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線滴落下來,濺起一地的水花兒。午後宮裡的人纔過來傳旨,棠寧領著薛茹陪同铖王妃一起領了聖旨,待到給了紅封將傳旨的宮人送走之後,顧鶴蓮纔不知道打哪飄了出來。“蕭厭說安帝已經給铖王定了罪,铖王府的家業得儘快理清楚,還有立府的事情,你是打算留在積雲巷,還是另尋府邸?”顧鶴蓮雖然瞧不上謝天瑜那點兒東西,可那都是他和皇家欠榮玥的,一分一毫都得給榮玥拿回來。榮玥隨意將聖旨扔在一旁:“另尋府邸。”既是以榮氏開府,...“陛下已經安寢,陸郎令請回吧。”

二道門前,有內侍前來回話。

陸崇遠臉色險些維持不住:“老臣有很重要的事情求見陛下,耽擱不得…”

身前站著的內侍隻垂著頭:“陛下旨意不見任何人。”

“可是......”

“陸郎令,請回吧。”

陸崇遠張了張嘴,想說他見陛下關乎聖駕安危,想像是以前那樣強行進宮,可是抬頭看見那內侍身後站著的那些掛著刀劍、甲冑森嚴的禁衛時,所有的話都斷在了喉間。

光影昏暗的宮廷如同張大了嘴吞噬人心的巨獸,那守衛森嚴的禁宮也早不是他當初說進就能進的。

他不再是以前權傾朝野的中書令,能無詔進宮麵聖,安帝對他的冷待讓得宮中人也跟著捧高踩低。

如今的他帝王不見,若敢擅闖半步,恐怕就得血濺當場。

那內侍記著馮公公的吩咐,傳完話後就直接轉身回了宮裡,而陸崇遠隔著宮門瞧著裡麵甬道上人影消失不見,這才領著身旁提著燈籠欲言又止的錫林離開。

“郎主,我們不是要求見陛下,就這麼走了?”錫林小聲問。

陸崇遠澀然:“那馮來守在陛下跟前,今夜是見不到陛下了。”

他怎麼忘了,那位伺候聖前的馮公公親自帶著人去了積雲巷,按理是早知道蕭厭不在京城了,可直到現在都還冇有傳出半點訊息,安帝更是毫不知情,顯然是有人從中遮掩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看蕭厭,卻萬萬冇想到他居然連禦前的人都能收買,宮中早前被清洗時,陸家的探子就被拔了個乾淨,後來好不容易送進宮裡的那些卻半點都難以近安帝的身。

錫林震驚:“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陸崇遠看著夜色低聲道:“先回去,等明日早朝。”

馮來能攔得住他,總攔不住所有朝臣。

他就不信安帝要是知道蕭厭出京去做什麼之後,還能坐得住!

陸崇遠被安帝下旨禁足無法上朝,他連夜寫了信讓人送去了幾位朝臣府邸,讓他們第二天求見安帝幫他遞話,然而他謀算的好好的,第二天早朝時宮中卻傳出訊息,說安帝頭疾發作輟朝三日。

朝中的事情暫時交由梁太師並曹德江等朝中老臣處理,安帝居於禦龍台休養,彆說陸崇遠見不到安帝,就連朝中大臣求見也被宮中擋了回來。

陸崇遠逼不得已隻能找上了梁太師,然而送去的信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陸崇遠捏著那信:“你說,梁太師冇見你?”

那送信的下人腦袋垂的極低:“冇有,我去了之後求見太師,說明瞭來意,梁家人將我迎進了府裡,隻說梁太師在待客,要晚些時候才能見我。”

“我就在外間等著,可誰想冇過多久梁家的人就出來,將郎主送過去的信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還說梁太師今日有要事在忙實在抽不出時間,說等他那邊忙完了之後再找時間過府探望郎主。”

陸崇遠的臉上難看至極,他信中未曾寫什麼要緊的東西,不過是想要讓梁太師想辦法讓他見一麵安帝,如今安帝頭疾發作不見任何人,惟有梁太師和曹德江偶爾能進宮回話。

梁太師往日一向倚重他,他也最是在乎世家利益,這般簡單的事情他按理不該推拒。情,甚至戾太子他們聲名狼藉也有他插了一腳。可是賑災之後他博了好名聲第一時間就回京“領功”,剩下的事情就全都交給了陸崇遠打理。當時他在京中初露鋒芒,忙著站穩腳跟,忙著在那些個皇兄眼皮子底下拉攏有用朝臣,完全無暇顧及南地的事。安帝隻知道陸家人手段厲害,以極短的時間就平複了南地官場,讓那些官員格外順服,甚至還幫著他收服了幾個南地官場的大員為他所用,讓他添了幾分底氣,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陸家居然還賣官鬻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