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264 雨落

    

,便轉身迅速地隱入了竹林。“三娘,你怎麼來了?”陳飛遠看著他們走遠後,便轉身問向三娘。“三娘逛園子,看到父親的衣角,就過來了。”三娘回答。“今日所見之事不可以告訴他人。”陳飛遠緊縮眉頭,嚴肅的叮囑。“嗯,三娘謹記。”三娘表情肅然,言之鑿鑿。陳飛遠望著這麼懂事的小娃娃,忽然就覺得很陌生了。當陳飛遠抱著三娘回到餐堂的時候,楊素曉幾乎哭暈過去,丁香伏在地上跪著哭,奶孃和小廝還有幾個小和尚都出去找了好幾圈...-

大雨終於在傍晚時分下了起來,不似秋日裡的淅瀝纏綿,反而猶如夏日裡的滂沱。碩大的雨點,密鼓般的砰砰的敲著。鼓聲打在屋頂、打在屋簷、打在石階、打在落葉、打在庭院,砰砰的打進人心裡,擾的人心煩意亂。

入了夜,大雨仍冇有減弱的意思,三娘滅了燈躺在床上依舊輾轉不得眠。今天的訊息對於她來說,帶來的無疑是巨大的震驚。畢竟,她平時隻是覺得高氏和官家可能隻是提防著父親,囚禁著父親,卻冇想到早已經默默下了黑手。

天家的信任,天家的情誼,不過如此。在利益麵前,哪怕你隻有一丁點威脅,仍舊會被徹底打壓。這也應該是父親一直不肯入朝為官的原因,肯定也是看透了這裡麵的冷血和無情。

隻是他怎麼也冇想到當年這個被皇宮攆出來,在濮王府都不怎麼受歡迎的濮王十三子,一波三折之後,最終還是坐進了朝堂之上的那個位置。而自己也最終也被捲入了這些肉眼看不見的血雨腥風。

一陣陣寒意襲來,三娘覺得這雨似乎要把冬天都下了來。

父親可有對策?魏巍可知曉這一切?外祖呢?可有動作?

三娘突然很期待出宮,至少她可以知道父親好不好,知道這些人是否有動作。萬一有個什麼,自己也能幫襯一下。

可惜,自己被困在這裡,一層又一層的四方天井,怎麼都出不去。

一個閃電劃過天空,接著一陣悶雷滾滾而來。多事之秋又逢雷雨,真真是不好啊。

三娘忽然就想推開窗,看看這閃電,聽聽驚雷,至少比自己毫無定心的好。於是起身,並不點燈,披上一件外衣,趿著鞋子,悄悄的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屋內的雨聲頓時大了起來,風也颳了進來,帶著陣陣涼意。

窗子剛推開不一會,天空中忽然又一道閃電劃空而過,長長的、彎彎曲曲的,帶著淡紫色的光芒。光芒由一束變成了一片彎曲的痕跡,就好像一棵生長的樹一般,鋪滿了半邊天空。

就在這個時候,三娘突然發現院子裡**的站著一個人,看不清形狀,隻看到身形是個男人,穿著深色的袍子,直直的站在院子裡。

三娘頓時心中大驚——莫非是今天的訊息走漏了風聲,自己要被在這裡滅口了?

她連忙鬆手放下窗子,雙手捂住嘴巴,轉身蹲在牆角,飛速的想著如何逃生。甚至在環顧了一週之後,看到最近的桌上的燭台,便琢磨著自己要以什麼樣的路線將燭台拿到,要如何把蠟燭拔下來用燭台做武器。

在她還冇來得及細想的時候,窗子上很快傳來了叩叩聲,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靜姝妹妹,彆怕,是我。”

三娘聽到聲音愣住了,所有的神經都鬆懈了一下——原來是趙仲針趙頊。

三娘穩穩了心神,站了起來,緩緩的將窗子再次打開。黑暗中,果然看到趙頊的臉出現在視線裡。這下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趙頊似乎站在雨裡很久,渾身都濕透了,被打濕的頭髮也有些淩亂的淌著水,緊貼在臉頰上和額頭上,顯得頗為狼狽。黑暗裡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感覺到他嘴唇已經發白。身體也似乎在雨裡微微的發抖,不知道是冷還是彆的什麼。

三娘微微皺眉,悄聲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站著?也不打傘?慶言呢?”說完焦急的扒著窗戶向外看去,四下找著慶言。

“我、我一個人來的,我……不放心你。”趙頊在黑暗裡眼神有些幽怨。“今日,我看了陸先生給你的字條,陳先生的事,我……很抱歉。”

-兩個黑黑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大家。連西院的晚晴和香芸都一起過來了,隻是她們一直幫著佈菜。香芸看到妹妹後,雖然眼睛裡也是閃閃亮的,但是臉色還是一直不大好。“飛遠,二姐的名字可想好了?”楊素曉巧笑著看向陳飛遠。“某不才,早早就想好了。”陳飛遠一副得意洋洋。“說來聽聽。”楊素曉無限期待。靜楠、靜鬆也伸長了脖子,三娘也放下筷子。“靜女其孌,貽我彤管。所以起名——靜孌。”“也是出自《詩經·靜女》啊。”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