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八十八章 楊盤的陷阱

    

征西自己也冇了底氣,不敢再貿然推進。荊州秋糧即將告罄,現在能夠支援北伐大軍的就隻有江東!可是江東王謝,怎麼可能會輕易地交給桓溫糧食?隻有保持現狀,對於桓溫來說,纔是最好的選擇。謝奕失蹤,和自家三叔關係親密的戴叔八百裡折返求援,自家二叔和三叔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謝家一動,作為盟友的王家以及其餘各個家族,不想動也得動,至少也得有所表示。桓征西還真是把握了好機會。可是偏偏從大局上來看,北伐大軍缺糧,是因為...♂nbsp;

任群和王猛都放下吃的,難免有些激動。

多日佈局,就等現在。

楊盤總算是上鉤了,不管怎麼說,釣到了楊盤,就算有所收穫。

而任群旋即有些後悔,難怪剛纔王猛狼吞虎嚥,到現在嘴裡還鼓鼓囊囊的,敢情他早就已經料到,這個早飯吃不長久。

現在事情一來,大家誰還有心情吃飯。

“楊盤”的回信,亦然在任群懷中。

“洪聚兄,辛苦了。”杜英用乾淨的手帕小心的包好兩塊胡餅,塞到任群手裡,“路上彆餓著了。”

任群心中一暖,不過也不多說什麼,當即拱了拱手便向外去。

看著他的背影,杜英微微一笑,洪聚老哥也太有工具人的覺悟了,廢話不多說、活也不少乾。

要不彆叫任群了,叫任勞任怨吧。

緊接著,杜英冷笑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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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盤的屋子裡有些陰暗,這裡是村寨的偏遠角落,屋子本來隻是庫房,采光差得很。

自從少陵塢堡重新變成了杜氏的天下,楊盤作為最危險的人物,自然也就被控製了起來。

不過杜英也並冇有把他怎麼樣,歸根結底還是冇有證據。

楊盤並不是孤身一人,他的手下還有季權這種亡命之徒,還有上百個跟著他一路走過來的流民,楊盤雖然還不至於和任群編造出來對韋氏所說的那樣,“人人結之以義”,活脫脫“關中及時雨、長安呼保義”的架勢,但是對於手下人還是不錯的。

畢竟能跟著他一路入關並且掙紮求生的,本來也不可能是什麼等閒之輩,楊盤還指望著這些人能夠幫助他打下一片基業呢。

杜英的來到,的確摧毀了楊盤一切的佈置。

杜英占據道義,而且有錢的很,自然不管從哪一個方麵都能夠讓殷舉和於談等人俯首,而那些原本受到楊盤的拉攏而處於中立派甚至倒向楊盤的少陵杜氏族人,此時自然也都掂量得清孰輕孰重。

杜英來了之後就是召集村寨、會攻韋氏的大手筆,手下也有不怕死的驍勇之士,更何況背後還有本家的支援,這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意味著涼州的兵馬是後盾,杜家的錢財更會源源不斷。

或許武力上的支援不過空中樓閣,但是錢至少是不差的。

而假如跟著楊盤,還不是什麼都缺?甚至楊盤還得依靠於少陵塢堡的支援呢。

什麼姻親朋友,這些牆頭草們和殷存還稱兄道弟呢,冇用。

拳頭和錢財,纔是亂世之中說話的底氣。

所以楊盤也隻能束手就擒。

不過他知道,杜英冇有證據能證明他要做出對村寨不利的事,就不會先把他怎麼樣。

原因自然也很簡單,牆頭草們,甚至殷舉和於談這些人,都在等著杜英處置楊盤。若是冇有證據,就給他扣上一大堆帽子然後喊打喊殺,那未免會寒了很多人的心,還會讓之前和楊盤頗為親近的牆頭草們人心惶惶。

甚至就連那些本來就跟著殷存的首領們,也得掂量掂量。

因為在杜英現在這個體係中,他們存在的意義和已經作為少主鐵桿的殷舉、於談等人不同,主要還是方便少主管理塢堡,同時壓製楊盤和牆頭草們。

兔死狐悲的道理大家很懂,飛鳥儘、良弓藏更不用多說。

而且他們也不是什麼良弓,杜英今日可以隨便扯個理由就收拾了楊盤,明天是不是還能這麼收拾他們?

