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1075章

    

定。像是有些不安自己頭一次以心思算計於人時是否失了分寸,想要求得認同和安撫。蕭厭眼裡漾出幾分柔軟,消解了眉眼間冷厲:“你做的很好。”棠寧驟然歡喜:“真的嗎?”見他頷首之後,她眼眸彎如月牙,多了信心,連腰板都挺直了起來。“我隻是覺得陸家不好應付,我與陸執年這婚約定下多年,又是皇後下過懿旨的,要是冇有足夠的理由就直接退婚,他們必定會於婚事之上糾纏,絕不會輕易讓陸執年身上名聲有了瑕疵。”“還有宋家那邊,...“我父親當年隱瞞真相坐視那麼多人枉死,我與母親拿著他貪婪所得銀錢過上了好日子,榮江卻亡魂不散,南地冤魂遍野。”

“這都是周家的報應,是我們的報應!”

周林春忍不住痛哭,而跟著他一起入內的那些女眷聽著他的話後,也都是淚流滿麵。

她們都是享受了當年水患之後好處的人,家中夫君、子侄更是因與人同流合汙平步青雲,富貴企及。

比起周逢春,她們更怕。

幾乎冇等人開口詢問,就各自跪在地上將身份和所知之事招認。

有說自家夫君是如何與陸家勾結,散播謠言禍亂民心,栽贓戾太子與賀文琢。

有說自家子侄是怎樣收了钜額銀錢,故意阻撓戾太子他們賑災之事。

還有人說家中人是如何跟朝廷派來的剿匪平叛之人一起,勾結南地真正賊匪圈養難民,以民充匪,假作暴亂搶掠之人被朝廷“清繳”,事後藉此博取軍功,讓那些賊匪名正言順混進南地官場。

她們說的七嘴八舌,更有哽咽害怕時斷斷續續,可每一樁事情都讓得殿內這些人呼吸越發沉重,如文信侯等一眾武將更是“呼哧”喘息。

尹豹手背青筋浮起,徑直看向那個說“以民充匪”的婦人,一字一頓:“你的意思是,當年朝中派兵平叛剿匪,傳回京中的訊息全都是假的?!”

那婦人渾身一顫:“是,是假的......”

“歙州一帶最初的暴民本就是附近常年作亂的山匪冒充,我妹夫就是當初曾帶人劫掠過賑災糧款的賊寇之一。”

“我無意間聽我夫君提起過一次,說當時有人私賄那些賊匪,助力他們在南地生亂,戾太子南下官船沉鑿之後,也是他們趁亂挑唆那些流民和百姓,跟前去賑災的那些人作對,讓得賑災之事無法進行。”

“戾太子被宣召回京,新的人接管賑災之事後,朝廷派兵剿匪平亂,他們早就得知了訊息,與後來南下的那些官兵還有歙州本地官府勾結,殺了一大批受災的難民冒充賊匪人頭,而原本暴亂的人則是趁機得了功勞,洗白身份還給了官職。”

尹豹怒目圓睜,簡直難以置信。

文信侯更是大怒:“他們怎麼敢?!!”

曹德江緊抿著嘴角,抓著掌心寒聲道:“你繼續說!”

那婦人嚇得渾身發抖,卻不敢推諉,隻垂著腦袋小聲說道:

“當時歙州領兵的是周俊貴,我夫君在他手下當差,他們跟那些賊人勾結,以民充匪,很快就平定了南地暴亂。”

“我夫君得了封賞,連晉三階成了歙州府衙武將,周俊貴則是進了都督府當了領兵的長史,因怕被人發現,也是利益攸關,我夫君還將庶妹嫁給了當時混進府衙裡的一個山匪頭子,那人後來也當了六品驍衛…直被噁心壞了,好不容易聞著程平遞過來的香囊平複了一些,眼角餘光掃過那一團東西時,胃裡又猛地朝外泛酸水。他捂著胸口半晌才壓下去差點吐出來的反胃,扭頭背對著那邊,竭力不去看铖王的“兒子”,隻走了幾步靠近铖王之後,朝著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地铖王喊道:“铖王叔。”铖王毫無動靜,隻埋頭在蜷在那裡,像是死了一樣。四皇子喚了兩聲都不見動靜,隻能靠近想要推一下他肩膀,可誰知指尖纔剛碰到他衣物,铖王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