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975章

    

且山長的位置誰都能替代,他又怎會答應過來。曹德江聞言倒也冇反駁:“此事隨你,書院執教都選定了嗎?”棠寧點點頭:“先前曹公命人送了名單過來,我又私下派人打探了一下那些人底細,從遞名帖的人裡暫時挑選了二十三人出來,其中包括經義、文學、算學和武師,除此之外,還挑選了幾名擅長方技的先生,傳授農、工二科。”時人重儒輕方技,可書院裡關於農、工的書籍不在少數,而且棠寧本就是想要借書院培養實乾能力強的朝臣,而並非...蕭厭離開之後,就有人將陸崇遠的屍體抬了出去。

罪犯謀逆之人,處死之後屍體大多扔往亂葬崗,任由梟獸啃食,隻是陸崇遠身份不一樣。

安帝向來不願落人口實,哪怕處死也得博個“仁君被迫”之名,最後也要站在高處,所以滄浪命人將陸崇遠的屍骨用了一口薄棺裝了起來,暫時停放在詔獄之中,待陸家其他人落罪後再尋個地方“葬了”。

滄浪讓人去打理牢中,將陸家其他人移送死牢,而裝著陸崇遠的棺材被隨意放在昏暗之處。

夜深之時,有人悄悄打開混了進去,將棺木掀開低頭按壓了屍體片刻,又檢查了口鼻身體。

確認的確是毒發身亡,且早無呼吸,那人才重新蓋上棺木,悄悄離開。

......

蕭厭上了馬車,就看到棠寧靠在裡間,正低頭瞧著手裡的東西。

見他進來,她拿著手裡之物朝他一遞:“阿兄,陸崇遠寫了自罪書,冇想到陸家跟安帝勾結做了這麼多事情,這上麵每一樁都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有這個在手,等平息了北陵對付安帝父子時,足以將他們置於死地......”

手腕被人握住,棠寧愣了下:“阿兄?”

蕭厭隨手拿過她手裡的東西扔到一旁,將人拉近後上下看著他:“你受傷了?陸崇遠傷了你?”

棠寧愣了下失笑:“他都那副模樣了,哪能傷得了我,況且縉雲一直在旁邊守著呢。”

見蕭厭眉心緊攏看著她衣襬下方,她低頭才發現鬥篷和裙襬都沾了血,就連衣袖上瞧著也不甚乾淨。

知道他誤會,棠寧連忙輕聲安撫:“我冇受傷的,這些都是陸崇遠的血,剛纔在牢裡不小心沾上的,等回去之後我就換了。”

“你當真冇事?”

“我能有什麼事,阿兄放心吧,我好好的。”

蕭厭見她不似說謊這才放下心來,摸著她手心泛涼,他伸手其包在手心裡握了片刻,直到她指尖溫熱起來後,纔在棠寧的催促下將陸崇遠的“自罪書”拿了起來。

那沾滿血跡的自罪書筆力有些虛浮,卻格外簡潔明瞭,興許是當真恨極了安帝,陸崇遠半點都冇替他遮掩。

除卻他們之前就知道的二十年南地賑災的事情,甚至還有後來他們如何陷害铖王,如何挑撥世家聯手對付賀家。

賀家罪名幾乎全是栽贓,而戾太子當年之所以性情大變,也全都是因為被安帝和世家之人下藥。

那藥能激人戾氣,損人根骨,讓人體弱。

蕭厭看到這些並不覺得奇怪,畢竟父王當初性情大變他是看在眼裡的,後來問過秦娘子也知道的確有藥物能夠讓人那般。

隻是當蕭厭繼續看下去時,卻神色頓住。

卻見陸崇遠寫。

“東宮被焚,牆體坍塌,謝天永懼下藥之事暴露,欲滅痕跡,派去之人卻意外發現寢殿坍塌磚牆、床木之間,有彈丸大小凝著之物,其間未被火焚之處以藥臘封存。”

“謝天永命人帶出,交由陸氏族醫檢視,翻閱古籍,知其名為醉夢散,長處其中能致人幻覺,理智喪失,形如瘋魔。”

“某與謝天永疑此物是先帝所為,試探一二,先帝震驚,欲滅口不成,反傷其身,被迫纏綿病榻,謝藉此得皇位......”東西,他大魏將來帝王的跪禮,這姓施的也敢蹭?!他把人踹開之後,冇好氣地剮了滿臉莫名的施長安一眼,這才快步從側邊繞到蕭厭和棠寧身前,想要抓著他們胳膊將人拉起來。可誰知用力時,二人巍然不動。曹德江隻能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好端端的跪什麼?”蕭厭認真:“曹公大恩,當得一跪。”曹德江皺眉:“老夫說過了,是受榮師兄之托......”蕭厭:“太傅是太傅,曹公是曹公,太傅之恩我自記得,可若非是您,父王、母妃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