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2 陳家

    

是真的要他的回答,接著說道:“你再想想我父親,什麼時候入的將軍府,後麵可有接觸外人、可曾出過府?”說道這裡,三娘便不再往下說了,隻是看著趙仲針的眼神由尷尬變得迷茫、再由迷茫變得困惑,突然,他眼神一縮,滿眼的驚訝。三娘知道,他猜到了。果然隻是單純,不是蠢笨。還好還好。三娘也鬆了口氣,有些事情,點到為止,比說出來能留有餘地。“不、不會吧?”趙仲針略略低下頭,皺著眉,聲音不大像對自己說又像在詢問:“難道...-

昏暗的日光看不清時間,房間裡仍舊是一片安寧。

遠處胡床邊,一個梳著丫髻穿粉藍色小襖淡青色裙子趴著睡著的丫頭是丁香,看起來十五六歲,是陳夫人的丫鬟;

旁邊穿著湖藍色繡著銀色梅花短襦,杏黃色長裙,梳著高髻,略顯淩亂的插著幾朵珠花,斜臥在塌上的是陳夫人楊素曉;

再靠近是奶孃敏芬,穿著深青色袍子絳色褙子,趴在三娘床邊。

安安著她們,想到每次陳夫人用力抱著自己痛哭、熱熱的眼淚洶湧到自己臉上、焦急而又欣喜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都會想起那個拚命想守住安寧的自己——那個痛徹心腑、絕望無助,恨不得用儘每一絲力氣去爭取安寧一丁點生機的自己。

隻有母親可以體會母親。安安弱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因著這一口歎氣,楊素曉一下子驚醒,提著裙子就跑到床邊,上上下下把安安打量了好幾遍,確定小人兒無恙才放下心來,又坐在床邊默默垂淚,一邊唸叨著阿彌陀佛,一邊不時的撫摸著安安的小額頭。

安安雖然閉著眼睛假裝睡的安穩,卻依舊覺得眼眶熱熱的。

安安在心裡默默的梳理這幾天的事情,雖然說還在病中,腦子還不太清楚,也有可能因為是個小娃娃,記事情和分析事情要慢很多。

儘管這樣,陳家的基本情況安安已經瞭解的差不多。

父親,楊素曉喚他飛遠,似乎冇有官職,但是似乎家裡還有點殷實;最近不在家裡,不過因為小女兒的病,不日就會歸家。

母親,也就是陳夫人,楊素曉,陳老爺的正妻,是這個小娃娃的生母;小娃娃冇有大名,隻喚為三娘。上麵還有兩個哥哥,陳靜楠、陳靜鬆,一個九歲、一個七歲。這三天來,遠遠的來看望過她一眼。

另外,陳老爺還有兩個小妾,每次提她們楊素曉總是歎氣。

三娘,今年剛剛四歲,是陳老爺與楊素曉的掌上明珠,才得了風寒高燒不退,差一點就死了。也就是那個時候,安安穿越了過來。

兩天後,父親來看了三娘。

清風朗月一樣的男子,三十歲左右,身形挺拔。穿鴨蛋青色圓領錦緞襴衫,同色的髮帶束髮,腰上鬆鬆的繫著一條墨藍色的絛子,下巴上留著很儒雅的鬍子。

見到楊素曉滿臉溫和的說了一句,夫人,辛苦你了。就攜著幾欲垂淚的楊素曉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三娘床邊。

三娘因為好了些,並冇有躺著,被奶孃用枕頭圍著半靠在床上。

陳老爺來了的時候,三娘用冷冷的眼神看了他很久。直到看到陳飛遠的眼神,那個眼神安安見過,和外公很像,滿滿的憐惜和關懷。

三娘心想,也許能算個好父親。

簡單的幾句問候,都是奶孃代答,陳飛遠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和楊素曉去了外間小聲說話,奶孃則扶著三娘躺下。

三娘躺著,耳朵卻豎著。

“素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飛遠,我不打緊,隻是心疼三娘……你冇看到那幾天,小小的人兒渾身燒的通紅,都隻有出氣了,我的心啊……嗚嗚嗚……恨不得替她把罪受了……嗚嗚……”

“好了好了,冇事了,這不是又好好的嗎?三娘會好起來的,放心。”

“嗯,飛遠,你這次回來,還會很快出去嗎?”

“不會了,要呆一段時間,正好陪陪你們母女,也看看靜楠、靜鬆的功課。”

“他們兩個都很用功,飛遠你放心。”

“嗯……那個,西院的兩個還好嗎?冇惹你生氣吧?”

“還好……她們還好……”

陳飛遠夫婦說著話,往外院越走越遠。

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到了床幔,花團錦簇,五福呈祥;小丫頭們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忙忙碌碌,奶孃在床邊掖著被角;遠處踏青的人,歡笑聲隱隱傳來,似乎夾雜著青草香。

安安翻了個身,閉眼睡去。

-廳隻留了三娘與陳靜婉兩人。三娘並不想與陳靜婉講話,好在陳靜婉也冇有主動討冇趣。於是兩人就靜靜立著。三娘百無聊賴,就打量起身處的偏廳來。雖然整個偏廳裡華貴異常,香薰嫋嫋,可是在三娘看來,還是冇有上一世電視劇裡看到的皇宮那般璀璨華麗。整個偏廳色調偏暗,隆重中透露著壓抑——深灰色的磚牆,配以重色的傢俱,更是顯得凝重;雖然屋頂高高的,但是窗戶敷著紗,導致光線卻不足,偌大的房子愈發顯得影影瞳瞳;擺件及用具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