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14 來訪

    

”趙頊看到高彥溫和有禮的模樣,也不便拒絕,輕輕側身對他說到:“父皇身體微恙,太醫說還需要療養一些時日,有勞彥兄弟掛念。”“哪裡哪裡,是有勞國公爺日夜照料,有勞皇後姑母悉心調養纔是。你們也要多多保重身體纔好。”高彥的話雖然客套虛無,但是卻將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趙頊點點,最近每每榻前伺疾,自己也是心力交瘁,父親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太後與母親成日裡鬥法,前朝政治詭譎、風雲不定,一些淡淡的惆悵又伸展...-

自打趙小公子登門與陳家公子結成情誼,加之陳飛遠又一直不怎麼出門,而三孃的認字才華被放大到街頭巷尾之後,陳家就熱鬨起來。三天兩頭有人拜會,而陳飛遠基本都避而不見。

這天破例,陳飛遠出門去了。靜楠、靜鬆又複了學,三娘就由奶孃陪著趴在幾子上著描紅。三娘看著橫也不橫,豎也不豎的字心裡發煩,真恨自己這雙冇力氣的小肉手。

正恨著的時候,門口傳來一串爽朗的笑聲,陳飛遠意氣風發的帶著一位老丈進來,一進門就吩咐把西院的也叫到正廳來。

三娘好奇的空擋,一位身材偏瘦、頭髮花白、麵色紅潤、神色飛揚的老者就大步流星的走到書房來,指著三娘說:“就是這個小娃娃?”陳飛遠說:“正是犬女。”“哎呀呀,不得了,一遍就會?”“不纔不才,隻是略比常人快一點而已。”陳飛遠說完對著三娘說:“三娘,快來拜見歐陽公。”“哈哈哈哈,老朽我也就隻是一天地之間醉翁爾。”歐陽修撚這花白的鬍子說。

“歐陽修?”三娘一下呆住。旋即下地萬福奶聲奶氣的稱呼:“歐陽公”。

“你識得多少字?你可讀過老朽詞?”歐陽修歪著頭逗三娘。“隻識得幾個字,還未曾拜讀過。”三娘沉著的回答。“你看看,你家娃娃都不曾讀過我的詞,哎呀呀,飛遠,不義氣!”歐陽修佯裝生氣。陳飛遠馬上應到:“三娘還小,等她識字多了自然就知曉了。不過,我這邊有人會唱歐公的曲,可要一聽?”歐陽修撫掌點頭:“好!今天不談朝堂政論,隻聽曲!”然後走去正廳。

晚晴和香芸已經在正廳候著了,一個抱琵琶開始唱:“畫閣歸來春又晚。燕子雙飛,柳軟桃花淺。細雨滿天風滿院……”一個坐在一旁開始烹茶。

三娘走到正廳門口看到陳飛遠和歐陽修正對飲對弈,神采奕奕。

原來這就是歐陽修,才情滿溢的醉翁。他的詞,三娘會背很多:什麼庭院深深深幾許啊、什麼紅粉牆頭花幾樹啊等等之類。最厲害的是,盛傳當年官妓均以會唱歐陽修的詞為榮,盛極一時。

原來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尋常而又有趣的老丈啊。

走著想著,走到了花園,盯著那些要開還未開的花、聽著正廳裡的鶯聲燕語發了會呆。就這樣過了一會,被大門口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的對話打斷了,有三個人在跟家丁說著什麼。不一會家丁來報,眉州蘇氏父子來拜會。

“眉州蘇氏?”三娘心說不認識。

陳飛遠聽到家丁通報後,馬上整理衣冠,撤去晚晴和香芸,留下歐陽公上座,走去門口相迎。三個書生一樣的人才走進門來。

三人均穿著青灰色春季襦衫,為首的四十歲左右,身量不太高,清瘦飄逸,目光如炬,留著鬍子,神色肅然;後麵兩人並行,居左的稍微年長一點,身材欣長,風朗俊逸,神色溫和,看到三娘還微微點頭,微笑了一下;最後一個略顯瘦弱,儒雅中透著靈氣,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

三娘小小的身量站在花田,看著暖暖的四月春風,帶著三個人的衣角飄動,和煦的從她身旁走過,一片明媚燦爛的樣子。

轉眼,他們三人進了正廳,陳飛遠引薦他們拜見歐陽修。隻聽為首的人朗聲說道:“眉州蘇洵,攜犬子——蘇軾、蘇轍,拜見歐陽公。”

三娘隻覺晴天一道雷——居然是蘇軾!我的偶像蘇東坡!

-,而是直接置身事外。什麼親情、什麼血脈,演都不曾演一下,乾脆而直接,能甩多乾淨就甩多乾淨。曹大爺不禁心下一歎,目光看向三娘。而三娘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也早有預判,低眉順目看著腳尖,雙手恭敬的垂著,麵上一片風輕雲淡。曹大爺就不免心疼起這個孩子來,看了一眼曹二爺,發現他也同樣以悲憫的神情看著三娘。隨即二人相視識一下,微微苦笑。“萬裡兄,哪裡的話,既然是我認下了她作義女,定當不負皇恩、不負太後,待靜姝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