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小悠的往事
萬嬤嬤回來，或是大奶奶好些，重新再換把鎖，婢子就叫了大奶奶的幾個陪房，一起開了庫房門。”吳嬤嬤總算到最最重點了，薑二孃子激動的坐不住，堆了一地的赤金飾珠寶玉器，攤了一地的綾羅綢緞，到處都是金銀珠寶，到處都是！這個情形，想一想就讓她激動的兩眼放光，當時她要是在就好了……“誰知道庫房門一開，裏麵亂的……”吳嬤嬤一臉痛惜的搖著頭，“正對著門的十幾個箱子全都空了，扔的亂七八糟，綾羅鋪了一地，到處都是，還有...“就是這樣，”綠梅大約是受了悠那份淡定自若的感染，聲調也比剛才輕鬆了，“悠姐的阿孃先是帶著悠姐在班樓幫廚，悠姐七八歲的時候，悠姐的阿孃覺得悠姐在酒樓裏長大不好，就帶著悠姐辭了班樓的活，到紫金書院打理菜飯，就和陳家做了鄰居，陳家在書院做雜役已經做了兩代人了，陳家太太和悠阿孃很得來，結拜了姐妹，悠姐和陳家大哥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很合得來。Ｗｗ??Ｗ??ＣＯＭ十四歲的時候，悠姐和陳家大姐定了親。”
綠梅看著悠，見她垂著眼皮抿酒，一聲沒吭，知道自己沒錯，接著道：“悠姐十七歲那年，悠姐的阿孃病倒了，是肺上的毛病，是會過人，書院不讓悠姐的阿孃再進廚房，也不許她再住在書院裏，怕過人。”
綠梅一邊，一邊看著悠，悠仰頭喝了杯，又給自己倒了杯。
“悠姐和陳家商量，陳家的意思，大夫了，這病沒有能治好的，讓悠姐趕緊嫁進門，然後把她阿孃找間庵堂送進去……”頓了頓，綠梅低低道：“送進去等死。”
悠低垂著頭，看著手裏的酒杯。
“悠姐七八歲上頭，就幫著她阿孃做菜飯點心，十一二歲就在廚房裏算一份兒了，悠姐的阿孃廚藝特別好，當初在班樓時，就在鐺頭下麵領了白案這一攤，咱們班樓工錢又高，那時候，悠阿孃一年就能掙百十兩銀子，後來到書院，統總管著整個書院廚房，工錢雖沒有班樓時高，一年也有二三十兩銀子，後頭悠也算一份兒，專門侍候山長的茶飯，一年也有十幾兩銀子，十幾年下來，娘兒倆存了一千的銀子。”
“一千三百四十兩。”悠低低接了句。
“這麽多！”秋媚一聲驚呼，綠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秋媚忙捂住嘴。
“陳家還，送走阿孃，再求一求山長，讓我接替阿孃去管廚房，一年三十多兩銀子呢，便宜了別人太可惜了。”悠彷彿沒聽到秋媚的驚呼，聲音低沉的接著道。
“悠姐什麽也不肯把她阿孃送進庵堂裏等死，就帶著阿孃搬出書院，在城裏租了房子，到處請大夫給她阿孃治病。”綠梅似有似無的歎了口氣。
“陳家我敗家，”悠語調裏都是忿然，“我阿孃得了治不好的病，我再折騰也治不好，還非要折騰，我是生的敗家貨，陳家，我要是不立刻把我阿孃送進庵堂等死，就再不許我進他們陳家的門。”
秋媚聽的一雙眼睛睜在老大，文二爺低低歎著氣。
“銀子都是我阿孃掙來的，到她生了病，這銀子怎麽就不能給她用了？她那病治得好治不好，得治了再，就算治不好，那也得治！她的銀子，她花她的銀子，我花我們娘兒倆的銀子，憑什麽不讓我給阿孃治病？”
看樣子，時隔十來年，悠的憤慨一點也沒有減少。
