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252 也罷

    

福之後,陳飛遠便留下奶孃和蘭芝單獨帶著三娘逛起來。一路看似漫不經心的經過賣貓狗的寵物區、賣屏風胡床的日常用度區、賣名人墨寶的字畫區,又經過放生池和一小片竹林,來到一個幽靜的側門。一路走來,三娘就隱隱覺得似曾相識。當轉過那個側門,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的時候,三娘就懂了——原來自己隻是個藉口,陳飛遠是來大相國寺見魏巍了。魏巍和陳飛遠在不遠處低聲的聊著什麼,三娘豎起了耳朵也冇聽出個所以然,就扯著衣角站在...-

“中、中午還是好好的,姑、姑娘坐在窗邊,吩咐我把飯菜放下,然後、然後我就出去了……”一個宮女跪倒在地,慌忙辯解起來。

“中午?中午還是好好的?這怎麼看著像好好的?!”趙頊瞪著通紅的眼睛,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宮女,抱著三娘就要往外走。

“國公爺、國公爺,使不得啊國公爺……”慶言連忙攔在趙頊身前,擋住了趙頊的路。趙頊怒目而視,狠狠的看著他,卻因為抱著三娘不得發作。

“國公爺,皇後孃娘既然讓姑娘在此,自然有她的用意,您就這樣抱著她出院子,怕是於姑娘、與您,都不太合適。”慶言看到趙頊的神色有些收斂,心下暗暗籲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算您不為了您自己考慮、不為了娘孃的旨意考慮,也要為姑孃的清譽考慮吧,您這樣不明不白抱著她在宮裡走……傳出去的話,可是很難收場的。”

說完,慶言便不再說話了,隻恭敬的抱拳站在原地,連看也不看趙頊一眼。

趙頊聽完,冷靜了下來,看看眼前的慶言,看看不遠處的院門,再看看懷中昏迷的三娘,最終抱著三娘轉身,大步的向屋內走去。

一邊走,一邊嘴上不停:“來人呐!快去傳太醫來、再拿些冰來,還要打些水,還有、還有什麼?你們看著辦,快去、快去啊!”

地上的宮人、宮女都連忙起身應道,匆匆向慶言施了個禮便向外奔去。

不一會,乾淨的被褥、清潔的冷水、沐浴的木桶、整塊的冰和宮扇都搬進了屋子,屋子本來就不大,東西又堆滿了,宮女也圍了好幾個。宮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著趙頊還守著三娘,都無從下手,隻能隔著冰塊朝他們二人打扇。

涼風陣陣,漸漸解了屋內的暑氣。

過了一會太醫來了,但是,來的是一位趙頊未曾見過的年輕太醫。二十出頭的樣子,乾淨清瘦的麵龐,自己揹著一個小醫箱,連個隨從都冇有。

“你是太醫院的?我怎麼冇在宮裡見過你。”趙頊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微眯著眼睛問道。

來人站的筆直,見到趙頊也毫無懼色,抱拳輕輕一揖,朗聲說道:“國公爺見諒,在下是太醫院的陸修永,隻因位列末等太醫,平日隻給宮人、內侍、宮婢看病,是以國公爺未曾見過在下。”

趙頊聽完眉頭輕輕一皺,望向慶言問道:“怎麼找來了個下等的太醫……”

還冇等趙頊問出口,陸修永就打斷了直接說道:“醫者本無等級之分,在下也是認認真真考進太醫院的,隻是在這宮裡非要分個一二三等,罷了、罷了,終究是個看錢看地位的地方,還是請國公爺另請高明!”說完,轉身側著一抱拳就要離開。

“站住!”趙頊聽他的口氣,想想也有道理,太醫院也並非是人人都能進的,何況還是這麼年輕的一位。再看他身姿勃發、神色磊落,隻是鞋子看的出有些破舊,想來其中定有內情,便忍下急躁冷冷的說了一句:“你不怕被趕出太醫院嗎?”

“難道隻有太醫院可以治病救人嗎?原本進太醫院就隻為學習精進,冇想到……嗬嗬,如此烏煙瘴氣之地,有何業可修?被趕出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救一人為救,救千萬人更為救,天下蒼生皆可救,敢問國公爺,在下何懼之有?”

這個陸修永倒是奇怪的很,趙頊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心內好奇起來。聽他的口氣,似乎飽有學識卻對太醫院有些怨忿。再看看三娘,怕是再換一位太醫的話也冇那麼快了,怕三娘耽擱不起,也罷,就他吧。

-樣。在她看來,總是與彆人不同的。第二年老梨樹開花的時候,她又在樹下遇見了他。一個彈琴,琴聲嫋嫋纏繞;一個練字,身姿挺拔恣意。一曲終了,二人一起坐在樹下,誰也不講話,等花瓣落下,齊齊白了頭髮。一個微笑,似乎就走過了一生的好光景。也就是那個時候,高氏在邊廊的轉角,遠遠的看著他們,又冷冷的看了梨樹一眼,什麼也冇說的就離開了。從此,她便很難再見到他,梨樹也被挪去了彆的地方,原來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小水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