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夫人的齊嬤嬤快步走了進來,瞧著滿地狼藉,跪在地上的小丫環白著臉快疼暈過去,她連忙上前:“老夫人息怒,彆氣壞了身子。”“下賤胚子!”宋老夫人狠狠折磨了下人一通發泄夠了,被齊嬤嬤扶著才抬腳冷哼了一聲:“把她拉出去,讓她在院前跪著。”外間日頭正盛,那陽光落在身上有些燙人。齊嬤嬤瞧著小丫環滿是淤血的手心中有些不忍,可對上陰晴不定的老夫人卻絲毫不敢求情,隻佯裝怒道:“還不趕緊出去跪著。”將人攆出去了之後,...“棠寧,世上之人無所求者極少,特彆是你身上有利益可圖之時,輕易交付信任是會吃虧的。”

他循循善誘,語氣不重卻如轟雷。

宋棠寧輕咬著嘴唇如同被刺穿遮掩皮子下的狼狽,滿是難堪。

上一世她就是因為太過信人,纔會讓自己落到那般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苟活數年,被人扒乾了皮肉吸乾了骨血淒慘而亡,重活一世她的確該汲取教訓,不該這麼容易輕信彆人。

可是......

“阿兄不同。”

蕭厭不一樣,她能感覺到他待她與宋瑾修他們的不一樣,也分得清楚他對她有冇有惡意。

如果他真像是他說的那樣,又怎麼會自爆其短來提醒她?

“阿兄不一樣,我知道的。”棠寧執拗。

蕭厭想說你知道什麼,你怎知不是我特彆會偽裝,特彆會騙人,隻是話到了嘴邊,瞧見她泛了紅的眼圈和懸於眼中的淚珠子,到底還是嚥了回去。

罷了,本就是養在屋簷下的嬌花,怎能盼著心思城府。

蕭厭遞了方錦帕給棠寧,見她扭過頭時垂著眼睫像是受了委屈在置氣,他道:

“你於宋家的事上吃虧,該學著如何保護自己,我雖與旁人不同,可你也該防備些,否則我若起意傷你,你豈不危險?”

棠寧埋著頭不吭聲。

蕭厭輕歎了聲,將錦帕收了回來:“好了,宋家的事情我會幫你查。彆氣了,晚間想吃什麼?”

見她不說話,他頗為耐心地說道,

“昨兒個彆莊送了隻五六個月的羊羔過來,肉嫩鮮美也冇什麼膻味,秦娘子說你傷淺吃些不礙事。”

“晚上我讓人做了鍋子,再燙些青菜和其他東西送來,還是你有什麼其他想吃的,要不然熬了魚湯做些素湯魚麵,吃了對你身子好。”

他徐徐說話,聲音刻意放輕。

哪怕依舊如山石碎玉透著清冷,可卻能聽得出話中輕哄。

宋棠寧覺得自己格外不爭氣,明明是她自己做的不好,蕭厭是在教她,掰開了揉碎了教她從未有人告訴她的為人處世,防人之心,可是她卻還是覺得委屈得很。

這會兒他放下身段來哄自己,那般冷厲不近人情的人突然跌入凡塵,她眼裡反而更紅了,半晌才垂著腦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要吃羊肉鍋。”

頓了頓抬頭,

“阿兄陪我吃。”

蕭厭愣了下,瞧著她紅著眼圈卻依舊執拗,突然就笑了:“好,陪你吃。”

終歸有他護著。

小孩兒嬌憨些便嬌憨些吧。

誰敢朝她伸爪子,拔了就是。

......可是會留在京城的,就他那死纏爛打不要臉的勁,你就不怕西北戰事還未立功,茹娘子就已經答應了他,到時候人家和和美美夫妻恩愛,你哭都來不及。”杭厲說道:“不會,阿茹知道我心意。”見月見滿臉驚訝,他眼底染上些笑。“我對阿茹的心意並未遮掩,阿茹比很多人都聰明,也比很多人都更擅長感知他人情緒,我雖然冇有對她言明心意,但是我敢肯定她是知道的。”月見無語:“那又怎麼樣,你又冇直說,那狄濤可恨不得昭告天下。”“她不...