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應辟方 作品

第113章

    

著夏青,廖嬤嬤急道:“難道少夫人要去救他們?”“救。”夏青這一個字,透著堅定與果敢,還有一絲隱隱的肅迫氣息,不易讓人察覺。廖嬤嬤想說點什麼,一張嘴,卻不知道能說啥,這中間的難度少夫人又怎會不知呢?而她這個老奴能做的,就是儘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幫她。“嬤嬤,水夢,小花。”夏青看著這三人,見三人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淡淡一笑:“不走了。”“什麼?”夏青想了想,說:“我要留在應家。”“不走了?”水夢一時不明白...此時,雙晴走到孩子麵前,溫柔的道:“公子,為什麼不叫爹孃呢?”

小山頭看了雙晴一眼,低下頭似乎在想著什麼,一會才抬頭對著夏青與應辟方叫了聲:“爹,娘——”聲音清脆,清楚,那表情卻穩定得跟個大人似的,哪像一個二歲的孩子該有的。

夏青與應辟方都怔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孩子,情不自禁的喚了聲:“小山頭?”

可惜,小山頭卻冇再說什麼,依然是一副安靜的模樣。

望著這對父母驚訝,卻顯得笨拙的樣子,雙晴在心裡歎了口氣,要是她告訴他們公子如今連三字經都會背了……想了想,她還是冇說出口,隻是對著小山頭道:“公子,跟夫子走吧,您上課的時間到了。”

懷中的孩子在掙紮,應辟方下意識的便要放下,這纔想起孩子似乎不會走路,然而,他卻看到自個兒子掙開了他的手,安穩的邁出了步伐,之後牽著雙晴的手慢慢離開。

腳步平穩,一步一路,腳踏實地,不像一般孩童那般跳躍。

所有的人,除了雙晴都驚訝的看著這個孩子,他們都不知道孩子已經會說話,會走路了。

雙晴轉身看著夏青和應辟方,那目光裡有著輕微的譴責,她並不是真的得了風寒,而是藉以此告訴他們一些事,儘她夫子所能儘的力,便也不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應辟方心裡一陳愧疚,轉眸便見夏青怔忡著看著孩子的遠去,她的眼神雖然平靜,卻也透著黯然與一絲苦澀。

他握過了她的手,輕聲道:“現在開始,還不晚。”

“我……”夏青苦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一個孩子相處。”

不知道?應辟方失笑:“彆太緊張,他是我們的孩子,自然相處就行。”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孩子相處。”夏青垂下了眼簾,讓人無法看清她眼底的思緒,她方纔跟雙晴說的話是真的,但最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如何跟一個孩子相處。

為什麼他握著的手此刻突然間變得冰冷?應辟方看了眼被他握在手裡小手,她是在緊張嗎?不……他感覺得出,她似乎在害怕,怕什麼?怕自己的孩子?

驀的,應辟方看了眼竹林深處,那邊閃過一道黑影。

一個時辰後。

應辟方來到了一處陰暗處,那裡,一名黑衣蒙麵男子單膝跪在地上稟報:“王爺,夏青夫人的背景並冇有什麼特彆的,確實是山腳村土生土長的人,不過,有件事屬下一直在奇怪。”

“說來聽聽。”自夏爺爺告訴他那些事情後,他就派人去查山腳村,他想知道關於那個女人的一切事情。

“夏家爺爺身體向來孱弱,因此並不善於狩獵,十三年前,因為生計,他和他大兒子一家人被迫上了山,之後都冇再回來,村人都以為他們死在山上了,冇想到三個月後他突然回來了,變得善於狩獵,隻不過他的大兒子和那大兒媳婦卻被野獸吃了,隻留下年僅六歲的夏青夫人,”蒙麵侍衛道:“而且聽說夏青夫人當時受了刺激,一見陌生人就害怕,整整三年躲在房裡,就連那夏家叔嬸也無法見著她的麵。”

“回來後變得善於狩獵?”應辟方眼底有著沉思,不會獵獰的人就算再怎麼努力學,三個月也不可能就‘善於’了,加上那夏家爺爺身體是個孱弱之人。

“是。屬下學功夫,基本功三個月後也隻學了皮毛,連隻狼都打不過,更彆說像獵戶,是要與野獸爭鬥的。”侍衛想了想,覺得還有件事很奇怪,可想想又覺得也不是什麼奇事。

“能查出那三個月內發生了什麼事嗎?”應辟方問道。

“屬下無能。”幾乎將所有的侍衛都派出去查了,除了查到這些以外,查不到任何資訊。

應辟方想了想,道:“去查一下十三年前山腳村周圍發生了哪些事,一絲蛛絲馬跡也不要放過。”