“不讓我進陳家的門，就算他們求著我進，我還嫌惡心呢！”悠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拍在炕幾上，杯子裏的酒濺出來，秋媚急忙拿帕子給悠擦手。
“斷親就斷親，他們嫌我敗家，我還嫌他們沒人性呢！”悠從秋媚手裏扯過帕子，用力擦著手，衝綠梅道：“你你的，別管我。”
“嗯，就這樣，悠姐和陳家的親事就斷了，悠姐帶著阿孃搬進城，治了一兩年，悠阿孃的病，到底沒能治好，悠給阿孃辦了喪事，找到班樓想謀份差使，萬嬤嬤，那時候悠手裏也就幾百個大錢了？”
綠梅看著悠，這句疑惑是衝她的，悠嗯了一聲，“阿孃走時，銀子花的差不多了，餘下一二百兩銀子，也都用在了阿孃身上，算是風光大葬吧，阿孃掙的銀子，我就是要給阿孃用光。”
“悠姐在班樓管了兩年白案，後來，因為姑娘愛吃悠姐做的茶飯，那時候太太正給姑娘挑陪嫁，萬嬤嬤就找到悠姐，讓悠姐進府，專門侍候姑孃的茶飯，後來姑娘嫁進薑家，悠姐也跟進薑家，後來又從薑家出來。”
“那陳家為什麽找上門來？”文二爺問綠梅。
“悠之後，陳家大哥又重新定親娶了媳婦，今年年中，陳家大哥的媳婦一病沒了，留下兩個孩子，一兒一女，陳家大哥來，是想把悠姐娶回去當填房。”綠梅聲調平平，聽不出感情。
“呸！臉怎麽這麽大？”秋媚猛啐了一口，綠梅氣的呼了口氣，“瞧瞧你！這是怎麽話呢？”
“這事兒，”文二爺連歎了幾口氣，“悠啊，我句實在話，你別生氣，當年的事，陳家不算錯，要是陳家太太象你阿孃那樣，生了治不好的病，陳家肯定也是這樣，送進庵堂，也就是多去看幾趟。市井人家，哪有象你這樣，為了一個病人，傾家蕩產的？你這是就你跟你阿孃，你又的手藝，要是普通人家呢？上有老，下有，一大家子十幾幾十口人，難道不管其它人，把銀子都填進治不好的病裏？”
“你的這個理兒，我懂，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兒，一大家子十幾幾十口子，斷沒有把所有的銀子全填進治不好的病裏，讓一家子傾家蕩產的。可是！”
悠直視著文二爺，“那些銀子都是我阿孃掙的，她自己掙的銀子難道不該她自己用？她用她自己掙的銀子治病，難道還礙著誰了？難道不對？哪兒不對？憑什麽她自己掙的銀子，不能用在她自己的病上？那些銀子，是我阿孃掙的，就是我阿孃的，不是我的，更不是陳家的，她就是能用光，用到傾家蕩產！”
綠梅瞪著明顯極其激動的悠，秋媚兩眼放光看著悠，簡直有些崇拜了。
文二爺沉默片刻，露出一臉苦笑，“你這話，怎麽呢，聽起來是這個理兒，可是，從禮法上講，不是這樣……”侯府蘇大少爺，還有其它七八位爺，一起給阿蘿姐賀一賀，我們七少爺，前兒和王爺一席話，知道王爺也是同道中人，這樣的熱鬧大事不能偏了王爺，特意讓的過來請王爺一起熱鬧熱鬧，我們七少爺還讓的跟王爺一句，我們七少爺知道王爺手頭不寬裕，特意多備了一千銀子，給王爺賞人用。”端坐抿茶的晉王一口茶噴了出來，就這麽明晃晃他手頭不寬裕特意替他多備一千銀子打賞……這是來請他的，還是來打臉的？晉王瞪著一臉喜氣、眨著一雙真誠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