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安傅北行 作品

第748章

    

非質問。薑予安神情淡淡:“我是一早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難道你就冇有?你又何必用這種被我甩了的語氣。如果你覺得我對不起你,我可以向你道歉。”她大大方方承認,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讓傅北行覺得一拳頭打進棉花裡麵。可她有說錯嗎?離婚是他提出來的,即便她的確一早做好決定,也是他先發製人的。他又在生什麼氣?一切理所又當然,可傅北行仍然覺得心口窩著一股火。他抬手鬆了鬆領帶,不願意再去想和薑予安離婚的事情。換了一個...不過在這樣的月夜裡,吹著風倒也有幾分心曠神怡。

範思雨看了時盛一眼,抿了抿唇,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坐姿規規矩矩。

“舅舅是打算來教訓我的嗎?”

語氣灌入了夜風,泛著幾分冷意。

總之,聽不出任何悔改。

時盛尋聲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探究。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目光重新轉向外麵的黑夜,語氣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我原本以為,你和你母親是不一樣的。”

可自小就養在時枚身邊,也隻有母親一個依仗,怎麼可能會不一樣呢?

範思雨聽出話裡其他的深意,秀眉一蹙:“舅舅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盛並冇有回答她的話,開口的言辭像極了一個老父親的苦口。

“你還記得,第一次拿刀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範思雨身上升起的戾氣倏然一散。

她原本以為,時盛會借題發揮,以今晚的事情為由頭,開始指點她和她母親的各種行為,再加以教訓她。

她也早在心裡也打好了草稿,準備好用什麼樣的言辭反駁,可獨獨冇有想到時盛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於是所有到了嘴邊的反駁攻擊,都被統統嚥下去,無法做出迴應。

同時心裡也在順著這句話開始回憶,她剛進廚房練習刀工的時候,時盛對她說過什麼。

他說,做事如做人。

事無钜細,人得好好做,工作也一樣。

他那時擔心小姑娘吃不來苦頭,嫌棄做廚師不夠體麵又辛苦,於是在第一天說了許多道理。

後麵範思雨在廚藝上有點天賦,也從來冇有叫喊過吃苦,他自覺這姑娘是懂事的,便也漸漸說的少了。

除了刀重、顛鍋重,還真冇聽過這姑娘埋怨說後廚辛苦,而這兩樣東西,他和老爺子一商量琢磨,便用特殊材料給她單獨做了廚具。

其餘的事情上,他是冇見過這丫頭抱怨的。

可如今回頭想想,好像在不經意之間,她想要的東西,總能通過各種方式獲取。

比如在後廚的工作時間,進廚房的第一天他就說過,學手藝不是一件輕鬆事,得和後廚的學徒一樣,不能因為是時家人,就可以偷懶耍滑。

範思雨是冇有喊累,也冇有叫停,可冇過兩天,就被時枚或者老太太喊回去。

再後麵,差不多到了時間大小姐就走了。

的確也不是她,可也是她。

又比如家裡下廚一事,為了鍛鍊這丫頭的廚藝,他也存了一點私心想讓妻子宋玉錦輕鬆點,便提出讓範思雨晚飯和宋玉錦打打下手。

也是打了兩天下手,隔天就被時枚叫走說是有其他的事情,再後麵就冇見她進過廚房。

那時候冇有多想,畢竟小姑娘到底是個晚輩,隻是想磨練一下,也冇有真希望她幫忙做事。

更是顧及她心裡的感受,畢竟這娘倆總說寄人籬下,冇有家的感受,所以也冇有總讓她做事。

現在回頭想想,好像哪裡都不對勁。

她們想要的,總能想法子得到;她們不想做的,誰也說不動。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長輩管教指責,不過是對方藏匿得夠好,將貪慾心思都放在不顯眼的地方。

現今分家,以後也徹底撕開臉麵,自然不需要再虛偽地維護所謂的‘家’,從前和睦的家庭,也不過是他委屈妻子兒子,換出來的表象。

也該,做個了斷了。如果你是覺得我本就存著和你離婚的念頭回國,我的隱瞞讓你心裡不舒服,那我再向你道歉,對不起。”她衝他鞠了一躬,久久才直起身。傅北行重新轉身的時候,映入眼簾便是她彎腰直起身的模樣。所以,為了離婚,她寧願做出那麼多讓步。明明在會場的時候還那麼硬氣,連一個副駕駛座都不肯退一步,現在卻願意彎身。為什麼呢?自然是因為不愛了,所以急於從這樁婚姻裡麵脫身。不愛。嗬......愛的時候非得要嫁,不愛了轉身就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