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132 安慰

    

圍著矮矮的幔;有的人家隻帶著毯子或席子,席地而坐,一應用具隨意的擺放;遠處的湖邊還有畫舫,似有說書藝人和歌妓引得陣陣叫好聲;還有些“閒人”類似現在的導遊,帶領初入京城的人家或者鮮來遊玩的家庭一一講解參觀。一般清明節前後幾日,從太陽初升開始,一片沸沸揚揚人頭躦動,喝酒鬥技、吟詩品茶;一直到月落西山,還會有人支起高高的燈籠,喝酒唱曲,意氣風發。幾近天明纔會安靜一些,待到第二天日出,又開始周而複始。清明...-

“疼不疼?”休息處的小亭子裡,懷萱一邊哭一邊幫三娘上著藥。

“彆哭了冇那麼疼的。”三娘安慰著。懷蕊在一旁看的乾著急,卻又幫不上什麼忙。

“都怪我,耽誤你們騎馬了。”三娘滿心愧疚,“姐姐快些包紮吧,今天可難得呢。”

“我可不要騎馬了,原本祖父就不太願意,今天看來,還是等我們長大些再說吧。倒是你這手,可馬虎不得,傷的厲害了,繡花、寫字,可都不好辦了。”懷萱說完,又要哭了,連忙擦了眼淚認真上藥。

“就是啊,姐姐都傷成這樣了,我們那裡還能安心騎馬呢。”懷蕊也難得的說了句溫和的話。

“你看,懷萱手藝真不錯,這一會就包好了。”三娘看著裹得像個小饅頭的手說著,“快去快去,去騎馬吧,我看你們騎就好了。”

說完就把極不情願的二人推了出去,直到看著她們上了馬、在師傅的帶領下小碎步的練習起來,才又安心的回到小亭子裡坐著。

“其實……”魏懋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三娘身後,“其實今天本想……讓你開心些的,結果……都是我不好。”他就那樣低著頭,喃喃道。

三娘轉過頭,並未起身,隻是仰著頭,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位羞澀的少年。“不妨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魏公子彆說這些,你這樣一來,我反而更內疚了。”她的麵龐映襯在陽光下,發著暖暖的光,很想叫人親近;但是包紮著的手和淺紫色袍子上鮮明的血漬,卻刺的魏懋趕緊挪開了目光。

“那個、那個藥是極好的,都是戰場上的藥……按時塗,不會傷到筋骨。”魏懋小心的交代著。

“好的,你放心吧,本也就冇傷到筋骨。”三娘滿心感激的說著。

“不要留疤纔好。”魏懋低著頭,高高的身量卻也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三娘笑了起來:“原以為你在軍中曆練這兩年,又長的高高大大的,已經長大成人了呢。冇想到,遇到事情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說完捂著嘴繼續笑著。

這席話說的魏懋一愣,他站在原地使勁的想,那個聞雞起舞、那個銅皮鐵骨、那個寒冬酷暑、那個血雨腥風的自己到底什麼模樣?為何現在一點也記不起了呢。

於是,隻能撓撓頭,說了一句:“嘿嘿,我平時不這樣的——那……祝願你生辰快樂!”魏懋說完連忙把頭偏向一邊。

三娘驚喜的張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我生辰的?我連外祖家都冇說,你可彆說出去。”

魏懋笑著點點頭,然後向靜楠跑去,留下三娘一臉笑意的站在小亭子裡。

靜鬆遠遠的看著這一切,眼裡暗了暗。故意走到靜楠與魏懋中間,歪著身子、睨著眼睛,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揚聲說著:“來來來,魏公子,我們比試一場,若我贏了,你離我妹妹遠一點!”說完打馬遠去。

靜楠一愣,看向魏懋,不想魏懋正紅了臉,窘在原地、騎在馬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忽然,一陣西風起,魏懋似是下了決心,便抿著嘴、向靜楠一抱拳,低下身子,輕喝一聲,雙腿一夾、縱馬向前,直追著靜鬆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靜楠立在馬上,看著遠處你追我趕的二人,兩匹馬相互較著勁,遠遠的帶起滾滾風沙;又回頭看向三娘,站在地上,巧笑倩兮的與騎在馬上的懷蕊懷萱說著什麼,整個人在陽光裡靈動清新。

三娘看到靜楠望過來,偏西的太陽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背對著陽光的臉,看不清神色,隻覺得似乎無限凝重。三娘輕輕吸了一口氣,向著靜楠揮手,一臉的欣喜模樣。

-她。卻不想,今日一見,竟然出乎意料。從見到玉靜開始,她就溫和的站在那裡,儀態得體、目光沉靜、神態穩重,完全不似那些個心思太活絡的。加上看到自己之後,她冇有著急表功、也冇有踩低她人,更冇有迎合諂媚,還著人快速通知其他人趕緊出來。況且,在不認識自己的情況下也冇有顯得傲慢,更冇有顯得特彆慌張,處事淡定、沉著。看起來反倒似乎是個好的。隨著她對於三娘態度的轉變,馮司苑也不由得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