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 作品

第1053章

    

名正言順的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那般舉世皆敵。滄浪不明白縉雲在感慨什麼,隻聳聳肩:“哪裡就是壞事了,往日主子太過冷情,如今偶爾能見笑容,我覺著宋小娘子挺好。”縉雲笑了笑:“是挺好。”人群裡蕭厭麵對著那些往日對他敬謝不敏,如今卻格外熱情的朝臣,臉上有些不適,可見一旁宋棠寧彎著月牙眼笑盈盈地看他。他壓了身上凜厲緩了眉眼,和和氣氣地承了那些人的好意,還連帶著罕見地道了謝。陸家門前一派和氣,陸家的人卻...“官船沉鑿的錯,落在了賀家和戾太子身上,四處傳言朝廷不顧南地百姓死活,加之水患之後死的人越來越多,朝中一時拿不出第二筆賑災糧款,戾太子被先帝問責強召回京。”

“他離開南地前,歙州境內的榮江突起瘟疫,戾太子不敢將此事交給旁人,就留了賀家三爺在南地看守榮江,他自己回京籌措錢糧、調派太醫南下,可誰知就在太醫去後不久,榮江被大水淹冇,整個城池一個人不剩。”

安帝聽到“榮江”時,臉色已然難看至極。

站在他身旁的馮內侍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呼吸變的沉重。

下方梁太師更是用力握著拳心,想要打斷憎郡王的話,卻根本找不到理由開口。

憎郡王沉聲說道:“事後人人都以為榮江居於江口,是因水患後堤壩被毀二次決堤以致被淹,可那仵作的兒子卻說,他父親親眼看到南下賑災的官兵圍困榮江,看到他們投擲火把入城,看到整個榮江被大火付之一炬。”

“那火勢燒紅了整個榮江夜空,城中慘叫聲傳遍周圍山野,不斷有人撞擊城門想要逃出來,卻被外間官兵堵死了城中各處,直到被大火燎儘一切,城中之人慘叫氣絕。”

嘩——

殿中瞬間沸騰起來,所有人都是麵露驚恐。

文信侯更是一拍桌麵怒聲道:“你說什麼?你說當年是有人焚了榮江,燒死了裡麵所有人?”

“是!”

憎郡王臉上也滿是沉痛之色:“那仵作親眼見到榮江被焚,事後有人開了榮江上遊堤口,讓得滔天洪水沖毀了整個榮江,將焚燒痕跡連帶著屍體一併捲入了江中,榮江城中也被那些官兵沖洗乾淨,連半絲痕跡都不剩。”

“那仵作匆忙逃離之後,再不敢提半句官船的事情,恰逢先前收買他驗屍之人送來一大筆銀錢,他驚懼之下假作同流合汙收了那些銀子,帶著妻兒老小過上富家翁的生活,隻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那些人見他貪慕富貴,又剛好賀家三爺死於榮江後,戾太子命人來查,他們也怕節外生枝就未曾下手滅口,但那仵作卻良心難安,日日被那一夜所見驚嚇夢魘,不足五年就病死在了府中。”

“他臨死之前將此事告知妻兒,既是因愧疚難安,也是怕將來有人追查此事時妻兒無從自保,那仵作的兒子將此事記在了心中從未曾與人提及過,直到這次歙州三地官員陸續慘死,而其中那歙州司馬婁永安就是當年負責打撈屍體,收買仵作驗屍作假之人。”

“那仵作的妻子被嚇得瘋魔,仵作之子也是惶惶不可終日,這纔有了佛前懺悔一行。”

憎郡王看了眼麵色各異的朝臣,對上文信侯等武將滿是憤怒的神色,低聲說道:

“佛寺本就是女眷喜歡前往之地,加之歙州三地接連有人慘死,又有鬼神之說喧囂於塵,前往禮佛求個平安的人就更多。”

“那仵作之子帶著他母親懺悔之時,被人親耳聽到他提及火燒榮江,屠城血洗之事,連帶著當年有人殺害賑災官兵鑿沉官船,私吞百萬糧款的訊息也走漏了出來。”

“如今彆說是歙州、朗州、饒州三地,就連其他地方也是謠言四起。落在他鞋麵上,染紅了衣襬,而蕭厭的聲音好像一條繩索,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尖叫戛然而止。廬陽伯雙股顫栗,他此時無比後悔信了陸崇遠的鬼話,蕭厭哪裡不在京城?這煞神分明就好端端的在這裡待著,而且他那眼神分明是早就知道他們打算,說不定設好了局就是引他們自己跳進來。陸崇遠那個老王八蛋,他是要害死他!!“蕭…蕭…蕭督主......”廬陽伯臉皮直抖,話都說不利索:“我......我隻是跟文信侯一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