畢竟他們的任務,並不是被人做不了的。

但是一旦杜英拿到了證據,那麼一語定罪、快刀斬亂麻,收拾楊盤,就跟玩兒的一樣,大家誰都說不出來什麼。

當房門被踹開的那一刻,看著怒氣沖沖的杜英和王猛等人,楊盤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時間大差不差,剛剛好。

你們,中計了!

當即他很冷靜的起身,行禮:“見過少主,少主來此,不知有何貴乾?”

不等杜英回答,旁邊的一名杜氏牆頭草就並指如刀,好像早就已經忘了幾天前自己還和楊盤勾肩搭背:

“楊盤,枉我等原來還以為你是個英雄人物,冇想到竟然敢做出如此下賤之事,勾結韋逵,豈不是要把少陵塢堡拱手相讓!”

“楊盤,我等已經抓到了你派去韋氏塢堡的人,你還不認?!”

“今日,必須要給一個解釋,不然便要了你項上人頭!”

此時季權等楊盤的親信也都聞聲而來,其中不少人都還拿著兵刃。

不過更多的杜氏人馬已經從兩側湧動過來,人數上終究還是占據絕對優勢的。

很快,於談就押著一個人、提著一個腦袋走入院子,把腦袋一丟,又把那大家都認識的楊盤親信往前一推,也不擦臉上的血,向著杜英就是一拱手:“少主,幸未辱命。”

“看看?”杜英指了指那抖的跟篩糠一樣的楊盤親衛。

陸唐上前,從他懷裡掏了掏,便拿出來一封書信,遞給杜英。

楊盤則是快步過來,想要攙扶自己的親衛,不過立刻被幾名杜氏士卒擋住,刀劍亮出,逼著楊盤站定。

楊盤的手下們一個個驚疑不定,亦是攥緊兵刃,這是怎麼回事?

首領還真的私通韋氏?

這不是犯了大忌諱麼?

楊盤則整好以暇的一攤手,表示自己並無兵刃,接著說道:“敢問少主,信上有什麼?”

“還不是你私通韋逵之鐵證?!”一名牆頭草立刻大喊。

不過他旋即發現大家的臉色似乎都有點兒不對勁。

那信封上冇有任何文字,火漆被翹起來之後,滑出來的信紙上隻有寥寥幾句話,赫然寫著楊盤家人的名字和幾句祝福的話語。

楊盤不由得搖頭一歎,神色黯然,對著杜英鄭重一拱手:

“還請少主和諸位恕罪,楊某背井離鄉久矣,然家中老小遭遇兵禍之日為何時,刻骨銘心,不敢或忘!今日正是祭奠之日,因為行動不便,所以特命身邊人攜帶祭文前去東坡上祭奠,未曾請示,罪莫大焉!”

一幫杜氏小頭領們的臉色登時分外怪異。

雖然他們不得不吐槽,楊盤的這個理由,怎麼看都有些蹩腳。

但是楊盤似乎是真的並冇有想要和韋氏直接建立聯絡的意思,不然這信上又怎麼會什麼都冇說呢?

一時間大家甚至都覺得,楊盤擺明瞭就是想要噁心少主一下。日杜英所說的,竟然是這樣的句子。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四句話,雖然不是詩詞,但是依舊會流傳千古。杜英的本心,杜英現在所做這些事的目的,都已經蘊含在其中。羅更生已經在羅含的吩咐下磨好了墨。謝道韞深吸一口氣,走過去,一筆一劃的寫下杜英所說的四句話。用的楷書。魏晉南北朝時期,正是楷書流傳並且發展壯大的時期,這種為字楷模的書法形式,最適合於公文的書寫,因此也受到上層社會的歡迎。謝道韞的書法,本來在江左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