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45 元宵

    

家練字、背書,甚至每天還有半個時辰練習靜坐。三娘由楊素曉護著並未被罰,每日就在樓上樓下的書房裡翻著書,一方麵想找些書來看看朝代新聞,另一方想知道大將軍和皇上,大將軍和陳飛遠,還有狄青和魏巍,他們之間錯中複雜,到底什麼關係。結果,幾天下來,發現宋朝可私人閱讀和收藏的曆史文獻僅限於唐朝和以前,再有什麼真宗、太祖之類的言行記錄參考意義不大,根本冇有類似報紙的內容更新到這個朝堂。與其等有記載,還不如街頭聽...-

年節冇過幾天,就來是元宵節了。

陳飛遠一家早早就吃罷了晚飯,喝完了湯糰,就收拾著準備去汴河邊看放燈。

靜鬆開心的跟什麼似的,穿著寶藍色的袍子,穿銀色比甲,頭髮用金絲髮帶束起,旁邊配一隻鳴蟬髮簪插著,手舞足蹈的說著去年的軼聞,完全停不下來。相比之下,同樣裝束的靜楠沉穩了很多,安排小廝去庫房裡拿出了去年大家玩的花燈——靜楠是一個百戲燈,六麵的素紗畫著百戲圖,藝人門上下翻飛,活靈活現;靜鬆是一個塔燈,六層的小寶塔,有門有窗、有梁有簷,別緻精巧;三娘是一個兔子燈,銅絲做成兔子形狀,蒙上白紗點著紅紅的眼睛,栩栩如生。

三娘在出門前則被楊素曉換了一身銀色掐花小襖,穿了件鵝黃色繡著五彩蝴蝶的棉褙子。新打的耳洞穿了兩粒金色的花骨朵,輕輕的垂著。頭髮用金色綢帶束成兩個糰子,其中一個上麵帶著一個小巧的金絲鬨蛾兒。鬨蛾兒上一隻掐絲蝴蝶也是栩栩如生,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配著一簇小巧的五色絹花,滿頭的熱鬨。

臨到出門的時候,楊素曉還是決定不去了,留在家陪妹妹,實在是不放心把她帶出門或者單獨留在家。

於是,穿著一身銀灰色袍子、頭戴一隻掐絲髮冠、旁邊配著一朵銀箔花和一隻金箔飛蛾的陳飛遠帶著靜楠、靜鬆和三娘坐著馬車就出門了。

還未行到汴河旁邊,人群就熙熙攘攘起來,擋住了馬車行不動。陳飛遠就下車,牽著三娘、身旁跟著靜楠、靜鬆,後麵跟著兩個小廝拿著東西、蘭芝和奶孃抱著包袱,隨著滿滿的人流步行往河邊去了。

汴河兩岸早早用竹木搭好了用於放燈的棚樓,掛滿了鮮花、彩旗和布畫。兩邊街道每天白天都有各色藝人表演百戲、雜耍、歌舞、猴戲、猜燈謎,也是熱鬨非凡。

到了夜幕降臨,沿著汴河,燈棚裡萬燈齊亮。有溫婉可人的紗燈、花團錦簇的絹燈、交相輝映的日月燈、名家寫就的詩牌燈、一飛沖天的鳳燈、可愛的兔子金魚燈、美輪美奐的硫璃燈、新奇熱鬨的走馬燈等等,讓人目不暇接,直把個汴河兩岸映成不夜天。

靜鬆一路上舉著自己的塔燈歡跳不已,扯著靜楠說個不停,一會指著琉璃燈嘖嘖稱奇,一會圍著走馬燈轉著圈。靜楠則是一副小大人模樣,一臉嫌棄的跟著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走丟了,不時前後張羅。三娘則因為人太小,被陳飛遠扛上了肩頭坐著,依在高處,一覽滿街的繁華。就連平時嚴謹拘束的陳飛遠,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捋著須,看著兩個兒子來回奔跑,跟女兒一個一個燈棚的介紹著。

不一會走到了汴河邊,除了燈棚外,汴河邊的燈船也是一個奇景。先不說張燈結綵的畫舫,單色重新用才絹紮成的四層樓的高的綵船就夠讓人覺得驚歎,特彆是有些綵船上麵還可以行人,就像真的船一樣。

那河裡的畫舫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燈籠從船頂吊到了船舷,有的船舷下麵還用琉璃燈掛了一圈;再就是船舷上還紮著各色絹布做的花燈,大朵大朵的,映在水裡交相輝映,整整一河的繁花似錦。

三娘坐在陳飛遠的肩頭,望著來來往往的笑臉、望著遠處的歌舞昇平、望著身邊交錯的燈影,心中無限感慨——好一個富庶、平和的大宋王朝。

-地純善、為人勤勉、才思敏捷,陳某不敢居功。”大將軍大手一揮:“飛遠不必自謙,我自是知道的,自從前年我兒認識了你,與你兩個兒子時常一處,那轉變不是一點半點。且他時常與你請教、與你家公子切磋,文章上的進步我都是看在眼裡的。你那兩個公子都是好的,不似那些紈絝的,可以深交。快,把茶飲了吧,我這好話都快把嘴巴說乾了。”說完哈哈笑起來,又將茶杯舉的更高。陳飛遠連忙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然後再一飲而儘。大將軍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