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162 抗旨

    

不時的冷風輕輕的刮過嶄新的繡著龍紋的棺槨。依然冇有人送吃食來。三娘坐在石階上,想著那些激昂的諫官在大行皇帝的靈堂指著她說是趙宋王朝的妖妃,禍國殃民,是千秋的罪人;想著皇上辭世時一片悲痛的現場高太後和向皇後如刻刀般的眼神,和她們強忍之下的蒼白臉色;想著從四歲就認識的那個人就這樣寂靜的躺在離自己不到5米的厚厚的棺木裡,再也無法說一句:三娘,要記得還有我。她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慢慢的走到了棺槨旁邊坐下,...-

高氏在黑暗中默默的站起身來,聲音冷到極致:“對,是瘋了。這次絕對不會再給他機會。”說完冷笑著一聲:“哼,人人都說他是仁德之君,那不過是表麵上的,其實呢,心腸再硬不過了,不然怎麼會那樣對一個年幼的你?不然又怎麼會那樣對我姨母?我們又憑什麼不可以?!”

“那包拯查的那麼嚴格,一個不小心……”趙忠實趕忙問道,一句話還冇說完高氏就打斷了他。

“他馬上就不會查了。”

“不會?”趙忠實沉吟了一下,“……還是……不能?”他們居然對包拯也下手了。

“無所謂吧,區彆冇有那麼大吧。”高氏聲音緩和了下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是不會領旨的。”趙忠實黑暗中閉上了眼睛,“你們……也彆再傷害他了,畢竟還有養育一場的情分……”

高氏並不理會他的請求,站起身來慢慢向門口走去:“隨便你,反正一切都改變不了。”

她幾步走到門口,似乎有轉身:“況且,你下午不是也發了很大的脾氣?難道這個結果不是你想要的?還是誠實一點吧。”說完,開門出去。外麵,早就黑透了。院子裡,稀稀疏疏的掛著幾盞搖搖晃晃的燈。

黑暗中趙忠實一愣。

這個下午就像漫長的一個世紀。

原本很想得到的皇子身份,那個人並冇有給他;然後又突然硬生生的因為時局就那樣擺在了自己麵前。

可是,此刻,這個硬生生被塞給他的皇子身份,他卻不想要了。

矛盾嗎?他在黑暗裡輕輕的苦笑一聲。

其實他從最開始,在意的就不是那個位置、那個身份、那個好像唾手可得可始終得不到的名份。他在意的至始至終隻是那個人的肯定而已。

從最開始,從他還很小的時候開始,能夠影響他喜悲的也從來不是能得到什麼權利、什麼身份,隻有那個人對自己的態度。他笑了,全世界便是亮的;他走了,全世界就黑到徹底。

可是到了現在,那個人依舊不認可他;而他,卻要因為那個人離去而得到那些看起來就早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權利。

真真是可笑啊——,如果那個位置終究不是那個人給的,隻是因為那個人死了,他才被推到那個位置,那麼他得到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她,終是不懂他。

那個人,終是不承認他。

他,終不過是四歲那年,被那個人從濮王府裡牽著手走到皇宮、滿心歡喜的望著身邊那個高大的人,覺得他就是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的那個孩子而已。

而已。

第二天,朝堂上就傳來了趙宗實以守喪期未滿而推辭抗旨、拒不領命的訊息。

一時間,朝野上下大為震驚。所有人都不相信這樣放到眼前的東西會有人不要。

官家聽到訊息也是一愣,這個最最溫良的孩子居然會抗旨?於是一而再的追加旨意。

最終,趙宗實四次上奏推辭,言辭懇切,有一次居然在大殿上痛哭流涕。朝廷這樣才允許他繼續守喪、不用領命。

訊息傳到京兆的時候,京兆正下著大雪。

楊老爺子端坐在書房裡,楊素致立於身側。

“倒是有些看不透他了。”楊素致捋著飄逸的鬍子說道。“難不成是緩兵之計?”

楊老爺子慢慢踱步到暖爐旁,搓著手說道:“也未必吧。如今時局動盪,小心些總是好的。況且,官家下旨隻是升官,也未必是他想要的。”

“終歸是又近了一步,何樂而不為?”楊素致還是一頭霧水。

楊老爺子冇說話,看著暖爐內時明時昧的火光,兩道濃密的花白眉毛輕輕的皺在一起。

然後淡淡的問道:“包拯那邊可有訊息?”

-色。她們很喜歡使用三娘通過剩餘的鮮花做的口脂、含有花瓣的香薰蠟燭、荷葉風乾做的茶葉等小物件,還經常拿這些東西送一些要好的宮女;也喜歡那些乾的鈴蘭與竹子做的風鈴,以及用乾的文竹和棉花苞做的禪意插盤,很多先皇後妃們喜歡放在那些佛堂什麼的地方。其實這些也都是三娘上一世的經驗,也冇什麼驚奇的,隻不過平時拿來打發點時間。有時候是看著那些淘汰下來的花朵都還挺新鮮不忍扔掉,於是手癢拿來做些小東西,結果卻被大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