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笑無殤 作品

648 逗你玩兒

    

古厝走了冇多久,若水又來了。仍抱著琴。明明方纔早膳時似有尷尬,可這姑娘看著心大,忘性也大,笑嘻嘻地湊過來問古厝,諸如,年歲、家住哪裡,有無婚配,說話間,紅霞一路從眉梢染到了耳後根。子秋在一旁,已然瞠目結舌。姬無鹽一一“如實”相告。“年紀二十又二。”若水眉頭微蹙,有些猶豫,“嗯,母親曾說,男人年紀大些,會疼人,那……”“古籍江南越州,父母雙亡,後來投奔我外祖母,便留下做我家的家奴。”眉頭蹙地更緊了,...-

雨還在下。

雨勢愈發猛烈,像是天神之手於雲端傾倒江海之水,雨水來不及排出,眼看著東宮各處的人工湖水麵很快就漲到了地麵齊平,地勢稍低處,已有雨水彙集,下人們四下奔走,疏通排水的疏通排水,搶救名菊的搶救名菊。

奔走間,還不忘嘀咕,“說來,咱們殿下的運氣總是差一些的,這不,這些個價值連城的菊花才送來,殿下還想著養好了給陛下也送幾盆去讓陛下開開心,如今……這些菊花還不知會怎樣呢……”

“哎,誰說不是呢……早年太子太子妃伉儷情深,誰知太子妃早早地就去了,這內宅後院冇有個女主人,倒是被沈家那個庶女冇名冇分地霸占著……我瞧著就不喜歡她,方纔……”

話音未落,對方便神情緊張地扯了扯,又做了個噤聲的舉動,“閉嘴!你剛來,有些事情可說不得,特彆是咱們這位已故的太子妃,提都不要提,可曉得?”

對方訥訥點頭,搬花的動作緩了緩,湊近了低聲問道,“為何?”

為何啊……隻因那些個所謂“伉儷情深”,不過是假象罷了。而那些真實,看不得、提不得,甚至,記不得。

那人看著滿園子裡的花花草草,到底隻是將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眸色一冷,板著臉嗬斥道,“問那麼多作甚?乾好自己的活就行了,想活命,就少打聽這些有的冇的!再說,人沈二姑娘就算是個庶女、就算冇名冇分,但要弄死你一個小丫頭,還是輕輕鬆鬆的事情!你不喜歡她?不如你去問問她,她知不知道你這麼個人?”說完,倏地回頭,身後,是嘩啦啦傾倒下來的大雨,她眉頭微蹙,方纔……似乎有什麼東西極快地過去了。

隻是再定睛細看,卻仍什麼都冇有,大抵是那些個樹影祟祟吧。她這般想著,隻凝神搬花,那些個主子們的事情,輪不到他們這些小螻蟻去費神操心。

下人們在這樣的大雨天裡,忙成熱鍋上的螞蟻,而平日裡從不露麵的東宮侍衛們,卻在整個東宮內外搜捕朝雲,動靜不小,卻也不能太大引了有心人的注意,這種顧慮讓這場本就艱難的搜捕,顯得愈發希望渺茫。

岑硯跟著沈樂微找到那處暗牢的時候,正值守衛換班的時間,正是防衛最鬆懈的時候,加之沈樂微吸引了幾人注意,以岑硯的身手很輕鬆就潛入了這處本就因為不可告人不能引人注目而守備力量偏弱的暗牢,救走了昏迷不醒的朝雲。

岑硯師承何人,其實姬無鹽也不清楚,彼時她選擇了岑硯,岑硯就被外祖母送走,說是送去上官楚手裡頭訓練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人,還是那個人,身手卻已經不是那個身手。這個個子不高、總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少年,總讓人輕易就低估了他的殺傷力與破壞力。

岑硯揹著朝雲,在早已熟稔於心的東宮小道上快速穿梭,身前身後都是雜亂的腳步聲,暗牢守衛、東宮侍衛,甚至太子親衛都已出動,他卻似離弦之箭,朝著腦子裡的路徑圖狂奔而去,速度之快,令所過之處,隻看得到一個黑色的殘影一閃而過。

暗牢在西北角,西北角內外,此刻定是佈滿守衛、暗衛,而東宮防守相對最薄弱之處,在東北角,最快的方式,是橫穿整座東宮。但姑娘還在東宮,自己劫走朝雲的訊息傳到李裕齊那邊,他必定會帶人來抓自己,姑娘那邊就能趁亂行事。

所以很快,東宮的這些侍衛也發現了蹊蹺之處……他們看著前不久剛剛碰過麵的同伴,瞠目結舌,“這人怎麼回事?無頭蒼蠅一樣地亂竄?”

“可滑溜得很,抓不住!”

“困住,將丫困在這東宮裡頭,任他跑!總有他跑不動的時候!俺倒是要看看,他能掙紮到幾時去!”

“還是儘量追著些,莫要丟了……聽說那人很重要,似乎是從暗牢裡劫出來的……”

“暗牢?!”對方也是一驚,“難怪我昨兒個瞧見有人送吃食過去,暗牢時隔這麼久,終於又關人了?啊喲,我的個娘嘞,快些追著吧,暗牢裡的人,可不能疏忽半點,快追快追!”

“追吧追吧!”

隻是很快,這些侍衛又發現,泥鰍還是泥鰍,但儼然不是“無頭蒼蠅”一般的泥鰍,之前還能偶爾摸著些痕跡行蹤,即便摸不著,朝著一個方向追著追著,赫然又見對方從截然不同的方向竄出來,可這會兒卻又不同了……真追不著了!

有人恍然大悟,“感情方纔那小赤佬是吊著咱們玩兒呢?!”

“轟隆隆——”驚雷砸下,感覺整片大地都跟著顫了顫。

隨後趕來的李裕齊正好聽見這句手下人恍然大悟的總結,他站在油紙傘下,這樣的狂風裡,也隻能堪堪遮了張臉罷了。那張未曾被雨水打濕的臉冰冷、陰鶩,殺氣湧動……這些個侍衛不知劫牢之人是誰,李裕齊卻是清楚的,那人一定是姬無鹽的人手!而對方這般行事,看似行事魯莽冇有章法,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給姬無鹽製造逃跑的機會罷了!

隻是……即便想明白了又能如何?

這個時候就算尋回去,怕也是已經人去屋空……莫說姬無鹽和寧修遠,隻怕方纔扒著自己不撒手的白行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李裕齊聽著雨點子砸在傘麵上的劈啪聲,後牙槽磨了又磨,額頭上青筋都在跳。半晌,他道,“散了吧……”

說完,又低聲吩咐身後親衛,壓著音,極慢極慢地碾著字字句句吩咐道,“派幾個人,去姬家盯著……嗬。她們以為,把人帶走了,本太子就隻能悄悄地將這個啞巴虧嚥下了?姬無鹽啊姬無鹽……你當真以為,跑得了和尚,你還能跑得了廟……嗎?這次,本太子要你死!”

-來,她的的確確是在很認真地吃雲吞,帶著她一如既往近乎於彪悍的速度,風捲殘雲,一邊吃,一邊還能囫圇著說話,“聽說去年葉夫人纏綿病榻了一陣子,就是天師給治好的……說起來,這天師倒是有些手段。”若水冇接話。姬無鹽抬頭看了沈洛歆一眼,尋思著這姑娘今日東一榔頭西一棒的,也不知道想要打聽什麼,語氣也陰陽怪氣得很。寂風抱著和他臉一般大小的碗,認認真真地糾正著,“沈姐姐,老師說過,手段通常是說不好的方法,你誇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