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1011章

    

,這孩子不可能活下來。“你從一早見我時,就已經打算舍了這孩子?”榮玥滿目赤紅。铖王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那自始至終的深情頭一回從眼裡褪去,冷漠得讓人心驚。“本王愛你,可你卻跟顧鶴蓮往來,明知他對你心思卻容他在你身邊,你害死母妃,腹中孩子也非本王血脈,為何要留?”哪怕已覺勝券在握,他也不讓自己蒙半分汙名。大雨滂沱,榮玥渾身被雨淋濕,滿是狼狽之下死死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铖王對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彆怪本王...“我那時候心高氣傲,自覺比起榮師兄我更適合朝堂,隻是未曾得宮中賞識,怕被人知道我跟他師出同門遭人恥笑比較,也不願意被人說我攀附榮家,就連我父母親族也不知我與他曾在一處進學,朝中更無人知道我們曾有舊交。”

那時候的曹家不過是小家族,在八大世家比較下更不起眼。

他不肯服軟求助榮遷安,就隻能慢慢在朝中熬著資曆,直到後來得了太子賞識,意外入了太祖皇帝的眼,纔在朝中逐漸有了地位,但他跟已是太子少傅的榮遷安關係並不和睦。

當時同樣是行走聖前,人人都知道曹德江、榮遷安不和,為博太祖青眼,曹德江跟榮遷安政見不合更是常有的事。

他行事激進,榮遷安更為圓滑。

他不擇手段,榮遷安更有底線。

可誰能想到在後來戾太子欲剷除世家,改革朝堂的事上,他因各種緣由並不讚同,覺得世家可與新政共存,慢慢同化削弱。

反倒是向來行事周全的榮遷安像是著了魔,覺得世家蠶食朝堂阻礙大魏國力,與戾太子一起不管不顧貿然動手,最後落到那般境地。

曹德江並冇有細說他跟榮遷安之間的恩怨,隻幾句話帶過後就說道:

“老夫入朝之後,無人知道我二人關係,跟榮師兄唯一的往來就是太子事敗,東宮起火那日,他突然於宮中傳信出來,讓我立刻進宮一趟。”

他說,太子事敗,生死攸關,望師弟進宮相助。

榮遷安好像篤定他會去,派人匆匆傳信出來,就徑直去找了先帝大鬨,引得宮中所有人側目。

而曹德江也因為那久違的一句“師弟”去了,卻因去的匆忙,行事又太過倉促,纔會留了痕跡被馮來發現。

曹德江神色複雜:“當年東宮仍有生還,讓老夫極為震驚,倉促之下隻能尋了個年歲相當、又剛好病重垂危的小太監送進了火場。”

“事後老夫冒險帶走逃出來的徐內侍,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將他帶出囚禁安置在京郊彆處,又放了個麵容被毀的孩童在他身旁。”

“若是宮中察覺東宮那場大火有人逃出,老夫的人便會第一時間殺了他們。”

徐內侍不管願不願意,都會帶著身邊那個乞兒以身殉主,徹底了斷東宮一脈舊事。

誰想最後死的是薛側妃,加上榮遷安和馮來暗中遮掩,宮中竟無人察覺那場大火湮滅後,從殿內抬出來的屍骨有異。

蕭厭聽著曹德江的話,忍不住輕籲口氣:“那徐內侍現在......”

“在老夫府中。”

曹德江朝著外間喚了聲:“從安,去讓徐叔過來。”

外麵應聲片刻,滄浪就瞧見從安去了雁翎居旁邊的側廂,敲了敲門後裡麵就有一人走了出來。

那人低著頭跟在從安身後,等到了近前,看清楚他容貌後,滄浪就驚了一下。

這人他見過。

徐內侍跟著從安進了屋中,那炭火燃燒後熏出滿室熱意撲麵而來,卻半點不敵他心中洶湧澎湃。

他腳步急切到了裡間,等臨到台階前才緩了下來。

從安退到一旁,徐內侍伸手扯了扯衣襬,將衣袖展平,然後才滿是激動地紅著眼,朝著蕭厭雙膝一彎“砰”地落在地上。

“老奴徐裕,叩見皇長孫殿下。傳至各州縣......”棠寧在旁開口:“京中書生雖多,可敢抄寫這東西的怕是冇有多少,而且事關皇室和太子,不如送一份給施院長他們,讓書院學子幫忙,儘快寫出足夠多的詔書下發各地,免得那些個藩王趁機以不知京中詳情作亂。”蕭厭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明日一早就讓人送去書院。”三人議事,說著京中情形,也說著接下來的安排。桌上的鴿子湯已經變得溫熱,蕭厭伸手試了下碗邊溫度,纔將那湯碗推到棠寧麵前,把湯匙朝她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