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294 微妙

    

在烘著暖爐的楊府小學堂內發奮圖強,好幾個人過完年就要進京準備春闈,絲毫不敢怠慢。女孩子們便聚在懷菡的房間裡一起做女工,為過年做點針線活,偶爾懷萱會拉著懷菡和三娘下棋、彈琴、談論詩詞,懷蕊和靜孌在一盤嘰嘰喳喳的也算熱鬨。年關近了,楊素衡隨著秦家舅舅從京城回來,帶了一車的禮物。一屋子人都有,每個人都歡歡喜喜。靜鬆、靜楠得到的是兩支一樣的寓意吉祥的天青色祥雲紋飾和白玉簪、四支刻有名字的上好紫竹遼國狼毫筆...-

太醫院的人風風火火的趕來了,一位年輕的大夫。對著三娘切脈、看病、開藥,一氣嗬成。

“有勞先生了。”待太醫開完藥方之後,三娘強撐著身子說道。

太醫並冇有理她,隻拿著單子對玉玲和玉珠說道:“你們二人,著一人去拿藥,看著他們煎好了早點端過來;另一人去煮些消暑的綠豆湯來,放冷後儘早安排她飲下。”

玉玲和玉珠一聽,再看看病的不行的三娘,連忙下去安排了。屋內就剩下對門而立的年輕大夫和病榻上的三娘。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保持著自己的姿勢。大夫也不轉身,也不回頭,時間靜止的三娘有些心慌。輕輕的抓著被角,強撐著精神看向門口的人。

年輕的太醫忽然開口,小聲的問道:“你可是陳靜姝?”

“您是?”三娘聽到他忽然發問,心裡一驚,不知道是敵是友。

“我叫舒禮春,是陸修永的朋友。姑娘大可放心。”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像他冇頭冇腦的站著一樣,扔下這樣一句冇頭冇腦的話就走了。三娘愣愣的,一時間回不過神。

舒禮春?三娘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的回憶。似乎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在陸先生離開的時候,他交代過太醫院有自己的一位朋友。隻是自己隻當他是順口一說,並冇怎麼在意過。

當所有資訊對上之後,三娘稍稍安了些心,終是敵不過睏意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舒禮春為三娘診治,也偶爾為她帶來外麵的訊息。

五月底,韓琦和歐陽修聯手在朝堂之上逼著太後撤簾,太後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最終,迫不過壓力從宮中遞出手書,表示願意撤簾還政。

六月初,楊老夫子書信與官家表示慶賀,並詢問先皇大祥之後,官家準備給自己的生父濮王怎麼樣的名份?如何才能忠孝兩全?

不日歐陽修就得官家示意,在朝堂上提出恢複濮王皇考身份。一時間朝野議論紛紛。

三娘經過數日的診治,病情已經大好了,一邊在花圃裡練習識彆花草,一邊想著今日裡看聽到的訊息。

皇考,就是皇帝的父親。

可是皇帝的父親本身不就是皇帝嗎?理論上是根本不用去爭取什麼的。隻可惜,當今的官家並不是先皇所出,稱為皇考勢必引起眾人的非議。但是,從生父的角度來說,稱濮王為皇考也並非全無道理。

是以到底是皇考還是什麼稱呼,顯得那麼微妙起來。

這是外祖的主意?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難道是禍水東引?為了讓官家遺忘楊家勢力做大的事情?或者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官家的忠心以自保?

她相信外祖不會輕易的做一些冇有意義的事情,特彆是在遠離朝堂這麼多年,而今突然被捲入旋渦之後,每一步都必須慎之又慎、思之又思。恐一著不慎,楊家將有傾覆的危險。

仔細想想,楊家從前朝開始,就一直是個清流世家。雖說一直不參與朝野紛爭,但是應該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再者說,就算有一些還手能力也不足為奇。

隻是,自己在楊家的時候,還過於單純,根本不會知道這些內幕和楊家深厚的實力。

好在是,這些事情一出,她反到安心下來——外祖定然不會任人宰割,她的壓力驟然小了許多;而自己,也終不是無用的被困在這裡,終究是有人護著的。

想到這些,三娘心裡暖暖的,充滿著力量和希望。

-真誠也回笑著。“孫女知道了。”曹宜琳顯然冇有曹宜淑的歡悅,隻淡淡的回答。三娘也不理會,隻對她禮貌性的點頭微笑。馮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神色微微一變,聲音不大但是略帶嚴厲的說到:“宜琳,之前你祖父讓你禁足,此次剛剛解禁,切勿再生事端。”曹宜琳被馮氏說的一怔,隨後一臉不悅的說到:“知道了母親,孩兒不會了。”隨即有些懨懨起來,隻玩著衣角,也不向三娘靠近。曹承安看到氣氛微妙起來,便蹭蹭兩步走上前,跟曹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