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285 還好

    

有比京城都多的番邦人呢。比起咱們汴京,西北彆有一番風情。”三娘說著,便心想著敦煌、樓蘭的模樣繼續說道:“聽說塞外還有漫天黃沙、成群駱駝、虔誠的僧人……哦對了,還有婀娜的舞女,到時候啊,保證你都不想回來了呢。”說完輕輕的捂嘴笑著。魏懋看到她越說越多、一臉憧憬的樣子,心中暖暖的,又聽到她的調笑,便嘿嘿笑了一下,並不理會:“三娘知道的真多,若希望有機會,定要跟你一起去大漠裡走走。”“好哇,我還要找那個西...-

旁邊救火的人仍舊源源不斷的趕來,更多的水車、更多的宮人,車馬喧囂。混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劈啪相和。所有的聲音都混在了一起,隻覺得一片沸沸。

火光中,整個院子已經都燒了起來,最早起火的東廂甚至傳來了牆壁倒塌的聲音。

趙頊的嗓子已經啞了,被眾人困在這裡,看著漫天的火光,聽著轟然倒塌的聲音,鮮紅的眼神已經逐步失去了神采,人也脫力了一般的任由眾人扶著,麵色如土,整個人瑟瑟的發抖,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盈盈一片。

他的心隨著越來越大的火勢,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沉到了一片無儘的黑暗裡。在那裡,冇有一點聲音、冇有一點光亮,冇有一點溫度。四周冰涼刺骨,甚至感覺不到身體,隻覺得一顆心就要凍僵、墜落了一般。

忽然,有人在大聲的喊著:“出來了,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趙頊木然的轉過目光,看到小院的一片火光中,有人影閃動出來。一個黑影抱著一個女孩,從火海裡跑了出來。

他眼神一閃,目光追著二人而去。

隻見那二人出了人群,被眾人圍著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看起來不打緊,眾人散去繼續救火。

男子則將女孩放在地上,眼神不住的上下不停打量,手也輕輕的撫摸著女孩的頭髮。後又接過宮人遞過的帶水的手巾輕輕為女孩擦著臉和頭髮。

儘管離的有些距離,中間又隔著一些來回跑動的人,趙頊卻也看的清楚,那個男子眼中儘是擔憂,手上的動作滿是溫情。

那女孩坐著,看起來非常虛弱,頭髮淩亂、衣衫不潔、臉色蒼白,全身各處還帶著一些碳漬。此刻正微笑著任由男子用手巾為她擦臉、擦頭髮、擦手。

男子無儘的溫柔、小心翼翼,卻又照顧周到;女孩無限的依賴、乖巧溫順,報以微笑。這一刻的畫麵看起來無比的溫馨、和諧。

過了會,似乎是男子頭髮上有什麼東西,女孩吃力的抬起手,幫男孩整理了一下,遠遠看去就像是極儘溫柔的撫摸。男子的目光一直隨著她的手移動,滿是擔心。

最終,二人說了什麼,對視著笑了起來,幾乎額頭抵著額頭、臉對著臉。

趙頊此刻已經由開始的擔心、害怕、憤怒、絕望,到剛剛看到他們跑出院門時的狂喜、慶幸、沸騰,漸漸的轉為無儘的哀傷與酸楚。

那個女孩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三娘。

那個男子他也見過,就是臘八那日在三娘院中舉止親密的那個男子。

漸漸的,畫麵變得模糊起來,有滾燙的東西劃過麵龐,繼而不可遏製的洶湧而出。

還好,她還活著。

還好,有人護著她。

可惜,那個人,終不是我……

慶言在一旁欣喜大叫道:“國公爺,是陳姑娘——!她平安出來了!”

趙頊聽到後,彷彿被人戳中了穴位一般,一下脫力的坐在地上,任由周圍的宮人拉著也站不起來。

過了半刻,慶言才聽他沙啞的說了一句:“回宮。”

慶言愣了一下:“國公爺不過去看一下嗎?”

趙頊就好像冇聽到他說話一樣,黯然的坐在地上,仍舊隻說著兩個字:“回宮。”

慶言望向三娘,又回頭望向趙頊,抬了抬手,張了張嘴,終還是不敢多說什麼,隻能連忙叫人抬來軟轎。

待軟轎抬來的時候,趙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終還是忍不住隔著人山人海朝三孃的方向望去,恰好看到三娘也看了過來,衝他微微一點頭。

趙頊愣了一下,腳在原地頓了一頓,終是轉身上了軟轎。

慶言幫他轎門放下的時候,聽見他幽幽說了一句:“徹查。”

-露出些喜色,終於大權回到了官家的手裡,他們這一次努力總算冇有白費。而趙曙則微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東西好一會,又輕輕的仰起頭,看著車攆的華麗的頂棚,若有所思。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璽綬,也並不是第一次擁有。可是曹太後卻因著他的病,遲遲不願還他。他明白,太後一麵是有心專權,另一麵也是有人從中挑撥。那些人的野心,不比太後的弱,自己又不能明麵上做事,隻能假借太後的手來做。這一次的事情,其實籌謀已久,韓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