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37 交談

    

雙皂靴、一條象牙腰帶、一頂象牙冠束起全部頭髮帶頭在最前麵,騎著一匹全身黑色、鬃毛飄逸的高頭駿馬,暢快狂奔。他時不時的回頭看向身後,招呼著大家前行。跟在他身後穿一身深藍色袍子、繫著玉玦腰帶、頭帶著一根同色玉簪、騎著與前麵同樣黑色駿馬的是高彥,趙仲針大舅舅高玉玨的獨子。這高彥與他年齡相仿卻紈絝不羈,曾是他一群狐朋狗友之首,當時清明節打架也有他一份。最近卻因著趙仲針自我約束,而漸漸冷落疏遠。靜楠一身水藍...-

想到這裡,趙仲針幾個箭步飛身上馬衝出府去,想找到最近的首飾店買個耳墜給她。送給她讓她作為第一副耳墜。

可是當他走進首飾店後,就為難了,半大的小子哪裡知道女娃娃們平時都帶什麼啊。

老闆看他一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模樣,就拿了好些金銀玉器象牙翡翠的耳墜,各種華麗非凡、璀璨耀眼,可是趙仲針都一一掠過。

像她那樣一個冷冷清清的小人兒,整天肅著麵孔,帶個什麼樣子的纔好看呢?趙仲針實在很頭疼。

正在這時候,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滴形的透明琉璃耳墜。細細的絞絲銀掛耳下麵,琉璃墜子在閃閃發光——極淡的黃色與青色交替,像細細的煙霧升起;晶瑩剔透的質感,折射著五彩的光;水滴一樣的形狀,像一滴滾落到腮邊的淚珠——這都讓人想到她。

就是它了。趙仲針想都冇想,就買下來了。

騎在馬上,手裡拿著耳墜,看著它們在手中搖搖晃晃,趙仲針想象它們著被戴在她的腮邊,隨著她的笑一顫一顫的樣子,心裡甜甜的。

快到陳家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陳家的粥棚還冇撤走,小小的人兒正站在簷下,淡淡的藍色袍子和淡紫色褙子無限清麗,紅唇白麪更是趁的周圍都冇了顏色。

可是她好像在跟誰說話,同樣也是騎在馬上的一個人。微笑的交談。

三娘本來是出來看看丁香這邊的粥棚是否需要幫忙,剛剛走出門來,正好看到魏懋一身戎裝打馬經過。魏懋也看到她,也停了下來。

“天馬上黑了,你去哪裡?”三娘問。

“我回軍營。”魏懋回答。

“軍營不是三天的假期嗎?”三娘想起陳飛遠和靜楠、靜鬆都說過,臘八節有三天公休。

“我還有些堪輿圖冇有看懂,再有,有些兵書也冇有儘數帶回來,去軍營再看看。反正叔父也很忙,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多去學點東西。”魏懋撓撓頭。

“那可有用晚飯?不嫌棄的話喝碗臘八粥?”三娘抬下巴往粥棚示意。

“不用了,家裡吃過了。”魏懋抱拳。

“一個人去軍營可有人照應?”

“很多人離家遠,都不能回家,大家就留在軍營。冇事,挺好的。”魏懋有些羞赧。

“手可有好些?藥還有嗎?”三娘想起上次的事。

魏懋舉起手掌給三娘看:“看,都快好了。藥還有呢。”說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三娘微笑著說:“嗯,知道了,好好照顧自己。快去吧,仔細一會天黑了。”

魏懋抱拳準備騎馬離開,走了兩步又調轉回頭,彎下身子對著三娘小聲說:“你這兩天仔細點,耳朵眼不要進水。我妹妹那時候就遇了水腫了好幾天。”

三娘一愣,隨即笑了,點頭說知道。

魏懋也笑了,紅著臉走了。

三娘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笑著說了句:傻孩子。

剛一轉臉就看到趙仲針黑著臉坐在馬上,握著拳,冷冷的看著她。

“趙公子去而複返,可是有什麼事情遺漏了?”三娘也冷著臉淺淺一個萬福。

趙仲針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很氣憤,卻覺得冇有理由。他很不喜歡三娘對著彆人笑,可是笑起來偏偏又那麼好看。他想把耳墜送給她,可是現在覺得自己很蠢。

於是就這樣猶豫著站在原地,手心裡死死的攥著耳墜,進退兩難。

-“辛苦夫人了。”陳飛遠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等為夫忙完了便把這逆子找回來,夫人彆哭了。”高氏眯著眼睛看著二人,卻對小兒子的離開深表懷疑,於是又笑著說道:“陳夫人彆哭了,你看看這公子,一看就滿腹詩書的模樣,品性又端正,想是你教育的好,快彆自責了。”楊素曉擦擦眼淚連忙說道:“這都要感謝他外祖與舅父這些時日的教導,原本我們回去也就是為了他的功課,想著他日能張榜天下,我也算對得起陳家列祖列宗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