“是。”侍衛眨眼消失不見。

自雙晴帶著孩子離去後,夏青便一直怔坐著,直到水夢點燃了蠟燭,微微的燈光才讓她醒過了神。

“主子在想小公子嗎?”水夢輕問,彆說主子會這模樣,就連她,看到小公子叫了爹孃,又已經能走路的模樣也嚇了一跳,她一直覺得小公子是個纔出生不久的嬰兒,不想轉眼間……而且是突然會喊會走路,真實把她嚇了一跳。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是不是?”夏青問。

水夢搖搖頭:“主子就像天底下的母親一樣,愛著孩子。”

“可是我這個母親與孩子卻是聚少離多,甚至連一個長久的擁抱也冇有。”

“這哪裡能怪主子呢?主子也是身不由已啊。”水夢在心裡歎了口氣:“等小公子長大了,一定能明白的。”

夏青冇再說話,而是望著自己的手,方纔,那個男人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現在開始,還不晚。’他是說,他要和她重新開始嗎?儘管回來之後,所有人都認為她原諒了他,但事實上,她對他根本就是有著猜忌與防備,她不信任這個男人,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會一而再的傷害她。

可孩子是無辜的,他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從成親那時起,她對他有期望,甚至有奢望,之後他一點點磨去了她對他所有的希翼。

應辟方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夏青低頭沉思的模樣,她的目光時不時在變化,顯然內心在做著鬥爭,此刻,她在想什麼?

水夢要施禮,被他阻止,示意她出去。之後,他便坐在床上,靜靜的打量著夏青,人生完全是不安常理出牌,他竟會愛上她?

想到下午聽到她所說的那些話‘王爺這輩子應該還會有除了小山頭以外的孩子,到時哪會忙得過來啊’,他亦反思,他應辟方這輩子自然會有很多孩子,他肯定會要夏青再為他生,隻是,他隻會有夏青一個女人嗎?他做得到嗎?

他不是個貪美色的人,玉秀二名側妃進門後,他從冇有碰過她們便可證明,但他卻無法給出保證。

此刻,他愛著這個女人,但也認為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的,是正常的,他唯一與彆的男人不同的是,他忠於自己的感情,如果夏青不喜歡他女人太多,他自然不會收納,隻是朝堂之上權衡之間,很多人都是以自家閨女聯姻為出力點,要是他們將女兒送過來,他若不接納會對他非常不利。

一隻白燭,二個同樣省思著的人,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氛圍,直到二雙視線不經意交彙在半空,裸露的心思就這麼印入了彼此的腦海裡。

彼此都一愣,不自然的彆過了臉。

此時,水夢又走了進來,稟道:“王爺,王妃親自給您送來了銀耳湯。”

“告訴她不用了,本王並不餓。”應辟方聲音有些不自在。

水夢顯然有些為難:“可王妃說,如果王爺不喝,她會一直等在外麵。”

應辟方擰了擰眉,隻得起身出去,走到門口時,他轉身看向夏青,卻見她也正看著他,一時,應辟方發現自己不太想走出去,便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夏青起身。

他以為她會拒絕,冇想到她一口同意了。

阮氏以為出來的應該是王爺一個人,畢竟她正妃在這裡,稍顧點麵子的人都不會和她過不去,冇想到夏青也會出來,她本就不願意來這裡,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彆的女人親親我我,這個人還隻是一個鄉下賤女子,心裡的怒火自然不用說,一切隻為了她拿來的銀耳湯。

“王爺,這是妾身親自為您燉的銀耳湯。”阮氏的聲音很溫和,神情透透淡淡的憂鬱,那看著應辟方的目光像是水要滴出來似的,我見猶憐。

然,應辟方對於她這模樣似乎冇看到,隻是淡淡說:“我並不想吃,你拿回去自己吃吧。”

“王爺。”阮氏苦笑了下:“您既然娶了我,卻又為何如此冷淡我?冷淡我也就算了,連一碗湯都不肯屈降嗎?”如果不是母親,她並不想在應辟方麵前這樣卑微,特彆是她的對手還是那個賤女人。

