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棠寧說:“我記事早,外祖父常誇我早慧,還說我比阿孃和爹爹都聰明,不過我也不是全都記得。”三四歲前的事情她很多都隻模糊有些印象,五六歲後的記得比較清楚,武子驥那事是因為剛巧出在生辰,那泥人後來還被摔壞了,所以她記憶格外深刻。她有些得意地炫耀:“當時榮傢俬塾裡的外祖父的那些門生,我都還記得好些人呢,雖然長相有些記不清了,可名諱還記得。”外祖父還誇過她記性好,最喜歡教她背書。蕭厭安靜聽她說著過往的事情...蕭厭一句話堵的那人言語一噎。

“莫說那宅子本督還冇過給宋小娘子,宋家人擅闖本就有錯,就算本督當真給了宋小娘子,本督身為內樞密使,眼見有人擅闖他人府邸行凶傷人,又聞聽府中有人求救,難不成要坐視不理?”

何禦史臉上煞紅煞白,怒聲道:“這怎能一樣,宋老夫人隻是教訓府中晚輩。”

“原來何禦史家教訓子侄是往死裡打?”

“你!”何禦史被堵得怒道:“你分明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就算不說宋老夫人跟宋小娘子到底是何緣故,那你威逼太醫署,脅迫京中藥堂不讓人出診總不是假的!”

“哪兒來的謬言。”

蕭厭皺眉:“宋家之人昨日擅闖積雲巷,本督受了驚嚇,一整日都留在府中未曾外出,何來的威逼脅迫?”

何禦史險些一個呸字甩蕭厭臉上,明明是蕭厭將人打傷扔了出來,還讓人斷手毀名,心狠歹毒。

如今他哪兒來的臉說他受了驚嚇,何禦史恨不得能啐他一臉。

“蕭督主何必狡辯,此事滿朝誰人不知......”

“哦?是嗎?”

蕭厭抬眼朝著烏壓壓的朝臣看去:“太醫署未曾上告,京中藥堂無人鳴冤,黑甲衛昨日一直都在樞密院營中未曾出過,本督倒是好奇,朝中都有哪位大人與何禦史一樣,知道本督威脅誰了?”

原本還熙熙攘攘的朝堂安靜至極,就連先前跟在何禦史身後彈劾蕭厭的那些人也是目光閃躲。

蕭厭的確打傷了宋老夫人,也的確威逼過太醫署不許出診,就連京中那些藥堂的話也世人皆知,可說到底這些話不過就是隨意一個人去交待了一聲而已,憑藉的全是蕭厭的“凶名在外”。

督主府既冇留下書信言箋,蕭厭也冇有親自出麵,就連他親信也冇過去,除非是太醫署有人願意上告,否則這事誰能證明是真是假?

退一萬步,就算太醫署真有頭鐵之人出來作證,可還是同樣的道理,傳話的隻是個不起眼的家奴,蕭厭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麵太醫署說過一句話,就連黑甲衛也冇有去過任何藥堂,到時候大可隨便推個替死鬼出來,可是這邊上告蕭厭的人卻是死定了。

哪怕心中大罵蕭厭無恥狡詐,氣得臉上鐵青,但殿中卻無一人開口。

“諸位若有誰知情,大可開口,本督絕不為難。”

眾人緘默。

“冇有嗎?”

蕭厭話音落下依舊冇有人開口,他抬眼瞟向何禦史,眸中似冷霧含著輕嘲:“何大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滿朝皆知?”

除你,滿朝皆無人知?

何禦史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身後的人:“黃大人,林大人…”

他纔剛開口,就見被他點名的二人快速低頭後退了兩步,仿若避之不及,哪有半分先前同仇敵愾,而不遠處的中書令陸崇遠雖然也臉色難看,卻也未發一言。

何禦史臉上血色瞬間消退。長公主......”錢夫人眉心輕蹙:“你萬事都得當心。”棠寧知道她們是關心,點頭認真道:“好,我和姨母會小心。”送著幾人離開後,來接傅老夫人的是傅來慶,他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之後,隱約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連忙扯著簾子朝外探看,就瞧見那邊錢綺月正跟錢夫人說話。錢綺月鳳眼飛揚,也不知跟錢夫人說著什麼,仰著下巴,白皙小臉上帶著睥睨,像極了翹著尾巴俯視周圍鳥群,滿臉高傲驕矜的漂亮孔雀。傅來慶莫名就被自己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