愛的,纔有可能有此待遇。

無論是從太醫署選拔禦醫,還是從民間征召名醫,他們無論是隸屬哪個醫療機構,反正真正的服務對象有且隻有一個,就是皇帝。

封建社會的女人,哪怕唐朝,也就這地位了。武則天上位後,纔會略好一些,但也不多。

待陳良走後,林婉婉躺床上想象了一下長安城的種種,不由歎了口氣。隻從陳良給自己看病來看,就可以對那裏的規矩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啦!

算了,不想了,養病要緊。

林婉婉大被一拉,繼續睡覺。感冒這種事,就是吃了藥,然後多喝水、多補充維生素,然後多睡覺。

中醫隻要對證了,那三貼藥就能見效,效如桴鼓。

等林婉婉一覺睡醒,身體的痠痛果然好多了,隻是仍有些懨懨的。

本來定的今日回林家莊,明日再從林家莊出發乘船去錢塘,但現在因為生病,計劃被打亂了。

好在早一天去,晚一天去,其實對林婉婉來說關係也不大,便使了人去碼頭送信通知蕭家。

到了午後,蕭翀又來了,這一次林婉婉已經轉移到暖閣的貴妃塌上,聽蕭以熏給她唸書了。

蕭以熏平時冷冰冰的不愛說話,猶如冰雕雪琢的雕像一樣,但是跟林婉婉在一起,她偶爾也能露出少女的活潑來。

在朗朗的讀書書中,蕭翀經人通報,掀開簾幕走進暖閣。

蕭以熏聲音倏止,淡漠的瞳孔瞥了蕭翀一眼,一聲不吭地拿著書離開了,對蕭翀

的行禮視而不見。

蕭翀亦不以為意,一般人的挑釁行為很難引起他情緒波動,要真惹到他了,他也不會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蕭以熏及其侍女退下後,蕭翀又擺手示意邊上的鴻雁也退下。

鴻雁猶豫了一下,轉頭去看林婉婉,卻見自家主子垂著眼,她心裏一動,便躬身退到了外間。

屋內一時分外安靜,隻剩窗外北風吹動窗欞的聲音。

林婉婉的臉頰微微泛紅髮熱,也不知是燒的,還是因為暖閣裏的暖氣熏的。

半晌後,蕭翀腳步輕移,走到林婉婉躺著的貴妃塌前不足一步之處,關心道:「表妹,你怎麽樣,好些了嗎?」

林婉婉心跳忽又變快,心裏唾棄自己,就拉緊了毯子蓋在脖子下,甕聲甕氣道:「表兄你怎麽來了,現在天色還早,你翹班啦?」

蕭翀失笑,忽而伸手來探,手背感受了一下林婉婉的額溫,英氣的劍眉微蹙:「還在燒著。此事怪某,定是昨夜吹風吹多了,某應早些取出披風替你披上。」

林婉婉抬眼看著蕭翀明亮的眼眸中那抹自責之色,不由道:「偶爾生一場小病,讓身體跟疾病打一架,還能提高體質,冇什麽的,表兄毋須掛懷。」

蕭翀聞言嘴角微揚,好看的眉眼都舒展開來,顯然林婉婉稀奇古怪的說法令他忍俊不禁:「表妹總是有許多歪理。」

林婉婉不服道:「我是醫師,說的乃是正理,怎麽會是歪理呢?」

蕭翀看了林婉婉一眼,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取過邊幾上放著的橘子剝了,遞了一瓣至林婉婉嘴邊,後者眼眸微微放大,雖張嘴吃了,但臉上的紅暈一路燒到耳根。

蕭翀的一番動作自然而然,瀟灑不羈,反倒把林婉婉這個現代人襯托得扭捏了。

這傢夥,太不矜持了吧!

不是古人應該要克己複禮嘛!

這樣子給女孩子喂橘子好嘛?!

林婉婉心裏羞惱,暗暗腹誹蕭翀,後者彷彿會讀心術一般,垂眸凝視著她,眼神溫柔裏帶著一絲堅定從容,喚了她一聲:「婉婉。」

「嗯?」

「是不是在怪某行為唐突?某隻是……情不自禁。」

林婉婉瞳孔震驚,頭皮發麻,這這這……這傢夥居然還會這樣撩人!

媽呀!配上他的完美容顏,簡直是亂殺!

她軟弱無力地抗議道:「表兄,你不要這麽放飛自我,我不習慣。」

蕭翀聞言放聲長笑,樂不可支。

-友,可真心極少,她在現代的親情人緣都很淡薄,陸守約算是難得讓她相處得很舒服的人了。對於陸守約而言,一切卻冇這麽淡然。那個夜晚他即便冇有明確地表白,可是做的這一切,他自認為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聰明的心上人怎會看不穿呢?有些事,意會就可以了。但林婉婉偏偏就“遲鈍”地看不穿,讓人無話可說,陸守約一時覺得心好累。他想冷戰到底,也希望林婉婉冷酷到底,但對方卻又提醒他今日宴席。陸守約思慮過後,既然選擇準時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