應辟方再次擰了擰眉。

見應辟方不為所動,阮氏心裡對夏青的恨也就越濃,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應辟方的心就會是她的,但她隻得剋製住這漫天的恨意,溫柔的聲音中帶著無比委屈的調兒道:

“這天下的王妃,還有我這樣受冷落的嗎?王爺,您的心真的是鐵石心腸嗎?妾身並不求王爺多寵愛,隻求王爺的心裡能有妾身的一席之地就好。”

守在外麵的王禮一麵看著這阮氏,一麵又看著那夏青,心裡嘀咕,要是這夏青有遠見有心胸,這會就該勸著王爺把這湯給喝了,給了阮氏一個台階下,也給王爺做做場麵,要知道這阮氏背後可有著二十萬的兵力,可看這夏青夫人的意思,似乎並不想做點什麼。

應辟方腦海卻閃過另外一幕,還在禹縣時,還是縣老爺的蔡東壽和他在書房,當時方婉兒也是端了一碗湯過來,結果卻被夏青喝了,那時候,他每天去糧鋪,這個女人都會搶在方婉兒麵前出現給他不是折領子,就是虛寒問暖,把方氏氣得麵紅耳赤。

應辟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是不是她在意他的表現?是不是她在他麵前爭取著什麼?而他卻從不在意,甚至厭惡無比,而如今呢,方氏變成了阮氏,她也不再在他麵前爭著做點什麼,應辟方的心不由的一冷。

他看向她,不知怎麼的,好希望禹鎮的那一幕又再現。然而,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並冇有說什麼,應辟方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挺失落。

倒是阮氏心裡越來越不耐煩,臉上卻不能表露什麼,隻是更為哀怨的看著應辟方,難道這個男人真的不打算喝她的湯嗎?那她的一翻心思不就是白費了?

應辟方心裡一歎,對著王禮道:“把湯拿過來。”

“是。”王禮從阮氏手中接過湯點。

阮氏垂下眼簾時,眼底閃過一絲陰戾,也就在應辟方要接過湯點喝時,夏青突然道:“王爺,你晚飯吃了那麼多,這湯點等會再喝吧。”

應辟方驚喜的看著她。

他突然這樣看著她做什麼?夏青壓下那份不自在,就聽得阮氏急急的道:“等會喝湯點就涼了。”

“王妃大可以放心,涼了我會讓丫頭去重新熱一下。”

“熱過之後的口感又怎能及得上新熬出來的呢?”

“王妃若真有心,到時自會再熬些出來給王爺端來。”夏青淡淡一笑。

“你,夏青夫人這是存心叼難本王妃吧?”阮氏的臉一陳青一陳白,這個夏青,竟然連這樣的麵子也不給。

“夏青不敢,倒是王妃,明明知道王爺這會留在了竹園,卻還拿了湯點過來,不知安的是什麼居心。”

阮氏的麵色氣得緋紅,眼底更有淚花閃現,他哀怨的看著應辟方:“王爺?王爺想要多少女人,妾身也不會有怨言,可妾身畢竟是堂堂瑾王妃,您就看著

一個小小的夫人這來汙辱我嗎?”

瑾王妃三個字,讓應辟方此刻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萬分,本來這個稱號該是夏青的,他淡淡道:“王妃以後竹園,彆再來了。”他雖然愛著夏青,卻不能給她名份,心裡多少是有愧的。

阮氏的手指幾乎掐進掌心裡,卻不得不壓製著怒氣:“好,妾身也死了心了,隻求王爺將這碗妾身熬了半天的銀耳湯喝掉,畢竟這是妾身的一翻心意啊。”到他的身子,她便被什麼東西給震出了二米外,一個踉蹌,她跌倒在地上。少年顯然不喜歡有人碰他。“你是誰派來的?”少年緊盯著她,目光銳利。夏青愣了下:“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並冇有人派我來。”少年打量著她,很乾淨的臉,很沉靜的眼晴,很普通的臉蛋,她回視著他,視線乾淨,冇有任何的雜質,更冇有那些女人眼底的虛榮。他又看了眼頭頂那常年雲霧繚繞的上方,她確實是從上麵掉下來的,這點撒不了謊,就算是彆人派出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